沈光明聽了這話, 頓時瞳孔一縮,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老弟,我已經(jīng)夠慘的了,能不能稍微有那么一點人性???”
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壓根就下不了地,吃飯都成問題。
老婆現(xiàn)在又跑了,沒人伺候沒人照顧,該怎么活下去都未可知呢。
本來肚子就沒有好利索,再給自己喂一頓藥,拉一床稀屎,這尼瑪還讓人活不活了?
“我被追殺的時候,性命都要沒了?!眴碳t波說著,擰開了蓋子,從里面倒出一片白色的小藥片,“那群混蛋,怎么沒有跟我講一講人性呢?”
說著,喬紅波伸出兩根手指,掐住了沈光明的腮幫子,就要把那片藥丟進他的嘴巴里。
“不,我說……?!鄙蚬饷鞯暮韲道铮l(fā)出恐怖的聲音。
喬紅波松開了手,語氣淡然地問道,“我只有一個問題,希望你如實的回答?!?/p>
一個問題?
沈光明的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他以為,喬紅波問的問題,一定是關(guān)于前幾天他被謀殺的事情。
畢竟,無論是自己還是秦長城,都跟喬紅波沒有那種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
究竟要不要出賣陳鴻飛,這成了沈光明最為擔(dān)憂的事情。
“吳迪究竟為什么被雙規(guī)?”喬紅波淡淡地吐出一句。
“啊?”沈光明懵圈了。
吳迪被雙規(guī)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小半年的時間了,據(jù)說都已經(jīng)審判完畢,進了監(jiān)獄的。
他怎么還揪著這事兒不放呀?
這小子,究竟跟吳迪有多深厚的感情?
“我問你,吳迪究竟是為什么,被雙規(guī)的。”喬紅波說著,從衣兜里掏出一盒煙來,給自己點燃了一支。
沈光明眨巴了幾下眼睛,隨即說道,“具體的情況,我說不上來,但是……?!?/p>
“知道什么說什么,別跟我玩貓膩兒。”喬紅波面色一沉,“我也曾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一些消息,找你詢問,不過是印證對錯而已?!?/p>
“老沈,我希望你能搞清楚目前的處境,惹惱了我?!?喬紅波臉上露出猙獰之色,“新仇舊怨一起算!”
隨即,他嘴巴動,喉嚨不發(fā)聲地說道,“讓你死在這里!”
沈光明知道,侯偉明現(xiàn)在自顧不暇,根本沒空理會自己。
對于陳鴻飛來說,自己也是可有可無的角色。
沒有了自己,陳鴻飛照樣可以揮一揮手,立刻招來很多人為他效力。
此時此刻,沈光明的腦瓜飛速運轉(zhuǎn),他沉默了幾秒,忽然低聲說道,“老弟,我可以把真話告訴你,但是?!?/p>
“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喬紅波平靜地說道。
“是侯偉明陷害了吳迪?!?沈光明說道。
聞聽此言,喬紅波頓時瞳孔一縮。
果然如自己所預(yù)料的,一般無二。
吳迪被抓之前的時候,曾經(jīng)帶著喬紅波去過陳鴻飛的家,作為秘書的他,一直坐在車里等著。
那天夜里,吳迪出來的時候,張嘴就罵了一句,陳鴻飛這個畜生!
雖然這么長時間,喬紅波一度懷疑,吳迪是被陳鴻飛暗算的。
但在回來的路上,吳迪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老子捏住你的七寸,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樣。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讓喬紅波覺得,暗算吳迪或許另有其人,亦或者是,陳鴻飛指使別人暗算的吳迪。
那么這個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應(yīng)該就是侯偉明了。
“侯偉明做了什么?”喬紅波平靜地問道。
“栽贓?!鄙蚬饷魍鲁鰞蓚€字來。
栽贓?
喬紅波挑了挑眉毛,“詳細說說看?!?/p>
就是請廣龍鎮(zhèn)的企業(yè)家馮寶瑞幫忙,給吳迪送了兩百萬。
“吳迪不貪錢的?!眴碳t波冷冷地說道。
“吳迪是不貪錢,但是,他的家人未必不貪呀。” 沈光明說道。
吳迪的家人……。
難道是,吳迪的老婆蔣妍,拿了這兩百萬?
“老弟,這件事兒已經(jīng)蓋棺定論了?!?沈光明低聲勸解道,“ 你又何必揪住不放呢?”
喬紅波沉默幾秒,隨即站起身來,“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調(diào)查個水落石出?!?/p>
“沈副縣長,如果你膽敢對我撒謊,我絕不放過你。”
說完,他轉(zhuǎn)身便走。
李小翠見狀,立刻站起身來,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小喬,你干嘛去呀?”
“我有些事情,必須調(diào)查清楚?!眴碳t波低聲說道。
李小翠拉著他的衣袖,滿臉緊張之色,“把我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里,我害怕?!?/p>
“放心,沈光明不敢拿你怎么樣?!眴碳t波笑著說道,“再說了,你不是還有老潘嗎?”
老潘?!
他現(xiàn)在就跟個死人一樣,真有什么事兒,自己能指望的了他?
“喂,喂!”李小翠看著,喬紅波那決絕離開的身影,忍不住跺了跺腳,那飽滿的胸脯,頓時上下跳了幾跳。
之所以這個時候,把吳迪的事情翻出來,原因有兩個,目的有一個。
兩個原因,一是,吳迪的仇,自己必須幫他報,畢竟吳迪對自己有知遇之恩。
二是,以前自己尚且自顧不暇,朝不保夕,何談報仇?
如今,自己有能力,有時間來做這件事兒了。
眼下,即將離開清源,有些賬必須盡快了結(jié)!
目的嘛,陳鴻飛讓朱昊對自己痛下殺手,自己要在這個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干掉侯偉明,讓陳鴻飛膽寒!
跳上了汽車,喬紅波一腳油門下去,直奔江南市而去。
汽車停在吳迪家的門口,喬紅波敲了敲門。
此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了。
拍了二十多分鐘的門,終于房間里有了回應(yīng)。
“誰呀!”一個粗獷的男聲問道。
隨即,房門打開了。
一個腦袋大,脖子粗,胸口有一巴掌護心毛的壯漢,他的兩條個胳膊上,紋著兩條青色的龍。
只不過, 這紋身師的技術(shù)委實不咋地,說是龍,是因為有角。
說不是龍,這龍?zhí)逝至耍拖褚恢磺?/p>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喬紅波,甕聲甕氣地問道,“你找誰呀?”
“我……?!眴碳t波有點懵圈,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門牌號,發(fā)現(xiàn)這就是吳迪的家,絕對沒錯。
難道,蔣妍把房子賣了?
就在這個時候,蔣妍蓬松著頭發(fā),出現(xiàn)在了喬紅波的面前,用十分詫異的口氣問道, “小喬,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