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書記讓我去找張慶明,說服他交出陳鴻飛的犯罪證據(jù)。”喬紅波壓低聲音說道。
雖然他的聲音很小,但架不住對面開著免提呢。
宋子義跟姚剛相視一眼。
“他說了嗎?”宋子義問道。
宋子義問的急,喬紅波也沒有多考慮,便直接說道,“我是誰?”
“我是你女婿呀,這點(diǎn)事兒都辦不成,還能配的上貴府千金?”
聞聽此言,宋子義頓時眉頭一皺。
這個小王八蛋,怎么占老子便宜呀!
再看姚剛,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他不悅地說道,“別廢話,說重點(diǎn)?!?/p>
“通過我的不懈努力,還真撬開了張慶明的嘴巴?!眴碳t波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呢,關(guān)于具體內(nèi)容就不方便向二位透露了,畢竟有保密條例的嘛?!?/p>
“你們不是紀(jì)委的人,不能知道的太多,得有點(diǎn)覺悟哦?!?/p>
之所以不告訴這二位,是因?yàn)樵趩碳t波看來,宋子義為人剛毅,而姚剛為人太過于正直。
這兩個人在處理這方面的問題上,都比不得阮中華。
阮中華是屬于那種,厚積薄發(fā),謀定后動,詭計百出的那種人。
與其旁邊多了兩個,指手畫腳的人,還不如按照阮中華的思路來呢。
“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已在說什么?”宋子義眉頭一皺。
“宋叔,您別為難我了。”喬紅波無奈地苦笑道,“如果您想打聽內(nèi)幕,盡管找阮書記去,我這邊真的不方便透露,我就是一只小魚小蝦小蛤蟆……?!?/p>
“我問你,你身上的問題,能自已解決嗎?”姚剛問道。
喬紅波一怔,立刻說道,“您放心,在這件事兒上,我有充足的證據(jù),可以保證自已,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p>
之所以說的這么堅決,是因?yàn)閱碳t波在和張慶明的所有談話,都是有錄音的。
尤其是,張慶明在彌留之際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是陳鴻飛要害他,并且還說,自已所藏的證據(jù)在他家后。
如果這些都不能證明,喬紅波是清白的,那么恐怕只有給他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了。
“那就好。”宋子義說道。
“我還有點(diǎn)事兒,就先掛了。”喬紅波說完,又覺得,大晚上說自已有事兒,似乎有點(diǎn)令人遐想非非,于是又解釋了一句,“我跟耀平哥在一起呢,拜拜。”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跟誰在一起?”姚剛沒聽清楚。
“跟王耀平。”宋子義說完,呵呵呵地笑了起來,他搖著頭說道,“阮中華,王耀平,安德全,喬紅波,這四個家伙湊到一起,還不把江北市,攪合個天翻地覆呀?!?/p>
姚剛扭過頭來,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雙目中露出,困惑的眼神,“老宋,你說,這阮中華邁的步子太大了,會不會扯到蛋呀?!?/p>
直接干掉陳鴻飛,這就相當(dāng)于,直接跟修大偉掀桌子了呀。
如果這件事兒處理不好,陳鴻飛真的栽了,修大偉的威信掃地,以后誰還肯聽命于他?
所以,姚剛斷定,修大偉一定會拼死保護(hù)陳鴻飛的。
其實(shí),按照姚剛的思路,是鈍刀子刺肉,就比如之前,抓住羅立山的小辮子,迫使羅立山自絕于人民,讓欒志海上位。
就比如說,成功阻擊陳鴻飛調(diào)任江淮市等等。
事緩則圓,人緩則安,發(fā)怒誰不會?
發(fā)完了怒,直接掀桌子,然后再一把梭哈,這不是成大事之道!
“阮中華有他自已的想法和見解?!彼巫恿x搖頭尾巴晃地說道,“我倒是覺得,先打一場局部戰(zhàn)爭,取得階段性的成果,會震懾對方,讓那些墻頭草們,有望風(fēng)而降的機(jī)會!”
姚剛眨巴了兩下眼睛,沒有說話。
那些墻頭草,朝秦暮楚,誰有好處跟誰走,跟紅燈區(qū)的小姐一樣,麾下的人又有什么用,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
看來在這個問題上,自已是無法說服宋子義的。
“那就先靜觀其變吧。”姚剛說著,點(diǎn)燃了一支煙。
宋子義則站起身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老姚,我聽有消息說,你要離開江淮了?”
煙嘴到了嘴邊停住,姚剛?cè)缋戏鹑攵ㄒ话?,吐出幾個字來,“子虛烏有的事兒?!?/p>
“那我就不打擾了,早點(diǎn)休息?!彼巫恿x說完,起身離開。
嘭。
房門關(guān)上。
姚剛煙不離嘴,一口氣連嘬了三口,心中憤憤不平。
修大偉這孫子,簡直太不要臉了,看我略占上風(fēng),居然向上級請示,打算把我調(diào)離江淮。
當(dāng)初,你狗日的壓著老子打的時候,老子可沒有向上邊告過狀。
打架打不過,找你家大人來,這算什么本事!
又重重地嘬了兩口煙,隨即將煙蒂摁滅在了煙灰缸里,然后又抽出一支來。
其實(shí),按照姚剛的性格,阮中華劍走偏鋒,直取陳鴻飛的小命,他斷然不會允許的。
也正是因?yàn)?,修大偉背地里搞小動作,算是激怒了一向好脾氣的姚剛,所以,他才沒有阻止阮中華對陳鴻飛下狠手。
自已會不會離開江淮,姚剛說了并不算。
辛辛苦苦搞得這一切,如果因?yàn)槿钪腥A的一個冒險舉動,而毀于一旦的話,他又不希望看到。
就在這個時候,郭婉走了進(jìn)來,她皺著眉頭說道,“抽這么多煙干嘛呀,不要命了?!?/p>
說著,一把搶過姚剛手里的煙,摁滅在了煙灰缸里,然后拉著他的手,去了臥室。
再說喬紅波這邊。
汽車?yán)^續(xù)上路,很快到了公園,喬紅波從車上下來,他快步朝著公園深處走去。
王耀平見狀,立刻低聲喊了一句,“嘿,你等等我?!比缓?,朝著喬紅波的背影追去。
等兩個人,繞著人工湖轉(zhuǎn)了一個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的時候,喬紅波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倆娘們,長得一個比一個水靈,萬一出點(diǎn)啥事兒,該咋整呀?
掏出電話,喬紅波打給了黑桃。
一串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喬紅波立刻順著聲音走去。
走了沒有幾步,居然發(fā)現(xiàn),在一塊草坪的邊緣,發(fā)現(xiàn)了黑桃的手機(jī)。
我尼瑪!
喬紅波只覺得,自已的腦瓜子嗡地一下變大了。
黑桃的手機(jī)掉落在這里,絕對預(yù)示著,兩個女人遭遇了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