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武兵搜腸刮肚地,把自已能知道的所有溢美之詞,全都說了一個遍,卻見陳鴻飛的老婆,絲毫沒有半分開心的意思。
我靠!
這究竟是幾個意思呀,我怎么越說,她還越不開心了呢。
難道她不喜歡聽這個,專愛聽騷貨、賤娘們那類的侮辱浪詞兒?
“我就是覺得吧,跟你素不相識,收你東西不應(yīng)該?!迸藫u了搖頭,隨即將這對兒金手鐲,往前推了推,隨即臉色徹底板了起來。
費武兵連忙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朱昊,然而,朱昊卻低下了頭,眼睛盯著自已的腳尖,似乎什么都沒有聽到,什么也都沒有看到。
我尼瑪!
這位爺又唱的哪出戲呀?
“咱倆不認識,您還是趕緊走吧?!币痪湓挘闶顷慀欙w的老婆,徹底撕破了臉。
費武兵眨巴了幾下眼睛,瞬間明白了,為什么她一會兒要,一會兒又不要了。
說白了,自已送這份禮,得搭上朱昊的人情!
否則,自已絕對不可能上得了,今天晚上的飯桌。
罷了,搭人情就搭人情吧,誰讓咱自已沒有那么大本事,認識更多高層領(lǐng)導(dǎo)呢。
“您就看在,我朱兄弟的面子上吧?!辟M武兵滿臉的討好之色,眉毛眼睛都擠成了一團,如果這個時候,陳夫人讓他吃屎,讓他翹起一條腿來撒尿,估計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的。
“收著?”朱昊扭過頭去,給了費武兵一個臭臉子看。
費武兵陪著笑臉,連忙說道,“當然得收著了,一定得收著,全看我朱兄弟的面子?!?/p>
嘴巴上如是說,但是心底里恨不得,開車把朱昊撞死,上吊把他勒死,丟河里把他淹死,給他吃一百斤催情藥,丟進老母豬的豬圈里累死……。
“唉,我就勉為其難吧?!标惙蛉苏f著,將一對兒金手鐲,順手放在了,茶幾的抽屜里。
三個人沉默了幾秒,朱昊忽然說道,“老費,我?guī)銋⒂^一下,我干媽的書房?!?/p>
說著,他站起身來,帶著費武兵走進了書房里。
打開書房的門,只見房間里是一整套的古典家具,主位是一把官帽椅,其他都是圈椅。
房間的墻壁上,掛滿了名人字畫,不過這些字畫,大多都是現(xiàn)當代書法家的作品。
費武兵就是粗人一個,他能認出女士內(nèi)衣的各種款式,但你如果問他,這些字畫是什么體, 上面的字是什么內(nèi)容,那比殺了他還難。
費武兵賞字畫,宛如老母牛嚼牡丹,五莊觀里的豬八戒吃人參果,蟠桃園里的孫猴子定住了七仙女……。
“怎么樣,我干媽的書房,厲不厲害,牛不牛逼?”朱昊問道。
“牛逼,真牛逼?!辟M武兵傻乎乎地說道。
“看到這幅字兒了嗎?”朱昊指著一幅字說道,“筆走龍蛇,鐵鉤銀劃,這是張大師的作品,再看看這一幅畫,國畫大師章小天的作品,這一幅……。”
費武兵聽朱昊介紹了一圈的字畫,隨后在一個空白處停住了,他略一猶豫,便跳了過去,繼續(xù)講下一幅畫。
等這一圈都介紹完了之后,費武兵才問道,“朱兄弟,剛剛那塊空白地兒,是怎么回事兒呀?”
“這里原本是打算,掛一副大師的字,但是后來因為種種原因,這字一直沒有拿到手?!敝礻皇指锌卣f道,“誰能想到呀,現(xiàn)在大師已經(jīng)駕鶴西游,想要再求他的字,那是不可能的了?!?/p>
“我干媽這人,最是重情重義,所以那位大師仙逝以后,就再也沒有打算,用其他人的字畫填補這塊空白,如果誰能滿足的了,我干媽的心愿,她一定會感激他的……咿,費老哥,你怎么了?”
費武兵表情古怪地,呵呵笑了兩聲,“沒什么的,我就是覺得,這房間里,能有這么一塊空白的地方,宛如世外桃源一般,倒也難能可貴?!?/p>
他豈能不知道,朱昊是什么意思?
這無非是想讓自已,買一幅名人的字畫,掛在這里的。
剛剛那一對兒手鐲,算是搭上了他朱昊的人情,才被收下的。
換句話說,那手鐲算是記在了,他朱昊的賬本上。
如今,再買一幅字畫,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錢呢,到時候再記在他朱昊的賬上,老子才不當這個冤大頭呢。
朱昊呵呵一笑,心中暗想,這費武兵還真他媽不好忽悠!
“其實,這里的字畫,我早就準備好了?!闭f完,他轉(zhuǎn)身而去。
切·!
費武兵翻了個白眼,心中暗想,既然你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還跟我扯什么淡啊。
隨即,他也跟著出了門。
兩個人各自落座之后,陳夫人對朱昊說道,“去給費先生泡一杯茶吧?!?/p>
費武兵聞聽此言,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我們不喝茶了,晚上我們還約了朋友,得回清源了?!敝礻灰槐菊?jīng)地說完。
瞬間,費武兵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我尼瑪!晚宴難道不參加了嗎?
如果連晚宴都不參加的話,那老子豈不是血虧呀!
“晚飯不吃,那就算了。” 陳夫人笑瞇瞇地說道,“一起吃中午飯吧?!?/p>
“對,對對,一起吃午飯?!?費武兵連忙點頭,“我做東請客,陳夫人務(wù)必賞臉?!?/p>
“不不不。”朱昊連忙擺手,“午飯我們就不吃了,清源還有事兒呢。” 他扭頭看向費武兵,而費武兵卻并沒有起身。
“老費,聽話,午飯咱不吃了?!?朱昊說完,湊到費武兵的耳邊說道,“我干媽午飯吃素,并且不放佐料的那種,純水煮,你肯定吃不慣的,回清源,我請你吃燒雞豬蹄子,醬牛肉豬大腸,想吃什么我都給你買,走走走,快走?!?/p>
被朱昊,連推帶搡地,轟出了門之后,費武兵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這里面的女人,真的是陳鴻飛的老婆?
證據(jù)呢?
朱昊這個混蛋,該不會是在騙自已的吧?
“老費,今天晚上我請喬紅波,知道為什么要請他嗎?”朱昊搖頭尾巴晃地問道。
費武兵搖了搖頭。
朱昊立刻說道,“我之所以請他,目的只有一個!”
費武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這個答案,你等會兒再說,我先問你,樓上的那個女人,真是陳鴻飛的老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