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紅波心中暗想,朱昊這家伙,該不會出車禍撞死了吧?
如果因為自已的一句謊言,朱昊真的出車禍而亡,那自已可就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抓起桌子上的手機,喬紅波便要出門,然而剛剛走到門口,迎面卻遇到了關(guān)美彩,她滿臉疑惑地問道,“喬書記,您去哪呀?”
“我有點事兒?!眴碳t波隨口說了一句,“回頭咱們再聊?!?/p>
“我也有事兒,只說一句話!”關(guān)美彩一把抓住了喬紅波的衣袖。
停住腳步,喬紅波催促道,“你趕緊說?!?/p>
“你能告訴我,阮書記的電話嗎?”關(guān)美彩臉上,情不自禁地浮現(xiàn)出一抹羞澀的表情。
我靠!
他還當真了是吧!
喬紅波沉默幾秒,“回頭再說吧,我有事兒著急出門?!?/p>
說完,他便急匆匆地離開。
出了門,上了車,喬紅波一腳油門下去,直接開出了醫(yī)院。
汽車剛剛拐入馬路中央,喬紅波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朱昊打來的。
“喂,朱哥,你什么情況。”喬紅波問道。
“沒事兒,媽的?!敝礻涣R了一句,“剛剛一不小心,撞在了一頭牛上,你剛剛說,關(guān)美彩得的是什么?。俊?/p>
這個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沙啞的男聲,“我告訴你,我的老母牛的肚子里,可是懷著牛犢子的,如果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絕對不能讓你走?!?/p>
“哎呀,我賠你錢就是了?!敝礻徊荒蜔┑卣f道,“你這老頭,怎么一點禮貌也不講,沒看到我在打電話嗎?”
“那小牛犢子怎么辦?”老頭鍥而不舍地問道。
“哎呀,賠你,全都賠!”朱昊狂怒道,“等我打完電話行不行?”
“行?!崩项^答應(yīng)一聲,向后退了兩步。
“小喬,你快告訴我,關(guān)美彩究竟得的什么???”朱昊急急地問道。
喬紅波眼珠一晃,隨即說道,“你自已檢查一下身體就行了,我不能亂造謠,就這樣吧,拜拜。”
說完,喬紅波掛斷了電話。
越是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越是讓聽者心驚肉跳,喬紅波就是要的這個感覺。
朱昊打開車門,坐在了車里,直接啟動了汽車,一腳油門下去,汽車立刻躥了出去。
他開車撞到老頭的牛,牛壓根就沒事兒,從地上打了個滾兒,就立刻站了起來。
朱昊汽車的前機蓋子,卻撞得變了形。
自已修車就夠倒霉的了,又怎么可能賠老頭子的牛錢?
“你給我站住,你個狗娘養(yǎng)的,你他媽別跑……?!崩项^掐著腰,沖著朱昊的汽車,大聲咒罵了起來。
朱昊的車,開出去大概五六公里遠,忽然發(fā)現(xiàn)汽車儀表盤上,水溫值已經(jīng)達到了頂峰。
我靠!
這車是開鍋了呀,再繼續(xù)開下去,肯定會爆缸的。
朱昊連忙將車停在路邊,打了拖車電話。
汽車被拖走了,朱昊卻并沒有跟著去修理廠,而是直接打了個車,去了醫(yī)院。
他能傳染的病,全都檢查了一個遍,看著驗血報告一切正常,朱昊拿著報告,去了男科門診。
“接觸的時間太短,在血液里面不一定能夠體現(xiàn)出來?!贬t(yī)生淡然地說道,“下周再來查一查吧?!?/p>
朱昊咕咚咽了一口口水,“那初期會有什么體驗?zāi)???/p>
“感冒,兩三天就會自愈。” 醫(yī)生說道,“過了這幾天,就會進入潛伏期,這潛伏期一般會長達二十到五十年,其實你也不必太擔心,只要及時吃藥,一般都能活到死。”
“但如果不吃藥的話,一旦發(fā)病,通常只能活十二到十八個月,全身潰爛而亡?!?/p>
聽到全身潰爛而亡這幾個字,朱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那潛伏期會不會縮短,比如說,在第三年,或者第五年的時候,突然發(fā)?。俊?/p>
“有這種可能?!贬t(yī)生悠然地說道,“不過,還得看自身的免疫力?!?/p>
說完這話,他沖著門外喊了一句,“下一個病號。”
朱昊失魂落魄地,轉(zhuǎn)身離開了醫(yī)院,在回家的路上,他給周錦瑜打了個電話,說自已的車撞了,得請兩天假。
回到家里之后,便躺在了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一開始的時候,還只是心里忐忑,但很快,他就覺得自已開始“鬧病”了,先是覺得腮腺疼,在網(wǎng)上查了查,發(fā)現(xiàn)免疫力遭到破壞的時候,確實會引起腮腺發(fā)炎。
焦慮的他,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回憶昨天晚上,跟關(guān)美彩在一起時候的情景。
這一刻,他后悔極了,自已為什么當時,沒有采取安全措施呢!
焦慮了一整天,晚上的時候,出去吃了點飯,回來之后繼續(xù)躺在床上,沒多久便覺得肚子疼,跑到廁所里拉了一泡屎,看了看大便的顏色,又覺得自已得了大病,然后又開始陷入了,強烈的自我懷疑中,掏出手機繼續(xù)對癥查病。
越查越害怕,折騰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醒來,只覺得腦瓜子鉆心的疼。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在這種焦慮中度過的,直到第六天的上午,他忽然覺得,窗口期終于到了,因為他成功地發(fā)起了低燒!
不僅低燒,還流鼻子,還因為抽煙過多,嗓子生疼,還因為喝的水而上火,還因為飲食不規(guī)律開始鬧腸胃病……。
朱昊忽然覺得,自已可能大限將至了。
且不說陷入了生病狀態(tài)的朱昊,再說喬紅波開車折返回了單位。
進門之后,他直接打開了張慶明房間里的視頻,稍微剪切整理了一下后,直接將張慶明潛規(guī)則應(yīng)聘女員工的視頻,發(fā)到了阮中華的郵箱里。
阮中華看到了視頻,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心中暗想,喬紅波這家伙,果然是有些手段的。
只不過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干掉一個張慶明,顯得你水平不高,也顯得我能力有限。
略一思忖,阮中華抓起了座機電話,快速撥了個號碼之后,低聲說道,“喂,修書記在不在?”
“修書記在呢?!毙薮髠サ拿貢f道。
“我現(xiàn)在過去見一下修書記,他現(xiàn)在沒有別的工作安排吧?”阮中華問道。
“這個時間點……,沒有,但八點五十分要去開會?!泵貢f道。
“五分鐘的時間就夠?!比钪腥A說完,便掛了電話,隨即起身,疾步匆匆地直奔修大偉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