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喬紅波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對方心思縝密,居然從這三百萬上,找不到任何的破綻!
要不要給安德全打電話,讓他將錢帶走,檢驗一下錢幣上的指紋?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喬紅波便果斷地放棄了。
這筆錢一旦經(jīng)過警察的手,那就徹底成了贓款,沒了這筆錢,劉華新的死,也就沒有了意義。
為了我自已的事情,而讓劉華新的遺屬,從今以后過上風(fēng)餐露宿的日子,于心何忍呢?
想要調(diào)查清楚這個案子,自然可以從其他的方面入手,何必要逼得他們一家走投無路?
“既然事情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那就失陪了?!眴碳t波抿了抿嘴兒,“這三百萬,你最好妥善保管,切不可再對別人談起?!?/p>
喬紅波走了,女人臉上,則寫滿了錯愕之情。
我打算用這筆錢,買自已男人一個公道,沒有想到,他居然不肯把錢帶走,這是何意?
離開了開陽胡同,喬紅波坐在副駕駛位上,扭頭瞥了一眼黑桃,“桃姐,你這打彈弓的本事,厲害的很呢,跟誰學(xué)的呀?”
“打彈弓叫什么本事?!焙谔倚Σ[瞇地說道,“我從小就愛跟一群男孩子玩,跟著他們爬樹打鳥,這都是些小玩鬧而已?!?/p>
其實,按照黑桃的本事,打瞎他們的眼睛,也不在話下。
只不過,黑桃是蝙蝠幫的人,幫里剛剛出了那么的事情,她不敢太造次,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回頭,能不能把你這小玩鬧的本事,教教我呀?”喬紅波笑呵呵地問道。
黑桃歪著頭,眼珠晃了晃,隨即說道,“我教你可以,不過……。”
“多少錢?”喬紅波問道。
無論花多少錢,如果能把這打彈弓的本事學(xué)到手,那以后自已遇到危險,就可以防身了。
“錢?”黑桃瞥了喬紅波,“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那,你有什么要求?”喬紅波問完這一句,隨后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盡管開口,我定當(dāng)滿足?!?/p>
黑桃充耳不聞,繼續(xù)開車,開二三公里后,才緩緩地說道,“我跟你混吧。”
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喬紅波乃是人中龍鳳,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剛剛在院子里,她雖然沒有進門,但是卻聽到了,喬紅波和劉華新老婆的對話。
能料想到,劉華新是食品廠爆炸案的始作俑者,是其智。
能一腳踢飛,老許拔出的槍支,是其勇。
能給劉華新的老婆,留下那三百萬,是其仁。
能跟自已學(xué)打彈弓肯付錢,不仗勢逼人,是其義。
如此有情有義之人,自已如果能追隨他,不比待在蝙蝠幫強一百倍?
再者說了,喬紅波是老潘的干兒子,這蝙蝠幫早晚都是他的,跟著少幫主,總比跟著老潘強太多。
“你跟我混?”喬紅波指著自已的鼻子,臉上露出一抹詫異之色,“我是當(dāng)官的,你跟著我……?!?/p>
講到這里,喬紅波的目光,落到了黑桃那豐滿的身體上。
黑桃一怔,隨即反問一句,“你想讓我當(dāng)你的女人?”
如果他想,那自然可以了。
自已已經(jīng)是半老徐娘,并且以前還跟著一個社會大哥混過,她不渴求能夠成為喬紅波的女人,只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庇佑。
“沒有!”喬紅波回答的很干脆,干脆中帶著一點焦急。
黑桃聞聽此言,頓時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云陽酒館的門口,汽車停下,黑桃滿臉真摯地問道,“公子,能不能讓我待在你的身邊?”
喬紅波眼珠晃了晃,“你除了打彈弓,還會做什么,我對你不了解呀。”
黑桃一怔,隨即不假思索地說道,“我會做飯,會洗衣服,會……?!敝v到這里,她恍然明白,喬紅波并不是想要一個,可以打掃衛(wèi)生,可以上街買菜,甚至可以生孩子的女人,他要的是,自已其他的價值。
“我會擒拿格斗。”黑桃剛剛還滿臉喜悅的臉上,漸漸地沉寂了下來。
喬紅波微微一笑,隨即拋出一個難題,“你之前說過,上過大學(xué), 應(yīng)該沒有拿到畢業(yè)證吧?”
“畢業(yè)證我有?!焙谔艺f完,苦笑了一下,“我雖然后來沒有怎么上課,但后來通過曹軍的關(guān)系,我還是拿到了畢業(yè)證的?!?/p>
“你今年多大?”喬紅波問道。
“34歲,農(nóng)歷三月份的生日?!焙谔艺f道。
挑了挑眉毛,喬紅波伸出一根手指頭來,“你還有一次考公的機會,明年如果能考公通過,再來跟我談這個問題?!?/p>
黑桃臉上,露出一抹遲疑之色。
“怎么,你有犯罪前科?”喬紅波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沒有!”黑桃堅定地說道,“不過,我好多年沒碰書本了,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
喬紅波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回頭我會跟干爹打聲招呼,讓他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換一個身份,至于能不能把握住?!?/p>
笑了笑,喬紅波沒說后面的話。
“謝謝?!焙谔彝崎_車門下車。
“這輛車,我先借用了?!眴碳t波說道。
黑桃莞爾一笑,意味深長地吐出一句,“所有的一切,早晚還不都是你的?!?/p>
看著她那颯爽的,離開的背影,喬紅波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表情。
這個女人,即便是考上了公務(wù)員,也就到了提拔副科的年齡底線,想跟著自已,談何容易?
調(diào)轉(zhuǎn)車頭,喬紅波開向了市一院。
在路上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自已的住所,就在市一院的對面,如果這個時候,自已還去那個地方住,是不是早晚會被那些居心叵測的家伙們發(fā)現(xiàn)?
市一院的大火還沒有蓋棺定論。
食品廠的爆炸案還沒有最終結(jié)果。
這個時候現(xiàn)身,那是自尋死路。
電話忽然響起,喬紅波掏出電話來一看,居然是安德全打來的。
“安局?!眴碳t波接聽了電話。
“晚上十點鐘一起吃個飯,咱們聊聊?!卑驳氯f道。
“我也正有事情找你?!眴碳t波笑道。
今天下午調(diào)查到的東西,應(yīng)該對安德全非常有用,他也明白安德全之所以安排到晚上十點的目的。
汽車?yán)^續(xù)前行,就在他打算,隨便找個地方先吃口東西的時候,忽然前方的一幕,讓喬紅波嚇傻了眼。
咣!
一輛汽車,宛如瘋狂的刺客,直接撞在了另外一輛,小型汽車的車尾上。
緊接著,小型汽車上下來一個女人, 而后面汽車上,則下來三個男人。
三個男人直奔女人而去,就在雙方,還差七八步的時候,忽然三個人中間的那個,居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彈簧匕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