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告別芙卡洛斯以后,也沒有過多在街道停留,直接前往了沫芒宮。
只是剛走到一半,天色便有了變化。
淅瀝瀝的小雨從天而降,打濕了青石板路,也讓路人的腳步加快了幾分。
有幾名孩童嬉戲打鬧間,還喊出了那句耳熟能詳?shù)母柚{。
水龍水龍別哭啦。
這條水龍的心情......應(yīng)該很不美麗。
就像白洛所猜測的那樣,此時那維萊特的確不怎么開心。
他正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凝視著腳下的這座水之城。
雨水拍打在面前的玻璃上,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也將外面的景色暈染成了模糊的霧海。
他的心思,也早已不在面前這座城邦之中。
在那維萊特的手中,還攥著一份情報,上面記錄了白洛和芙卡洛斯見面的事情。
他是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已千防萬防,兩個人到底還是見了面。
“白洛......”
那維萊特喃喃出這個名字,表情甚是復(fù)雜。
現(xiàn)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白洛并沒有對芙卡洛斯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兩個人就是單純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而已。
但他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那么簡單。
他也算是白洛的朋友之一,很清楚對方的性格。
那是一個做事毫無章法可言的家伙,你永遠(yuǎn)也猜不到他下一秒想做些什么。
誰知道兩個人聊的好好的,他會不會忽然對芙卡洛斯出手?
白洛的行事風(fēng)格雖然難以捉摸,但他從來都不做無意義的事情。
看來有必要注意一下芙卡洛斯接下來會去哪里了。
唉,早知道他們會見面,就不準(zhǔn)許她前往其他國家了。
現(xiàn)在想要收回命令,反而顯得他不近人情。
罷了罷了,她到底是芙卡洛斯,無論去了哪里,應(yīng)該都有自保的能力。
那維萊特其實(shí)也明白,自已之所以會將這個前任神明護(hù)的那么死,是因?yàn)樗热霝橹鲗⑵洚?dāng)成了芙寧娜。
但這段時間以來,對方已經(jīng)用實(shí)際行動向自已證明,就算沒有自已的護(hù)佑,她也能很好的生存下來。
自已貌似也沒有理由再去阻止她外出冒險了。
就在他沉思之際,一個身影以倒掛的方式,利用鋼絲緩緩從窗戶上方落下,和他對視起來。
那維萊特:“......”
得虧他是龍,而且是元素龍王。
如果換成芙寧娜站在這里,她之后一個星期之內(nèi)大概率都要一直做噩夢。
窗外的白洛先是敲了敲玻璃,然后指了指那維萊特,示意他把窗戶打開。
“抱歉,這窗子是一體式的,打不開。你可以去那邊走門。”
沒有任何的猶豫,那維萊特第一時間拒絕了對方。
有門不走走窗戶,什么毛???
也不知道白洛有沒有隔著玻璃聽到那維萊特的話,但他明顯能看出,對方是不打算幫自已開窗子。
所以......
他腳在窗戶上用力一踩,將自已高高蕩起,然后借著這股力道朝著窗戶撞了過來。
“這家伙!”
看到這一幕,那維萊特下意識的凝聚出水元素,想要擋住即將破碎的玻璃。
他很清楚,無論這玻璃的工藝有多好,也擋不住白洛這一下的。
但預(yù)想中玻璃破碎的聲音并沒有響起,白洛竟是就這么穿過了窗戶,帶著一身的雨水落到了屋子里。
“喲,好久不見啊,那維萊特?!?/p>
站在對方的辦公桌上,白洛甩了甩頭上的水漬,熱情的和他打起了招呼。
完全沒有一個闖入者的自知之明。
“我跟你說了,可以走門。”
看了看自已辦公桌上被踩的亂七八糟的文件,那維萊特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真的,也就他不了解白洛量子化的效果。
否則的話......他就應(yīng)該能明白,白洛會當(dāng)著他的面使用量子化穿過窗戶,是對他有多么的信任。
這代表著白洛至少有好幾秒的時間內(nèi)完全失去了這個保命的神技能。
“太麻煩了,還是窗戶快。”
隨意的擺了擺手,白洛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之所以從窗戶進(jìn)來,除了他從來不走門以外,也和走門太麻煩有關(guān)系。
這次他過來,可不是以大賢者的身份拜訪,想要見到那維萊特的話......不知道要走多少流程。
倒不如干脆一點(diǎn)兒,從這邊進(jìn)來。
“要喝點(diǎn)兒什么嗎?”
看著被踩得亂七八糟的桌子,那維萊特只是揮了揮手,一股水流便將上面清掃的一干二凈。
之后他拿出了杯子,向白洛詢問道。
對于白洛這家伙,他是極其的頭疼,但對方若是不以搞事情為前提過來,他還是愿意招待對方的。
這也是他執(zhí)意讓對方走門的原因之一。
客人,就應(yīng)該正兒八經(jīng)的走進(jìn)來。
“比起那些,我先給你看點(diǎn)兒好東西?!?/p>
見那維萊特已經(jīng)把桌子收拾干凈,白洛的手在腰間塵歌壺上一抹,手里已經(jīng)多了幾個瓶子。
“這是果酒湖的水、這是孤云閣的水、這是阿如村的水、這是奧摩斯港的水,我跟你說啊,這奧摩斯港可是阿坨河谷的入???,水的滋味很有層次感的。”
白洛將這些瓶子依次放在了桌子上,動作自然得仿佛只是尋常友人來拜訪。
壓根沒有“麻煩制造者”的自知之明。
那維萊特的目光掃過這些瓶子,表情略顯意外:“你真去取來了?”
上一次白洛來的時候,他偶然提起過,自已比較喜歡品鑒水的滋味。
可惜......因?yàn)楣ぷ鞯木壒?,他基本上很少遠(yuǎn)游。
現(xiàn)在身兼多職,再加上城市的維系需要他的芒荒能量,想去品鑒其他國家的水,就更是成為了一種奢望。
他是沒有想到,白洛過來以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給他送水。
也許在其他人而言,這種禮物壓根沒有任何的誠意。
但對于那維萊特來說,這些禮物已經(jīng)算是十分尊貴了。
“順路而已,我這人雖沒錢,但有閑,幫你取些水還是沒有什么難度的?!?/p>
白洛這話說的輕飄飄,實(shí)際上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還真就不多。
主要還是仰仗白洛手里的塵歌壺,只要白洛取水放進(jìn)自已的壺里,那么現(xiàn)在拿出來就和剛?cè)〕鰜頃r沒有什么兩樣。
水的“口感”也不會受到影響。
不得不說,白洛這家伙看似十分惡趣味,但在對待朋友方面,確實(shí)是沒的說。
當(dāng)然......那維萊特敢不敢喝下去,那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