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看著眾人眼中閃爍的光芒,心中了然。
成立基金這一舉措的“殺傷力”果然巨大,這早就在他的規(guī)劃之中,
這次地下拳賽贏來的巨額偏財,
用在安撫人心、構(gòu)筑根基上,再合適不過。
公司即將迎來前所未有的改革和挑戰(zhàn),他必須首先確保內(nèi)部的凝聚力和戰(zhàn)斗力。
在場的親信們自然無需多慮,但下面的弟兄們,才是組織的基石。
一個組織能否強大,
核心在于能否吸引并留住人才,
而公司的福利制度,正是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
他滿意地收回目光,思緒回到眼前的危機。
讓劉少從物理上消失并不難,
但必須考慮到劉家隨之而來的瘋狂報復(fù),尤其是通過官方渠道的打擊。
他敲了敲桌子,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
“劉家最有可能、也最有效的報復(fù)手段,
必然是動用官方力量對我們進行全面審查和打擊。
所以,公司的轉(zhuǎn)型和洗白,迫在眉睫,不能再有任何拖延!”
他首先轉(zhuǎn)向負責賭檔業(yè)務(wù)的阿祖,
“賭檔,是我們首先要切掉的尾巴。
它的目標太大,太扎眼,一旦上面認真起來,它就是我們最大的麻煩源。
雖然關(guān)掉它會讓我們短期內(nèi)損失大量現(xiàn)金流,
但長痛不如短痛!”
“阿祖,”
他命令道,“你馬上準備一下,親自跑一趟澳門,去找水房的炳哥。
跟他具體商量我們在他的賭廳里占股或者承包幾張臺子的事宜。
以后,澳門這條線就由你全權(quán)負責。
談妥之后,回來就關(guān)掉我們旗下所有的賭檔!
妥善安排好那些愿意跟我們走的資深荷官和工作人員。
對于我們的VIP客戶,明確告訴他們,
以后想玩,公司安排安全通道送他們?nèi)グ拈T,并提供全程保障?!?/p>
阿祖立刻站起身,神情嚴肅,
“明白,湛哥!
會后我立刻訂票,盡快出發(fā)落實這件事!”
李湛點點頭,目光轉(zhuǎn)向老周,
“老周,你協(xié)助蔣哥,立刻組織人手,
把我們旗下所有還在經(jīng)營的業(yè)務(wù),
尤其是娛樂場所、物流公司、包括新成立的地產(chǎn)公司,全部徹底梳理一遍。
賬目、合同、人員背景,
所有可能存在隱患的地方,該補的補,該切的切,
確保能經(jīng)得起最嚴格的突擊檢查。
我們要在對方動手之前,自已先變得‘干凈’。”
老周沉穩(wěn)地點頭,“放心,阿湛,我知道輕重。
我會和蔣哥一起把這件事辦妥?!?/p>
李湛的目光再次掃過全場,語氣變得昂揚起來,
“關(guān)掉賭檔,我們的安保團隊會出現(xiàn)大量富余人手。
與其讓他們閑置內(nèi)耗,不如把拳頭打出去...
現(xiàn)在,正是我們挺進東南亞的最佳時機!”
他看向一直沉默寡言卻異??煽康拇笥?,
“大勇!”
“湛哥!”大勇立刻挺直腰板。
“你在安保公司內(nèi)部,
立刻著手挑選一支精干隊伍,
人數(shù)不要多,但要絕對可靠、敢打敢拼、腦子也要靈活。
通知下面的弟兄們,
這次公司開拓東南亞市場,是危險,更是機遇...
是他們建功立業(yè),證明自已價值,進入公司核心層的最佳機會!”
說著,他從上衣內(nèi)袋里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紙條,遞給大勇,
“這是唐世榮在泰國的聯(lián)系方式。
你到了之后,先去找他。
他比我們早過去,情況更熟悉。
你這次去的任務(wù),不是馬上開疆拓土,而是摸清情況。
摸清曼谷或者其他潛在城市的勢力分布、營商環(huán)境、灰色產(chǎn)業(yè)的規(guī)則,
最重要的是,找到我們能站穩(wěn)腳跟的切入口!”
他凝視著大勇,語氣無比凝重,
“大勇,這是公司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走出去,開拓海外市場。
我知道前路絕不會一帆風(fēng)順,甚至?xí)錆M未知的危險。
在外面,遠離大本營,一切都要靠你們自已隨機應(yīng)變,
凡事多動腦子,安全第一?!?/p>
大勇接過紙條,感覺重如千鈞。
他臉上寫滿了堅毅和責任,猛地站起身,沉聲道,
“湛哥!你放心!
我大勇一定把情況摸清楚,給您和公司帶一條明路回來。
絕不辜負您的信任...”
“好!”
李湛看著斗志昂揚的眾人,用力一揮手,
“那就各自行動。
散會...”
眾人紛紛起身離開,
會議室里只剩下花姐和李湛的幾位師弟。
花姐很自然地走到李湛身邊的沙發(fā)坐下,優(yōu)雅地翹起腿。
李湛也很自然地將手搭在她穿著絲襪的大腿上,輕輕摩挲著,
目光則看向留下的幾位師弟。
“鐵柱,黑仔,”
他點名道,語氣帶著囑托和期望,
“這次你們要跟著大勇去泰國...
你們是我從老家?guī)С鰜淼?,功夫最扎實,性子也最穩(wěn)。
過去之后,不僅要幫大勇鎮(zhèn)住場子,也要給其他弟兄們做個表率。
凡事聽大勇的安排,
但遇到硬茬子,該亮拳頭的時候也別含糊。”
鐵柱和黑仔立刻站起身,挺起胸膛,臉上滿是鄭重,
“師兄放心!我們明白!
絕對不給您丟臉,一定幫勇哥把路蹚平了...”
李湛滿意地點點頭,
目光轉(zhuǎn)向坐在一旁、腿上還打著固定夾板的阿旺。
阿旺因為上次的傷還沒好利索,臉上帶著些不甘和落寞。
“阿旺,”
李湛的聲音放緩了些,“你的情況我知道,心里別急?!?/p>
阿旺抬起頭,眼神急切,“師兄,我…”
李湛擺擺手,打斷他,“現(xiàn)在正好有個重要任務(wù),非你不可?!?/p>
阿旺眼睛頓時一亮,身體都不自覺地坐直了,
“師兄你說!我一定給你辦好!”
李湛看著他,認真交代道,
“你現(xiàn)在馬上回老家一趟。
第一,組織留在村里的其他師弟們,把家里的防御再梳理一遍,
崗哨、預(yù)警都安排清楚,絕不能再讓任何宵小摸進去。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
他頓了頓,“把我之前說的基金的事,跟師父和各位師弟說清楚。
你和師父,還有你們幾個家要在老家建新房的,這次就一并啟動,
由公司出錢,你負責牽頭把這事辦漂亮了,也算給基金打個樣?!?/p>
阿旺聽完,心里頓時熱乎乎的。
他明白,師兄這是考慮到他的身體,
把最重要的大后方和安撫家人的任務(wù)交給了他,這同樣是極大的信任。
他重重點頭,聲音都有些哽咽,
“好的,師兄!
我馬上就動身回去...
一定把家里守好,把房子的事辦得妥妥當當,不讓您操心...”
看著師弟們領(lǐng)命后相繼離開的背影,
李湛這才仿佛卸下了一層重擔,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身體放松下來,疲憊地閉上眼睛,將頭向后靠在沙發(fā)背上。
連續(xù)的高強度思考和決策,以及劉家觸及底線的行為,
讓他精神始終緊繃著。
花姐看著他眉宇間難以掩飾的疲憊,心疼地站起身,
繞到沙發(fā)后面,伸出纖纖玉手,
用恰到好處的力道為他按摩起太陽穴和頭部。
她的指尖微涼,帶著淡淡的香氣,動作輕柔而專業(yè)。
“阿湛…”
她輕聲喚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擔憂和撫慰,
“別把自已逼得太緊了…
事情總要一件件做?!?/p>
李湛沒有睜眼,只是舒服地嘆了口氣,
感受著額角傳來的舒緩壓力,緊繃的神經(jīng)似乎也慢慢松弛了下來。
在花姐的按摩下,暫時放下了那些紛繁復(fù)雜的爭斗與算計,
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