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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報復(fù)

威遠(yuǎn)侯府。

蘇明珠把蘇舒窈給的田契找了出來,一看,果然是假的。

“蘇舒窈怎么敢的?!當(dāng)著安然郡主的面,給我假的田契!”

萬氏三兩下把假田契撕了:“不行,我要去找安然妹妹,讓安然妹妹主持公道?!?/p>

蘇明珠攔了一下。

萬氏臉上,被安然郡主掌摑的印記還未消散。

“母親,就怕安然郡主不會幫我們了。”

萬氏摸了摸臉:“安然郡主腦子進(jìn)水了嗎?一開始明明護(hù)著我們的,怎么又向著蘇舒窈了?”

萬氏和蘇明珠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一環(huán)出了差錯。

“寧媽媽呢?把寧媽媽叫來問問?!?/p>

找遍整個府邸,都沒找到寧媽媽。

最后把靈芍找來,靈芍才道:“寧媽媽死了?!?/p>

萬氏雙手止不住發(fā)抖:“蘇舒窈那個賤人,真是無法無天了!她竟然殺了寧媽媽!”

萬氏抱著蘇明珠:“明珠,她不會知道了吧?”

蘇明珠安慰道:“母親,不會的,別自己嚇自己?!?/p>

又看向靈芍:“寧媽媽怎么死的?”

靈芍這才道:“夫人誤會了,不是大小姐干的。寧媽媽是安然郡主讓人溺斃的。”

蘇明珠心中的弦,啪地斷了。

蘇舒窈那個賤人,真的把安然郡主籠絡(luò)了!

萬氏一開始手抖,現(xiàn)在嚇得全身抖:“明珠,你說,安然郡主為什么要幫她?”

蘇明珠抱著萬氏,輕聲安慰:“母親別怕,蘇舒窈殺了溫年,會被溫公公報復(fù)的,母親別擔(dān)心,她會死的......”

~

寧浩初得知溫年死訊之后,專門在府中等著安然郡主。

“安然,今日在威遠(yuǎn)侯府,有沒有受到驚嚇?那種是非之地,今后還是別去了。”

安然郡主溫順地依偎在夫君懷中:“威遠(yuǎn)侯府還是有可愛的小姑娘?!?/p>

寧浩初撫摸著安然的頭發(fā):“你的玉佩呢?送給小姑娘了?”

安然郡主想到蘇明珠,輕輕抿了抿唇。

她后悔把玉佩送給蘇明珠了。

萬氏和蘇明珠不安好心,要不是她和李鳶在場,蘇舒窈身上不知道被潑了多少臟水。

寧浩初又道:“既然喜歡小姑娘,不如叫她們到府上來玩,卓月也能交朋友?!?/p>

卓月是安然的養(yǎng)女。

“真要投緣,收為干女兒也行,安然,你喜歡女兒,我也喜歡?!?/p>

寧浩初知道,安然郡主的玉佩送給明珠了,要是能將明珠收為干女兒,他就能正大光明和明珠來往了。

想個辦法,讓安然主動認(rèn)明珠為干女兒。

安然郡主仰起頭看了他一眼,寧浩初眼神清明,眼中并沒有遺憾與責(zé)怪。

她的聲音柔軟了三分:“夫君,沒能給你生個一男半女,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p>

寧浩初輕輕擁著人,溫聲道:“安然,有你,此生足矣?!?/p>

安然郡主心中流過一道暖流,被感動得一塌糊涂。

往日,在寧浩初的柔情洪流中,她早已淪陷,不知天地為何物。

這一回,她卻仍然記住了調(diào)查寧媽媽的事。

過了幾天,寧浩初讓人把蘇舒窈害了溫年的謠言傳了出去。

傳出去之后,他便開始密切關(guān)注溫德貴的動向。

奇怪的是,溫德貴并沒有任何動作。

下朝的時候,寧浩初特地找到溫德貴套近乎:“溫內(nèi)侍,節(jié)哀?!?/p>

溫德貴看他一眼,“多謝侯爺關(guān)心,阿年雖然去世,但留了一兒一女,也算是慰藉。”

溫年后院侍妾眾多,其中兩名侍妾有了身孕,馬上就要生產(chǎn)了。

溫德貴敦厚一笑:“倒是侯爺,這么多年了,膝下無子,到時候臨終那日,都無人摔盆抬棺。侯爺和咱家,同病相憐啊?!?/p>

溫德貴不僅點(diǎn)出安定侯的痛楚,還拿自己和寧浩初類比,實屬冒犯。

但他長了張國字臉,看起來老實寬厚,再加上他聲音溫和,語速平緩,硬是把冒犯的話說出了幾分關(guān)心的意味。

寧浩初訕笑了兩聲。

溫德貴是陛下身邊貼身伺候的,他也不敢生氣,只當(dāng)無根之人脾性怪,寒暄兩句便出了宮。

當(dāng)天晚上,小廝來報:“侯爺,宮里傳話,陛下讓您進(jìn)宮。”

安然郡主:“這么晚了,皇宮都落鑰了,陛下讓您去干什么?”

寧浩初:“不知道,想是有什么急事?!?/p>

“我伺候你更衣?!?/p>

寧浩初換了官服趕到宮門口,守門的小太監(jiān)讓他等著:“寧侯爺,等著傳喚?!?/p>

寧浩初等了半個時辰,里面毫無動靜。

問了守門太監(jiān),太監(jiān)依然還是那句話:“寧侯爺,里面沒叫,奴才也不敢放您進(jìn)去。”

入秋夜涼,晚上飄著細(xì)雨。

寧浩初吹了三個時辰的冷風(fēng),腿都站麻了,小太監(jiān)才道:“大人先回吧,陛下已經(jīng)歇了?!?/p>

寧浩初回到府中,當(dāng)即就發(fā)起了熱。

他也不敢質(zhì)問皇帝,為什么不見他了。

只當(dāng)皇帝一時興起,后來又改了主意。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寧浩初只覺得諸事不順,連著被陛下申飭了好幾次。

他終于覺察出不對勁——宮中有人想害他。

具體是誰,卻不得而知。

~

十一月初一這天,是楚翎曜的生辰,內(nèi)務(wù)府一早便忙碌起來。

剛下朝,楚翎曜便遇到容妃身邊的大太監(jiān)魏進(jìn)忠:“殿下,容妃娘娘等候您多時了。”

楚翎曜冷著臉,跟著魏進(jìn)忠去了瑤光殿。

瑤光殿內(nèi),樹上掛著紅綢、燈籠,正殿內(nèi)的擺件也換了新的,整個瑤光殿表面看起來,處處洋溢著喜氣。

“皇兒叩見母妃。”

楚翎曜半跪請安。

容妃坐在首位,嘴唇微勾。她穿了一身桃粉宮裝,端的是美艷動人。

看似在笑,笑容卻浮于表面,拽著嘴角,越看越冷。

容妃沒有立刻讓楚翎曜起來,她低頭撫摸著手指,問道:“陛下怎么沒和你一起來?”

楚翎曜回道:“父皇在忙。”

“太子生辰的時候,陛下可是一下早朝就過去了?!比蒎艘谎蹆鹤?,眼神漸漸沉了下去:

“阿秋,都十八了,你怎么連個親王的封號都沒有?”

容妃拿著銅鏡端詳著鏡中容貌,語調(diào)陡然高了幾度:“母妃又被你連累了?!?/p>

楚翎曜低著頭,跪得筆直。

如果皇帝會來,容妃會馬上讓他起來。

如果皇帝不來,至少會跪上一兩個時辰。

正殿內(nèi)的氣氛很詭異,但大家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宮人各司其位,沒有一人置喙。

一旁的桌上,放了一碗壽面,壽面很是精致,上面淋了一層海參、筍片、雞片、肚片作為澆頭。

再精致的壽面,放久了還是會軟爛。

跪了不到一刻鐘,外面?zhèn)髟挘骸叭蒎锬?,陛下來了?!?/p>

容妃臉上露出一抹天真的笑來,她雀躍起身,親自把楚翎曜扶了起來:“阿秋,和母妃一起去迎接陛下吧?!?/p>

笑容明媚,跟換了個人似的。

“阿秋,冷著臉干什么?”

“笑、開心地笑?!?/p>

楚翎曜勾起嘴角,強(qiáng)行牽扯出一個微笑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