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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有我給你托底

姜培敏瞇了瞇眸子,眼角褶皺都劃出算計的弧度,“你確定,能萬無一失?”

“您也太不相信我了?!?/p>

沈明棠很有把握。

在藥物的治療效果上造假宣傳,落在任何一個科研人員和集團上,都是滅頂之災。

溫頌前途無望是板上釘釘?shù)牧恕?/p>

就看商氏集團,會受到多大程度的影響了。

沈明棠替姜培敏續(xù)了杯茶,輕言細語地開口:“這件事我如果辦不好,您想怎么樣,我都沒有二話。”

“但是,如果成了,希望您能答應我一件事?!?/p>

她趁機開口提要求。

姜培敏心情不錯,瞥了她一眼,“什么事?”

“我想……”

沈明棠揚唇笑笑,“嫁給周聿川。”

靠她自己,她肯定沒辦法了。

但如果姜培敏重新執(zhí)掌商氏集團后,愿意替她說上那么幾句話,那周家權(quán)衡利弊,再加上她肚子里這個孩子……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了!

姜培敏臉上劃過一絲厭惡,不過沒拒絕,“這個我可以答應你?!?/p>

她說著,話鋒一轉(zhuǎn),語氣陰冷至極:“那我也把話和你說清楚,要是辦砸了,周家也保不了你?!?/p>

這個沈明棠,前后從她這里拿走了九位數(shù)的資金。

現(xiàn)在研發(fā)搞得一塌糊涂,她唯一能寄予希望的,就是商郁和溫頌那邊能一敗涂地。

否則,這筆賬,她肯定是要和沈明棠一一清算的。

錢,她會從周家討回來。

沈明棠的命,她也要了。

沈明棠被她的眼神盯得后背發(fā)涼,心里沒由來的有些沒底,面上卻不敢露怯,訕笑著說:“我當然清楚周家不會為了我,和商家作對?!?/p>

“所以您放心,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這條命,我也會拼盡全力把溫頌從高臺上拽下來的?!?/p>

姜培敏終于滿意地點點頭,“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p>

她看中的,就是沈明棠這股恨透了溫頌的勁兒。

心里有恨的人,做事才能夠果決,夠不擇手段。

-

溫頌也確實如她們所說的一樣,坐在實驗室愁眉不展的。

江尋牧一抬頭,就看向她的苦瓜臉,不由失笑,“怎么了,還在為發(fā)布會的發(fā)言稿頭疼?”

臨床試驗的最后一批數(shù)據(jù),今天上午已經(jīng)出來了,沒有一點問題。

唯一能讓溫頌頭疼的,江尋牧只能想到這個。

溫頌單手撐著下巴,“簡直一點頭緒都沒有?!?/p>

溫頌還是習慣,在實驗室里埋頭苦干。

上臺發(fā)言,明顯不在她的舒適區(qū)。

“不著急,還有時間?!?/p>

江尋牧微微一笑,“而且,只要你拿出來的數(shù)據(jù)夠硬,其他人根本沒心思去在意你說了什么?!?/p>

這個世界的原則就是,成功者說什么都會被追捧。

溫頌抿了抿唇,“尋牧哥,不能你替我上臺嗎?”

“小頌,”

江尋牧很少在她身上看見這樣孩子氣的一面,輕笑著勸道:“你不可能永遠躲在幕后的,你身上的天賦和能力,注定了你會越站越高?!?/p>

越來越耀眼。

耀眼到,他可能再也追不上她的步伐。

溫頌心思都在發(fā)言稿上,沒察覺到他眼底的落寞,扯唇笑了下,“站得越高,一不留神,就會摔得越慘?!?/p>

沈明棠和商家是怎么盯著她的,她太清楚不過了。

江尋牧斂了笑,嗓音溫和又有力地開口:“那你也只管往高的地方站,真摔下來了,還有我和老師接著你?!?/p>

溫頌心里的燥意輕而易舉地被平復了,“這些年,幸好有你和老師?!?/p>

要是沒有江尋牧和老師,她根本走不到今天。

還有……

商郁。

是他親手安排的這條路。

藥物發(fā)布會的事,不止是她忙,事關(guān)整個商氏集團,商郁也忙得不可開交。

她和商郁最近幾次見面都是在公司,也都是在會議上,十分公事公辦的場合。

不過,在發(fā)布會的前一晚,她還是接到了商郁的電話。

她剛洗完澡出來,聲音也似染了水汽,“喂?!?/p>

“剛洗過澡?”

樓下,商郁倚在路燈旁,仰頭看著她房間發(fā)出的燈光,嗓音徐沉,“頭發(fā)還沒吹吧?”

還沒等她回答,這人就已經(jīng)篤定了。

溫頌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這么了解自己了,一邊用浴巾擦著頭發(fā),一邊甕聲道:“還沒有?!?/p>

“那去吹?!?/p>

男人的聲線透過聽筒落在她的耳朵里,似愈發(fā)的磁性好聽。

溫頌不想去,敷衍地應下:“那我去吹頭發(fā),先掛了?!?/p>

“不許掛?!?/p>

電話那頭,對方的每個字都透著不容反駁的力道,“你吹,我聽著?!?/p>

“?”

溫頌被那紙巨額違約金的協(xié)議鎮(zhèn)壓著,覺得他有怪癖也不敢說出口,隨手把浴巾往沙發(fā)上一丟,就去浴室拿吹風筒。

她不喜歡在浴室吹頭發(fā),剛洗過澡,整個浴室的空氣都濕漉漉的。

她每次都是把吹風筒拿出來在房間吹。

以前,商郁縱著她這一點,甚至經(jīng)常幫她吹。

商郁透過落地玻璃旁一晃而過的人影,看出她動作里的不情愿。

路燈的光線明晃晃地落在男人冷硬深邃的臉上,卻從中照出一抹顯而易見的寵溺。

窩里橫。

和誰都好脾氣,就是不愛聽他的。

他慣出來的壞毛病,只有他能慣出來,她的這個壞毛病。

在她心里,他從來都和別人不一樣。

商郁想著,唇角的弧度不自覺更深了,指骨分明的手指捏著手機貼在耳畔,催促道:“怎么還不吹?”

“吹吹吹?!?/p>

溫頌無可奈何,提醒道:“我要吹了,你聲音調(diào)小點,不然又嫌我吵到你。”

聽人吹頭發(fā)。

什么奇怪的毛病。

商郁低笑著應了一聲,“嗯?!?/p>

話音一落,呼呼呼的聲音就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聲音極大。

明顯是故意開了免提,讓他聽個夠。

不遠處,商二看著自家爺眼角都快笑出褶子了,不由皺眉,“你說,小姐和爺說什么甜言蜜語了?能樂成這樣。”

商一也有一點不能理解了。

按理說,以小姐目前這個態(tài)度,明顯是避之不及的,不可能說什么甜言蜜語才對。

商一想了想,“可能,這就是愛情?”

只要足夠戀愛腦,對方放個屁都是甜言蜜語。

以自家爺?shù)倪@個頂級戀愛腦來說,小姐很可能只是呼吸了一下。

溫頌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家樓下守著三個大活人。

她動作利落地吹著頭發(fā),七八成干就關(guān)掉了吹風筒,拿起手機,“我吹完了,你大晚上打電話過來,到底什么事?”

就為了聽她吹個頭發(fā)不成。

電話那頭,似有晚風拂過,男人低沉的嗓音也一并傳了過來,“緊不緊張?”

“什么?”

溫頌下意識反問了一句,話音剛落就反應了過來。

他問的是明天發(fā)布會,緊不緊張。

溫頌想了下,如實說:“有點緊張,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丟商氏和你的臉……”

“站到窗邊來?!?/p>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商郁出聲打斷。

她愣了一下,起身往窗邊走去,一低頭,就看見了那抹站在路燈旁的筆挺身影。

男人似是剛結(jié)束應酬,依舊是白天的那身西裝,但襯衣頂端的紐扣解開了兩粒,領帶也不知所蹤。

袖口隨意地往上挽著,露出一截勁瘦有力的小臂。

溫頌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男人似乎與她對上了視線,不疾不徐地開口:“緊張什么?出什么事,都有我給你托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