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萬歲】
————
“夏風,我告訴你,想娶我們家芷若不是不可以,先拿六萬八的彩禮來。”
“再把你現(xiàn)在住的那套房子,也給我們家芷若,不然,想和我們家芷若結(jié)婚,門都沒有!”
江寧市一間咖啡廳里,夏風對面坐著女友馬芷若和她的母親李鳳霞。
看著李鳳霞身前的波濤洶涌,以及穿得花枝招展的馬芷若,這母女二人,還是那么的嬌艷嫵媚。
夏風目光恍惚的掃過了李鳳婽那巍峨的胸襟,又掃了一眼玻璃桌下她那白皙修長的美腿。
不得不說,李鳳霞的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成熟的韻味,身材也是豐腴有致,讓男人看了還想……
最終,夏風的眼神落在了桌邊上的日歷牌上。
1998年7月8號!
直到這一刻,夏風終于確定,自已重生了。
重生到他還沒和馬芷若這個心如蛇蝎的女人結(jié)婚前。
他是國考以南江第一名的成績上岸,分配到南江省江寧市云來鎮(zhèn)供銷社,在基層當科員,從零起步。
以他第一名的名頭,本該前途無量,進市委也只是時間問題。
大學時代,苦追了多年的女神馬芷若,也終于投入了夏風的懷抱。
本以為終于抱得美人歸,哪里知道,這只是他噩夢的開始。
馬芷若從頭到尾,只把夏風當成了自已的提款機和登天的云梯。
在一次供銷社的職工聚會上,她結(jié)識了背景殷實的王云波之后,便偷偷與早有家室的王云波搞在了一起。
很快,馬芷若便懷上了王云波的孩子。
為了避免流言蜚語,懷孕三個月的馬芷若,在收了夏風家里六萬八的彩禮之后,便與夏風“奉子成婚”。
誰知,在結(jié)婚的第二天,馬芷若為了防止夏風發(fā)現(xiàn)她未婚先孕的丑事,與王云波聯(lián)手,買通了供銷社一個叫王麗的女同事,誣告夏風酒后強奸。
在夏風鋃鐺入獄后,馬芷若又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欺騙夏風的父母,霸占老兩口的果園,并偽造了一場交通意外……
夏風在監(jiān)獄蹲了二三十年,直到出獄的那天,才知道自已父母車禍慘死的消息。
就在夏風痛不欲生之際,馬芷若又用一紙斥狀,和夏風起訴離婚,最終夏風被判凈身出戶,父母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的三百萬也全部據(jù)為已有。
直到夏風失魂落魄的回家收拾行李時,才在衣柜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泛黃的日記本。
里面記錄著馬芷若這些年來,是如何害死自已的父母,又是如何騙自已奉子成婚的經(jīng)過,以及夏風入獄之后,她和王云波狼狽為奸,干下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怒火攻心的他,拿著日記本和大鐵錘去找馬芷若理論。
七錘之下真男人……
事后,夏風坐在天臺,抽了一根煙,縱身一躍。
李鳳霞注意到夏風的目光從她光潔的大腿上描過,俏臉頓時一寒,拍了下桌子道:“夏風!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要不是看在你和芷若已經(jīng)在一起三年了,就是你搬一座金山來,我也不會把女兒嫁給!”
夏風看著面前晃顫的地動山搖的李鳳霞,心中暗自冷笑。
重活一世,真當老子還會被你拿捏嗎?
“夏風,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婚姻大事,講究個門當戶對,我們家可是公務(wù)員家庭……”
沒等李鳳霞說完,夏風便淡淡的開口打斷道:“快五十了,還是財政局的小科員,也就是個小公務(wù)員!”
聽到這話,李鳳霞和馬芷若的臉色幾乎同時一僵。
“你說什么?小公務(wù)員?”
李鳳霞頓時就怒了,指著夏風的鼻子道:“我們家是小公務(wù)員,那你呢?你爹媽都是臭泥腿子!”
“我女兒可是城市戶口,能嫁給你個農(nóng)村出來的泥腿子,都是你們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鄉(xiāng)下人就是沒文化,連句人話都不會說!”
夏風冷哼一聲道:“鄉(xiāng)下人怎么了?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清清白白!”
李鳳霞冷哼了一聲,滿臉鄙夷之色的道:“怎么了?鄉(xiāng)下人就是最下賤的社會底層!你知道現(xiàn)在辦一個城市戶口得多少錢嗎?”
“娶了我女兒,你就是城里戶口了,這輩子都擺脫下賤的農(nóng)村戶籍了,要你六萬六的彩禮多嗎?”
夏風瞇了瞇眼,冷哼了一聲道:“沒有你口中下賤的農(nóng)村人,你吃屎都沒人給你拉!”
“夏風,你怎么跟我媽說話呢!”
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馬芷若,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夏風冷冷的瞥了馬芷若一眼,不屑的冷聲道:“既然你們不會說人話,那就到此為止吧,把你的東西拿走,我們分手!”
說話間,夏風起身便要走,李鳳霞噌的一下站起身來,一邊伸手去打夏風,一邊怒罵道:“你這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你罵誰不會說人話!”
啪!
下一秒,一個清脆無比的耳光聲,響徹了整個咖啡廳!
一個鮮紅的巴掌印,赫然出現(xiàn)在了李鳳霞的臉上!
“你……你敢打我?”
李鳳霞簡直不敢相信,兩天前還對他唯唯諾諾的夏風,怎么突然間就轉(zhuǎn)性了?
居然還敢打她了?
“是你先動的手,這叫自作自受?!?/p>
隨后夏風一轉(zhuǎn)頭,看向了馬芷若道:“你不是一直有潔癖嗎?給你一個小時收拾東西,馬上從我家里滾出去!”
“夏風!”
聽到夏風讓自已派出去,馬芷若是真的有些慌了。
倒不是她有多在意夏風,而是最近這幾天,她經(jīng)常沒由來的犯惡心,極有可能是懷孕了。
她現(xiàn)在必須得拉住夏風這個接盤俠才行。
情急之下,馬芷若拉住夏風的胳膊,尖聲道:“你要是敢把我趕出去,我就……我就去你們單位鬧!”
“我倒要看看,云來鎮(zhèn)供銷社,還會不會容你!”
此言一出,夏風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寒光。
上輩子,就是因為自已太過沖動,以至于毀了自已的一生。
但這輩子他絕不會重蹈覆轍,不但要以牙還牙,還要將王云波和馬芷若這對狗男婦槍斃!
想到這里,夏風冷靜下來,打量著馬芷若那張可憎的臉,心中暗暗冷笑:“馬芷若,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畢竟夏風只記得那本日記和一些照片藏在哪里,卻并沒有馬芷若和王云波的犯罪證據(jù)。
即使把這件事捅出去,她們二人,最多也只是生活作風問題而已,大不了停職。
但以王國才的人脈,很快就能讓王云復(fù)出。
所以,必須得抓到證據(jù),才能將這對狗男女置于死地!
想到這,夏風冷聲道:“想住在我家里可以,從現(xiàn)在開始,按月付房租!”
扔下一句話,夏風轉(zhuǎn)身便走出了咖啡廳。
外面,傾盆暴雨,天空像破了個大洞一樣。
夏風吐了一口氣,看著混濁的天空。
他深刻明白,自已就算重生了,雙手空空,一無家世二無靠山,想要斗得過王云波,也沒那么簡單。
王云波背景深厚,他爹王國才,是江寧市委辦公室的大主任。
同時,還是二十年后,聞名江南省官場的江寧幫骨干之一。
想要斗倒王云波,必須先扳倒王國才!
忽的,他眼前閃過了一道靈光。
98年,7月8號!
7月8號!
這不是……
夏風猛地回憶起,今天晚上,云來鎮(zhèn)將會遭遇90年代最降水量最大的一次暴雨。
云來鎮(zhèn)以北,一個名為招財村的山村的那位年輕村支書,也在救助被困村民的過程中,不幸被沖入了泥石流中,香消玉殞。
夏風之所以能夠記得這件事,是因為這位年輕村支書的身份不凡,是江南省領(lǐng)導(dǎo)班子一位大人物的獨生女兒。
正是因為她的死,才為后來南江省的農(nóng)村危房全面改造奠定了基礎(chǔ)。
巧合的是,她還是夏風在南江大學時候的同班同學,?;ㄈ宋?。
看了眼手表,距離前世的泥石流暴發(fā),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來不及多想,夏風掏出本田摩托鑰匙,一腳蹬,飛奔而出。
頂著傾盆大雨,夏風的摩托車,風馳電掣一般,僅用了一個小時,便趕到了招財村!
90年代的南江城市化還沒有那么全面,除了國道之外,鄉(xiāng)鎮(zhèn)道路大部分都坑坑洼洼,下了雨之后泥濘一片。
雨水混雜著黃沙土石,黃乎乎一片,能夠蔓延到膝蓋,小轎車根本無法行駛。
更別說如今道路兩旁還沒太多路燈,暴雨斷電下,更是漆黑一片。
“還有五分鐘,遭了,來不及了!”
夏風一邊狂腳油門,一邊在心里大聲吼道:“洛云煙,你可千萬不能死啊!一定要等我,等我啊!”
二手本田在暴雨中狂奔,眨眼間,便趕到了當年的事發(fā)地點。
招財村打谷場!
車燈透過雨簾,照在了一個正在指揮村民撤離的嫚妙身影上。
洛云煙抬手擋住強光,順著燈光的方向望去,當她看清夏風那棱角分明的臉時,頗感意外的道:“夏風?你怎么會在這?”
夏風沉聲道:“來不及解釋了,我騎摩托車帶你,把村民轉(zhuǎn)移出來!”
洛云煙心中一凜,不顧一眾村領(lǐng)導(dǎo)阻攔,翻身就坐在了夏風的身后。
一股柔軟頓時貼緊后背。
嘶嘶。
身材真好啊。
夏風愣了一下,立即發(fā)動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