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寒諫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先熱身,防止拉傷。”
他做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弓步壓腿,肌肉線條在運動褲下繃出流暢的形狀。
“像這樣,核心收緊?!?p>林見疏學(xué)著他的樣子,但身體久未鍛煉,動作晃晃悠悠。
嵇寒諫大步上前,“腰背挺直?!?p>他的大手按在她后腰上,另一只手繞到她身前,扣住她的膝蓋往下壓了壓。
“腿再下去點,感受大腿內(nèi)側(cè)的拉伸感。”
他的胸膛幾乎貼上她的后背,說話時,溫?zé)岬臍庀⒈M數(shù)噴灑在她的耳廓上。
但林見疏此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變強。
她忍著身體的酸軟,依言照做。
可男人的目光卻有些不聽使喚。
從他這個角度,女孩因前傾而挺翹的臀部曲線畢露,盈盈一握的腰肢柔韌得驚人。
運動背心下,胸脯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飽滿而青澀的弧度。
純粹又勾人。
嵇寒諫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了滾,額角竟冒出了一層薄汗。
林見疏好不容易做完一組,撐著膝蓋喘氣,一抬眼,便看到他額頭的汗珠。
她有些疑惑,“今晚挺涼快的,你怎么一頭汗?”
嵇寒諫目光一頓,迅速移開,聲音都啞了幾分,“你先自己做兩組,我去洗把臉。”
林見疏沒有閑心想別的,可還是后知后覺地垂下頭,看了眼包裹緊致的胸口。
她抿了下唇,繼續(xù)做起來。
很快,嵇寒諫回來了,臉上帶著水汽,眼神卻不敢再往她身上落。
“我?guī)闩軆扇??!?p>“好?!?p>嵇寒諫已經(jīng)將速度放到了最慢,可林見疏跑了不到半圈,就已氣喘吁吁,雙腿像灌了鉛。
但她只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地跟在他身后,拼命追趕著他。
那股熟悉的難受勁,好似將她拉回了前世。
為了備孕,她瘋狂地運動。
但在偌大的別墅里,只有她一個人,跟著平板里的口令,做著一組又一組的極限運動。
沒有熱身,沒有指導(dǎo)。
運動后的劇痛,讓她在深夜里毫無預(yù)兆的抽筋,疼得她抱著腿從床上滾到地板上。
對運動的恐懼,幾乎已經(jīng)刻進了她的骨子里。
可她一想到ICU里的母親,一想到星河集團……
林見疏死死咬住牙,榨干身體里最后一絲力氣,踉蹌著,卻一步都沒有停下。
回到病房時,她累得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可這一覺,卻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穩(wěn)。
沒有噩夢,沒有抽筋。
第二天醒來,林見疏動了動酸軟的四肢,驚愕地發(fā)現(xiàn),身體除了些許疲憊,竟沒有一絲預(yù)想中的劇痛。
甚至有些……神清氣爽。
她吃完早餐,照常去看母親。
ICU的玻璃門外,卻站著一個陌生的背影。
那人西裝筆挺,身形頎長,只看背影,便知是個極有涵養(yǎng)的男人。
林見疏走近,當(dāng)看清那張臉時,瞳孔卻驟然一縮。
這人竟是前世母親墜機后,那個在失事山林里喊著母親的名字,瘋了一樣刨著泥土,直到脫力暈厥的男人!
林見疏試探著開口,“您好?!?p>男人身形一僵,立刻背過身,飛快地抬手按了按眼角。
再轉(zhuǎn)過來時,臉上已掛上了一抹溫文儒雅的笑,只是眼眶還泛著紅。
“你是沈知瀾的女兒,林見疏吧?都長這么大了,上次見你,還是個小姑娘?!?p>林見疏有些茫然,她絞盡腦汁,也想不起記憶里有過這樣一張臉。
這張臉太過正派,帶著書卷氣。
她忍不住問:“請問,您和我媽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