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著林見疏,“你媽年輕的時候就朝三暮四,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我以為跟我結了婚,她就該收心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都摔成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了,還能在醫(yī)院偷男人!”
他惡毒地笑了一聲,“你這個當女兒的,功不可沒吧!”
林見疏氣得渾身發(fā)抖。
就在她張口欲辯的時候,嵇寒諫忽然攬住她的肩膀往后帶了帶,一直沉默的紀淮深猛地從她面前沖了上去。
他攥緊的拳頭,狠狠砸在了林承岳的臉上!
“你污蔑我可以,但你不能這么說沈知瀾!”
“她一顆心完完整整地都撲在了你身上!你這么說她,你讓她該有多心寒!”
誰都沒有注意到,ICU的病床上,沈知瀾的眼角,正有淚水無聲地簌簌而下。
她的身體動彈不得,但她的意識,卻已經漸漸清醒。
外面那場不堪入耳的爭吵,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進她的耳朵里。
她沒想到,女兒已經知道了那些事。
更沒想到,那個被她刻意塵封在記憶里,強制遺忘的男人,此刻就守在門外。
最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愛了一輩子的丈夫林承岳,竟是如此無恥、這般不要臉。
她好后悔。
后悔當年不顧所有人的勸阻,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
她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那顆為他跳動了二十多年的心,在這一刻,碎得徹底。
“嘀——嘀——嘀——”
監(jiān)測儀器突然發(fā)出了急促的警報聲!
“不好了,病人出現(xiàn)室顫!心率異常!”
ICU的門被猛地推開,幾個白大褂瞬間沖了進去。
走廊上所有爭執(zhí)也都停了下來。
萬幸,醫(yī)生很快出來,說只是心率異常,病人情況已經穩(wěn)住,甚至有了蘇醒的跡象。
這是天大的好消息。
可林承岳的臉卻依舊很黑,他怨毒地剜了紀淮深一眼,陰沉著臉扭頭就走。
紀淮深在深深地看了一眼ICU緊閉的玻璃門,對林見疏輕聲道了句“抱歉,我先走了”,也轉身離開了。
陸昭野下意識上前一步,想對林見疏說些什么。
“見疏,我……”
“你跟我來一下?!?p>可林見疏看也不看他,而是握住嵇寒諫的手,轉身就走。
進了病房,她關上門,將那些不堪的,他可能聽見的,又完整地說了一遍,最后抬眼看他。
“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誤會,但我家里有些事…確實超出常理,你不能理解也沒關系,不相信也沒關系,但我媽媽一定是清白的!”
嵇寒諫看著她,反手握住她的手,“我理解,也相信你,我會永遠站在你和伯母這邊。”
微頓,他又道:“以后晚上回公寓住,我替你在這邊守著?!?p>林見疏想了想,點頭道:“好。不過不用你守,蘭姨在這,我也雇了保鏢?!?p>接下來的兩天,林見疏晚上都回公寓。
紀淮深還是照常每天都來,對周遭的指指點點和議論充耳不聞。
這天,白虞探望完陸昭野,剛從病房出來,就看見了準備離開的嵇寒諫。
她跟著他進了電梯,“嵇先生,賞臉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