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丁松,雖然在西北軍中只是個偏將。
但他的身份極為不一般。
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就連皇室都要忌憚氏族的力量。
就比如厲家。
整個大周,除了代表皇室的秦家,其實最為強大的家族應該是厲家才是,只是蒼天不公,在厲家開枝散葉,人丁興旺之時,遇到了秦耀陽這個暴君。
也許厲家如果不是生在昊京城,可能真的會成為一方霸主吧。
就比如西北的丁家!
多年之前,西北之地最為強大的家族,西北那少有的“幾畝”良田,都握在丁家的手里,整個西北的百姓想要吃上飽飯,都要看丁家的臉色。
只不過……
后來徐獵到了西北。
從那之后,丁家的田就是徐獵的了。
反抗?
抓去挖礦!
再反抗?想滅族?
因為在西北徐獵就是天!徐獵就是王法,皇權太遠,管不到徐獵的頭上,而他手里有兵!
而且徐獵是真的敢殺人。
后來丁家雖然落寞,但氏族的力量仍舊還在,還有很多族人忠心于丁家核心一脈,徐獵也是看中了這一點。
所以他給丁松許諾,讓他入軍為將,為丁家續(xù)命。
只要他忠心,所有丁家子弟從此都會在西北軍中平步青云!丁家也會重新站上西北之巔!
徐獵不是不想要一個鼎盛的丁家,而是不想要一個不聽話的丁家。
然后這一次,丁松就帶著他的丁家軍提前摸進了這昊京城之中。
執(zhí)行的也是最為緊要的任務。
戰(zhàn)起。
殺入皇宮!
丁松自然是想要把握住機會的……
可是此刻于笙到了,一刀砍下,丁松來不及躲閃,只能用手臂硬抗!
噗——
左手直接被砍了下來。
“啊——來人啊——”
丁松也是第一個狠人,毫不猶豫直接從三樓縱身而下,直接就摔在了地面之上,口吐鮮血。
但是他很快就站起身,大吼一聲:“丁家子弟何在?”
客棧之中的客房里頓時就沖出了大量的丁家人。
“少爺!”
那些丁家人立刻沖下樓,向著丁松圍了上去。
于笙卻是眼中一亮,他知道自己賭對了,這個人在西北軍中的地位絕對不一般。
縱身躍下,手中刀直奔丁松頭上斬去。
“西北軍反賊,陛下無召,竟然敢擅自入京,先斬了爾等土狗,再去斬徐獵這個反賊!”
隨后刀光落。
竟然落空了,貼著丁松的臉就擦了過去!
丁松臉都嚇白了!
“撤——”
數(shù)十個丁家子弟護送著丁松沖出了客棧后院,另有幾十個丁家人向著于笙圍了上去。
而這個時候后方的御林軍也終于聽到動靜圍了上來。
噗——
于笙一刀捅死了一個丁家的兵:“對不起了兄弟,但是你必須死,下輩子別再蹚渾水了?!?/p>
一個活生生的人死了……
雙方又都帶著刀……
大戰(zhàn)瞬間爆發(fā)!
丁松滿臉恨意,他的手再也接不上了:“吹號!吹號!御林軍發(fā)現(xiàn)我們了,快著急大軍!”
嗚——
號角聲響起。
下一刻。
大量的西北軍士兵從昊京城的各處沖出,向著號角聲之處聚集而來。
而這個時候,越來越多御林軍也聚集了上來。
眼看著正在廝殺的雙方。
頓時加入了戰(zhàn)局,然后雙方便再也停不下來了。
“城中有反賊,是西北軍!徐獵要造反!殺——”
“殺——”
人群中一個西北口音怒吼:“給我殺!今日我們就殺穿這昊京城,活捉狗皇帝!打上皇宮大殿!”
“殺入皇宮,做皇帝!”
然后城中的西北軍就真的開始向著皇宮方向聚集了。
尤其是紫金明都門口,此刻已經(jīng)血流成河了,唯獨紫金明都大門緊閉,好像外界的一切都和這座洗浴中心無關一般。
而剛剛叫喊的“西北軍”也沖入了一個胡同,消失不見。
再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換上了城防軍的鎧甲!
是金牛衛(wèi)!
是厲寧絕對的嫡系!
關鍵金牛衛(wèi)都是從西北出來的,說的就是西北話!
“殺——”
亂了。
整個昊京城都亂了起來。
厲家。
眾人聚集在一處,大門進步,手中握著刀劍,但此刻一個個都是一臉驚詫地扯著脖子聽著墻外面的廝殺聲。
“小太史,外面打起來了?”風里醉驚嘆。
太史涂點頭:“聽這個聲應該不像是演戲,而且人不少,估計得有個幾萬人在廝殺?!?/p>
楚斷魂摸著下巴:“難道城防軍反水了?在和御林軍廝殺?”
風里醉搖頭:“城防軍沒有這么有種,當初唐白鹿手底下那些兵早就被換到了,現(xiàn)在的城防軍都是當初秦恭留下的底子……”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大驚。
難道?
太史涂搖頭:“不會,想要表忠心,當時燕妃被熬湯的時候他們怎么不上?”
所有人都看向了太史涂。
“看……看我干什么?”
“你尊重一下死者不行嗎?那是烹刑!”
太史涂:“……”
咳嗽了一聲太史涂問:“我們要怎么做?難道還等在這里?要不要去渾水摸幾條大魚呢?”
眾人頓時都都了心思。
他們可都是跟著厲寧一路殺出來的,現(xiàn)在聽著外面的大戰(zhàn),心里和手上竟然都有些癢癢。
“瘋了?”
冬月的聲音突然響起:“忘了厲寧錦囊上怎么說的了?待著別動!”
眾人只能收回了心思。
不敢忤逆冬月,冬月后面站著一個南疆老鬼呢。
而且其實這里面很多人都受過冬月的恩惠,這南疆的蠱術能夠殺人,也能夠救人,戰(zhàn)場之上很多人都被冬月救過命。
所以此刻冬月都說話了,他們自然沒有什么其他歪心思了。
……
烽火山。
徐獵正站在山峰之上瞭望著遠處的昊京城。
“此地還真是風景獨特啊,當年我有很多次都想過從這里打進昊京城,到底是沒有了當年的沖勁?!?/p>
“現(xiàn)在昊京城就在腳下,反倒是沒有當年的沖動了?!?/p>
莫良站在徐獵身后,呵呵一笑:“是侯爺?shù)男木巢煌?。?/p>
徐獵搖頭。
“當初我曾經(jīng)聽一個老先生說過,不爭才是真正的爭,不與人爭與天爭。”
莫良思考著徐獵的話。
徐獵捋著自己的絡腮胡子看著遠處的昊京城:“不愧是天下第一城,這城中燈火通明的,嗯?怎么這么亮?。俊?/p>
“臥槽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