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入展廳前,我急忙松開沈聽瀾的手,他狐疑的看向我。
我解釋道:“沈總,白經(jīng)理已經(jīng)走了,您不用再陪我演戲了。剛才的事,沒爭得你同意拿你做借口,冒犯了,對不起?!?/p>
沈聽瀾輕瞥我眼,臉上沒了笑意,“比起對不起,你該說謝謝?!?/p>
經(jīng)他提醒,我連忙道謝。
“謝謝?!?/p>
“……”
他什么也沒說,就進(jìn)去了,看來剛才的事他還是生氣了。
明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不宜公開,我還說他是我男朋友,這不給他找麻煩嘛。
想著沒人的時候,再找機(jī)會跟他解釋下,正式道個歉。
可這一天,展廳內(nèi)人山人海的,訂單爆了,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
沈聽瀾的身邊更是被人流圍得里三層外三層,來洽談訂單的幾乎都排著隊(duì)等待簽合同,我只能默默等待著晚上閉館后再找他。
臨閉館前,還接到一筆大訂單,金經(jīng)理看著訂購合同上的一串?dāng)?shù)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提議今晚聚餐慶祝,大家都欣喜雀躍,我也笑著鼓掌慶賀,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人群中的沈聽瀾,他在接觸到我視線后臉上的笑漸漸淡了,看向我的眼神也透著疏離。
我心頓時咯噔下,還沒跟他正式表達(dá)歉意,看來只能等晚上聚餐后回酒店再說了。
聚餐的飯店是廖佳瑩選的,我坐在距離沈聽瀾最遠(yuǎn)的位置,廖佳瑩則坐在他旁邊。
從我的角度正好看見廖佳瑩的側(cè)臉,幾乎整晚她都以正牌女友身份在跟大家敬酒應(yīng)酬,連她旁邊的金經(jīng)理都給廖佳瑩三分薄面,陪著喝了幾杯。
飯局上的門道多,誰地位高,誰得寵,誰巴結(jié)誰,一圈酒下來一目了然。
今晚我坐在這個位置,就已經(jīng)表明在沈聽瀾眼里我是不重要的,大家自然把精力和敬意都給了廖佳瑩。
我不嫉妒,反而覺得清凈,要是讓我應(yīng)付一大堆人的敬酒,還真是個難事。
酒過三巡,大家都喝高興了,氣氛是異常火熱,喝多了也沒了禁忌,有人開始提議讓沈聽瀾和廖佳瑩喝交杯酒。
廖佳瑩臉上染著酒后的緋紅,在眾人的慫恿下,低垂眼嬌羞的端起酒杯面對沈聽瀾站起來,說:“沈總,他們看著呢,你說怎么辦?”
沈聽瀾執(zhí)起酒杯,頗有風(fēng)度地說:“喝就是了?!?/p>
“吼——”
在場的眾人又是齊聲起哄,大家開始默契的喊:“交杯酒、交杯酒、喝一個、喝一個……”
廖佳瑩滿眼春水的抬起手臂,沈聽瀾勾住她胳膊,杯子交替送到唇邊,兩人帖得近,廖佳瑩臉頰更紅了,一杯酒緩緩入喉。
我眼看著跟廖佳瑩一起的銷售員推她背下,然后廖佳瑩如愿地倒進(jìn)沈聽瀾懷中,沈聽瀾也足夠紳士,生怕她摔了似的,眼疾手快地扶穩(wěn)她的腰。
對視的瞬間,包廂內(nèi)的氣氛再次燃起新的高潮。
我注意到沈聽瀾看向我,我當(dāng)著他的面端起面前的酒杯朝他示意,一飲而盡。
偏愛始終是不一樣的。
而我就是他的新鮮感,過了勁兒,也就沒什么意思了。
如果今晚他們倆的關(guān)系能重新回溫,沈聽瀾勢必會放過我,我也將感激不盡。
中途我去衛(wèi)生間,出來時經(jīng)過一個包廂,門沒關(guān),里面黑漆漆的,一走一過的功夫,隱約看到有人影親密的抱在一起,看起來在接吻。
我趕緊快步走開了。
回到包廂,主位上的沈聽瀾不在,廖佳瑩的位置也空著。
我回想漆黑包廂里的兩人,雖然沒看到臉,但看身形應(yīng)該是他們倆。
又過了十分鐘,兩人一前一后的回來了,我注意到沈聽瀾的襯衫皺了,廖佳瑩的衣服也解開兩??圩?。
沈聽瀾眼神暗示金經(jīng)理,后者心領(lǐng)神會,端起桌上的酒說:“大家聽我說,時間不早了,咱這最后一杯收杯酒杯中日月長,留個豁口,咱裝明年的高銷藍(lán)圖。來,干了。”
他杯底輕碰桌面,昂頭飲下,我們也跟著一起將酒喝完。
在門口攔了幾輛出租車回酒店,我眼看著沈聽瀾攙扶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的廖佳瑩上車,我懂事的與其他人乘坐另一輛車回去。
通過今晚這頓飯,我更加清楚的意識到我不會永遠(yuǎn)做沈聽瀾豢養(yǎng)的金絲雀,要想飛,就得有一對足夠托起我的翅膀。
回到房間,我洗過澡,人就困得睜不開眼了。
酒勁上頭,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清晨,半夢半醒時察覺到腰上壓著男人的手,背也貼在溫暖寬闊的胸膛上。
“!”霎時,我嚇得睜開眼,回頭就看到沈聽瀾睡在我旁邊。
他沒換衣服,還穿著昨晚的襯衫。
想起他又在其他女人那里滾過回來,還沒有脫衣服洗澡,就覺得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奢靡的味道。
我推他,人卻怎么也推不醒。
看來昨晚夠激烈的,人都累乏了。
在這張床上我還要睡三天,不想有另一個女人的味道,只能忍著不適感給他脫衣服。
脫了襯衫又解他皮帶,拉開拉鏈就感覺頭頂好像有道視線正盯著我。
我抬起頭,沈聽瀾欠著上身屈肘拄著床,一臉浪蕩的笑意。
“你什么時候醒的?”
說時,我的手還抓著他的褲門,身子前傾,姿勢惹人浮想聯(lián)翩。
“呵,”他又笑下,肩膀一聳,“繼續(xù)?!?/p>
我又跪坐回去,“衣服都是酒味,我?guī)湍銚Q下,想什么呢。”
沈聽瀾勾起唇角,下巴一點(diǎn),“我就要你幫我脫?!?/p>
我垂下眼,抓起他褲子往下拉,把睡袍蓋在他身上,“去洗澡吧。”
沈聽瀾朝我伸手,“拉我起來?!?/p>
我把他拽起來,沈聽瀾整個人都掛在我身上,半步不走。
他什么意思,我心里清楚。
“你自己洗?!?/p>
我別扭的語氣,連自己都聽出來了,更何況沈聽瀾。
他摟住我的腰抱起,走進(jìn)浴室。
我掙扎、抗拒,可還是敗在他瘋狂的攻勢下。
人的欲望和理智,有時是分開的。
我在不知不覺中被沈聽瀾掌控了欲望,甚至開始不知自。
我濕漉漉的站在鏡子前,他用浴巾幫我擦水。
突然,他屈指在我鼻尖上輕刮下,“又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