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沈聽瀾原本緩和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又陰郁了,心里頓時忐忑不安,每每這幅恣睢的樣子總要承受瘋狂又疼痛的一夜,但我想他會顧忌著我身上的傷手下留情。
男人嘛,總會為心癮買單的。
可我錯了。
“呵?!?/p>
他笑了,涼薄得讓我心里發(fā)毛,握住我腕子只微微用力,我就疼得皺起眉來。
“聽瀾……”
他瞳色微沉,語氣輕佻戲謔。
“你是安穩(wěn)日子過多了,忘了自己是誰吧?!?/p>
我錯愕地看著他,卻被他一把按在沙發(fā)上。
“你是賣給我的,不是我女朋友,我為什么要顧忌你身子好不好?!?/p>
他薄唇微抿,神色凌厲的警告我,“你給我記住了,你死不死的跟我沒關系,就算真血崩了,半山別墅送你一套,滿意了?”
“……”果然,傳聞是真的。
我于他而言,跟其他拿錢就能打發(fā)的女人沒區(qū)別,也不可能得到他的憐惜。
但今天的目的達到了,為了搪塞失聯(lián)的幾小時,我總算蒙混過關。
迎上他狠厲的目光,“好啊,我要真到血崩的地步,只能說沈總器|大活|好,我身子不計。但你可說好了,會賠我一棟半山別墅?!?/p>
他挑起輕蔑地笑,“沒問題?!?/p>
又問我:“所以未來一周?”
人家都大方了,我也不能小氣,諂媚地笑道:“隨時歡迎沈總疼愛?!?/p>
他拍拍我的臉,“說得好,我可是很疼你的。”
說完,他便離開了。
我回到房間,捂著狂跳的心臟,好在他的注意力都在禁止同房的問題上,要是稍微多看一眼,都會發(fā)現(xiàn)我掛號的醫(yī)院就在白泊蘅的公司附近,而且時間也是在半小時前。
我將所有醫(yī)院的單據(jù)撕毀丟進馬桶,看著沖走了才算放心。
夜色時分,沈聽瀾帶著微醺的酒氣回來的。
他抱著我親吻,我明顯能感覺到動作和力道都變得溫柔了。
只是最后時刻,他竭力在控制,終是沒忍住。
我蜷縮在床上好一會兒,人才緩過來。
其實,去醫(yī)院看病只是為我失聯(lián)找的權宜之計,但醫(yī)生看過后,也明確醫(yī)囑減少夫妻同房的頻率,更要節(jié)制。
沈聽瀾剛進浴室,梁沫彤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每晚她都會打電話,每晚也都知道他在我這住,知道我們會發(fā)生什么,但她好像也只能通過打電話尋求安全感。
我覺得梁沫彤雖然可恨,但更可悲。
誰愿意自己愛的男人,整天跟別的女人睡在一起。
也許是我不懂有錢人的享樂方式,心里一個,睡著一個,但我真覺得沈聽瀾這樣做很變|態(tài)。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沈聽瀾要是不接電話,梁沫彤是不會罷休的。
我只能撐著難受的身體拿著手機去浴室,敲敲浴箱的玻璃門,他隔著水幕抹把臉上的水看過來。
我說:“你的電話?!?/p>
他看眼屏幕,關了水閥出來。
我剛要走,被他握住后頸拉回去,浴巾塞我手里,示意我?guī)退辽砩系乃?/p>
他接起電話,語氣溫柔,“喂,……剛在洗澡……哪有,你又亂想……是嗎?呵呵……”
擦干他背上的水,我又來到他面前,沈聽瀾突然勾住我的腰,我被迫向后退,腰抵在洗手臺上,他反手撐著臺沿壓低肩膀,用帶著濕意的鼻尖在我頸窩處磨蹭著,我癢得用手撐著他胸膛,借著眼前一黑,被他在唇上偷親下。
我看到他眼底的狡黠,好像這種偷|情的事他做起來會覺得格外刺激。
開始只是淺淺的吻我,慢慢地,吻得越來越熱烈,他對話筒另一端的梁沫彤說:“早點休息,乖。晚安。”
他急不可耐地掛了電話,將手機隨手丟在臺上,托著我后傾的背開始瘋狂的親吻。
我的抗拒讓他不悅,鉗住我的手力氣也大了,勾起我的腿,眼神黝黑發(fā)狠,問:“孟晚澄,我再給你次機會,你到底去哪了?”
“!”我心一緊,握住他肩膀的手也不自知的用力。
他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睨了睨,“不說是嗎?”
我盯著他眼睛,內心掙扎,如果現(xiàn)在說了,我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他失了耐性,發(fā)狠的捏著我下巴,問:“你是不是找李敘言去了?”
“!”
如果他以為我是去找男人,也未嘗不是幫我擋下去見白泊蘅的事。
但如果我承認,后果更不堪設想。
“沒有?!蔽乙廊メt(yī)院,“我真的是去醫(yī)院了。”
“不承認是嗎?”他抓著我的腕子,我被他一路扯到客廳,他拉開抽屜拿出一張醫(yī)院的單據(jù),我瞳仁緊縮,怎么還落了一張沒撕?
“看上面的時間,”他把單據(jù)舉到我眼前,“沒記錯的話,你到家半小時前掛的號。所以,你跟我說兩個多小時都在看病,你跟我講講,那一個半小時你在干嘛?”
我緊張到無意識地吞咽,生怕氣勢弱了被他看穿。
但現(xiàn)在不是我心虛的時候,心一橫,理直氣壯的口氣說:“我剛開始掛的外科,醫(yī)生說不對癥,讓我去掛皮膚科,看完皮膚科我才掛的婦科?!?/p>
我指著他手里的單據(jù),“你這張單子是我掛的婦科?!?/p>
沈聽瀾嘴角一翹,笑得陰佞又狠厲,“你想好了?”
橫豎都是死,但絕對不能被他唬住。
“對,這有什么好想的?!蔽彝扑?,“沈聽瀾,你能給我最基本的信任嗎?”
我走到窗邊,背對著他調整呼吸。
沈聽瀾來到我身后,點開手機調出通話記錄,在我耳邊冷冷地說:“要信任?你配嗎?看好了,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還沒掛婦科的號。你跟我怎么講的?說你在做內診檢查?”
“!”我瞠眸。
瞬間,入墜冰窟,萬劫不復。
他用力捏著我后頸,發(fā)狠地說:“說,你到底去哪了?”
“我,去找唐倩了?!边@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呵呵,還說謊?”他低低地笑。
“沒有,真的?!蔽腋杏X頭都要裂開了。
沈聽瀾拿來我的手機,臉上似裹了層寒冰,“來吧,當著我的面打給唐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