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靜正好看向我,唐倩介紹我們認識。
打過招呼,鄒靜提起她所在的銀行剛好與鷹擊航空有合作。
盡管我現(xiàn)在腦子被酒精麻痹的稍顯遲鈍,但也讓我更放得開更不吝惜對發(fā)展銀行的贊美。
我說:“開會的時候,還真聽沈總提起這事兒了。說在江華論信譽、保障還是執(zhí)行力,跟發(fā)展銀行合作的最愉快。
我們老板可不輕易夸人,足以證明發(fā)展銀行在他心里分量不輕?!?/p>
估計鄒靜也是有意拉攏我,想著日后我能幫她多介紹一些優(yōu)質(zhì)客戶,主動添加我微信。
我也借著這個由頭問起我辦理抵押的事。
“鄒靜,正好趕上了,我問你點私事。當然了,方便就幫我打聽打聽,要是不合規(guī)矩就算了,別為難?!?/p>
鄒靜也是人精,沒立刻應(yīng)承下,估計也猜到跟銀行的業(yè)務(wù)有關(guān),問我:“唔……什么事吧?我先聽聽,你也知道,我剛調(diào)到那,權(quán)限太高的事我也做不了主。”
我立刻明白了,笑著解釋,“誤會了,不是找你越級放貸。
是這么回事,我前幾天去發(fā)展銀行辦貸款,房子產(chǎn)權(quán)、房主信息還有每月的收入流水都沒有問題,但就是被拒絕辦理抵押貸款,我搞不懂緣由,正愁沒個明白人給指路呢。
你說今天巧不巧,我跟唐倩吃飯就遇到你了,你可真是我的貴人。
你看這事,能幫忙打聽下嗎?”
我態(tài)度誠懇,語氣無奈,一看就是走投無路了。
鄒靜了然,“這事啊,行,我?guī)湍愦蚵牬蚵?。房產(chǎn)位于哪里?”
我看眼唐倩,說:“瀾灣華府A座36棟……”
我將房子的詳細地址報給鄒靜,她用手機備忘錄記下,我順便也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真不好意思,初次見面就給你添麻煩了?!?/p>
鄒靜笑道:“這客氣的,太見外了。我和唐倩的關(guān)系,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嘛?!?/p>
“鄒靜,就等你了?!?/p>
鄒靜的同事催她,她跟我們道別后離開。
等人走了,唐倩一臉認真地問我:“怎么突然要辦貸款?你急用錢?”
我也沒瞞著她,“之前確實急用,不過現(xiàn)在都解決了?!?/p>
她將信將疑,“解決了?瀾灣的房子要八位數(shù),你應(yīng)該需要不少錢。”
我說:“公司在亞龍有個項目,后期需要追加投資,我原本打算用房子抵押貸一部分錢,結(jié)果都被銀行拒了。
正愁著呢,你猜怎么著?”
她被調(diào)起好奇心,“怎么著?”
我小聲說:“沈聽瀾不是跟我協(xié)議到期了嗎?他給了我兩千萬。剛好解決我也燃眉之急。你說是不是老天幫我?!?/p>
聽我說完,唐倩皺起眉,“我聽著可不像老天幫你,倒像他在幫你?”
我就跟被踩到了尾巴一樣,差點從餐椅上跳起來,“絕對不可能!”
唐倩說:“要不要這么大反應(yīng),我只是猜個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p>
我連想都不敢想。
如果他真是幕后授意人,是不是代表我在背地里做的事,他都知道了?
想到此,心噗通噗通的亂跳,脊背也跟著發(fā)涼。
“哎,想什么呢?”唐倩在我眼前擺擺手,我這才回過神,搖頭說:“額,沒什么?!?/p>
嘴上說著沒事,可我莫名的惶恐,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飯店幫我們叫的女代駕,我坐在副駕,一睜開眼,天旋地轉(zhuǎn)的直想吐。
女代駕看我走路都不穩(wěn),要送我上樓,被我拒絕了。
電梯門打開后,我的意識就斷片了。
夜里,睡得頭痛欲裂,又伸手摸床頭柜上的水杯。
平時沈燕都會在這給我放一杯水,今天卻沒摸到。
“燕姐,燕姐,我渴了?!蔽抑釃艺Z。
迷迷糊糊的被喂了一口水,我又倒頭睡去。
十二月的江華,晨霧彌漫,風(fēng)寒刺骨。
我昏沉地從床上爬起來去衛(wèi)生間,卻發(fā)現(xiàn)房屋的擺設(shè)和格局跟我住的房間不同。
鼻息間聞到一絲熟悉的味道,那是屬于沈聽瀾身上經(jīng)常噴灑的拉夫勞倫。
我摸索著拉開窗簾,金烏穿透云層形成了迷幻的丁達爾效應(yīng),我無暇顧及光與微粒子的美,在房間被拂亮的一瞬,整個人都麻掉了。
天——這里不是我的臥室,而是沈聽瀾的家。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我猛地低頭,身上竟穿著他的睡衣,拉起領(lǐng)子,里面真空。
“不是吧?。?!”
我哭唧唧的雙手抱頭,不會喝多了跑沈聽瀾這過了一夜吧?
要不要這么……太難懂了。
我使勁回憶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從我坐進車后,完全想不起來了。
“哎呀……”我又氣又惱。
如果昨晚真是我主動敲開沈聽瀾的房門,那我之前還把他趕出來又算什么?
鬧著玩嗎?!
環(huán)視一圈,臥室里沒有我的衣服,聽門外沒動靜,我躡手躡腳的開門出去。
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懸起的鋼絲上,直到看見晾衣架上懸掛的衣服,我提心吊膽的過去,快速從上面收了衣服,抱在懷里就往門口小跑,甚至沒留意到沙發(fā)上躺著的人。
在我即將觸碰到門把手的瞬間,身后傳來一聲慵懶的譏誚:“走之前,該說聲謝謝吧?!?/p>
“!”我魂兒都要嚇飛了。
猛地回頭,就看到沈聽瀾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睡眼惺忪地望著我,“此時,你是不是該說點什么?”
我張了張嘴,尷尬又難堪的一時語塞,“那個……我昨晚喝多了,不好意思?!?/p>
沈聽瀾挑眉,眼尾微揚,要笑不笑地說:“我可沒看出你不好意思,這不挺好意思的,脫了衣服就不是你,拿了衣服不認賬。還得是我孟姐,玩得溜?!?/p>
他朝我束起大拇指,“有做渣女的潛質(zhì)。”
看來我們昨晚真發(fā)生什么了。
我臉一紅,眼神無處安放,他術(shù)后還沒過恢復(fù)期。
“那什么,你身體沒事吧?”
沈聽瀾手肘拄著沙發(fā)靠背,掌心托著下巴,痞笑道:“折騰我一宿,你說有事沒事?”
“啊?”不能吧,“一宿?”
沈聽瀾嫌棄地睇我眼,“你又哭又鬧,又吐了我一身,還有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