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喜歡在名利場里寫詩沈聽瀾很肯定地說:“我現(xiàn)在的身份特殊,不是我是個老板多牛逼,是我搞得公司,我做得這個行業(yè)太容易遭人惦記。尤其現(xiàn)在這個國際局勢,方方面面都會把鷹擊航空鎖定為目標(biāo)。
所以,安防這種事不用提,想算計我的人也會想到。
我也不可能把安防人員明晃晃的帶在身邊,真要是遇到事,我們不一下被人一窩端了。
我明著沒帶人,暗中肯定有人保護。不然,我一個人帶著你個孕婦跑到萬相,不是膽子大就是腦子有病?!?/p>
依著他的意思,他不會傻到跟任何人露安保的底。
“那會是誰?”我看向他,沈聽瀾思忖片刻,才說:“首先,不會是錢立夫,他只是求財?shù)纳倘?,沒有我的硬件和你的技術(shù),他想勘測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不會用自斷財路的方式把我們送進園區(qū)。”
我問:“是陸歐?”
他遲疑下,搖頭,“要說陸歐跟這件事一點沒關(guān)系,說不過去。但要說是他策劃的,他沒這個膽兒?!?/p>
“為什么?”我問。
沈聽瀾說:“他在萬相的生意鋪得是很大,但他的根基在國內(nèi)。相反,鷹擊航空的體系全部扎根于國內(nèi),也絕對不允許外資注入和向外遷移。對外,我們是一家全球領(lǐng)先的無人機科技公司,對內(nèi),鷹擊航空是被國家保護的前沿科技企業(yè)。
他敢把我弄進去,你說咱媽會不會袖手旁觀?”
“……”我恍然。
正如他所言,誰要是的動了沈聽瀾和鷹擊航空,就等于動了國家的紅線。
“還有一件事,”沈聽瀾繼續(xù)說:“控制我們倆不算難事,但把柳泓博他們都控制住了,說明對方手里有武器。不然,光柳泓博的身手,對付三五個小混混絕對不是問題。
在萬相,能帶武器的就那幾波人,肯定跟其中一波有牽扯。
等我們落地了,我再找柳泓博他們詳細(xì)詢問下?!?/p>
飛機上空調(diào)開得足,我哆嗦下,沈聽瀾拉了拉我膝上的毯子,又調(diào)整下空調(diào)的方向,說:“還得幾個小時,你休息會兒吧?!?/p>
他細(xì)致的關(guān)心就像風(fēng),你能感受到,卻唯獨抓不住。
飛機落地江華機場,我以為宜真會出現(xiàn),但只有吳秘書在出口等候。
吳秘書接過行李箱,“沈總,車就在門口?!?/p>
沈聽瀾走向后面的商務(wù),對吳秘書說:“你送孟經(jīng)理回去。”
吳秘書頷首,“好的?!?/p>
他拉開后座的車門,我轉(zhuǎn)頭看著沈聽瀾隨著柳泓博他們上了后面的商務(wù)。
吳秘書將我送回家,人就站在門口,把行李箱放下就走了。
我因為萬相的天氣和飛行導(dǎo)致人很疲憊,洗過澡就回房間睡著了。
等我睜開眼,窗外飄著星光,時鐘顯示十一點了。
我先看眼手機,上面有五六條未讀消息,還有兩通未接來電。
其中一通電話是沈聽瀾打來的,我回?fù)苓^去,響了幾聲才被接起。
“睡著了吧?”
我說:“嗯。有點累,回來洗過澡就睡了。有事嗎?”
沈聽瀾說:“我問了柳泓博,他們剛出酒店不遠(yuǎn)就被兩臺車堵住了,控制他們的人手里都有家伙,為首的組織者是本地人,但混在那群人中間的有白皮的?!?/p>
“……嗯?”我沒懂什么意思。
沈聽瀾說:“慶幸我們平安回來吧,要不我們就是另一條船了?!?/p>
我一時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他說:“電子腳鐐聽過沒?”
“哦,……我知道了,你說,”
“對,就是她?!鄙蚵牉懻f:“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復(fù)雜,我剛接到陸歐的電話,在萬相接送我們?nèi)斓乃緳C被發(fā)現(xiàn)死在路邊的下水道里?!?/p>
我一怔,相處三天活生生的人怎么就說沒就沒了,我不可置信地問:“另一個司機呢?要把我們送園區(qū)那個?”
他說:“送我們?nèi)@區(qū)那個死在車?yán)锪耍粯尡^,車也被燒了。”
我瞠眸,“這不死無對證了?!?/p>
我聽到他那邊傳來輕輕地吐氣聲,緊接著又深吸一口煙,才說:“陸歐現(xiàn)在也在查這事兒。”
“你不是說跟他有關(guān)嗎?”
沈聽瀾說:“是我想錯了。他安排給我們的司機是他小舅子,他跟他老婆關(guān)系非常恩愛。所以,扣我們?nèi)@區(qū)的事,跟他沒關(guān)系。”
我合理提出懷疑,“有沒有可能他在演戲,借刀殺人?”
沈聽瀾說:“你不了解陸歐老婆的背影,他老丈人在萬相可以說只手遮天,他能在那站住腳,也多虧了女方家的背景?!?/p>
“照你這么說,我更懷疑他了,為了吞下女方的家業(yè),先干掉他小舅子?!?/p>
沈聽瀾說:“你我都接觸過他,他要真是那塊料,就不會落到開車的地步了。老丈人早把家業(yè)都給女兒女婿了。就是讓他們照顧好這個小兒子?!?/p>
我說:“只能從送我們?nèi)@區(qū)的司機下手,深入查下去了。”
沈聽瀾:“目前只查到當(dāng)班司機跟人調(diào)換了班。陸歐說了,他會給我一個說法的。”
我問:“你還查到了什么?”
聽筒內(nèi)突然陷入一陣沉默,他說:“可能跟宜真有關(guān),但她是別人PLAY的一環(huán)?!?/p>
“什么意思?”
沈聽瀾說:“目前還不能說,我要看查到哪個層面,如果是我可以處理的,還好辦,如果連我也處理不了,江家要倒大霉了?!?/p>
我又看眼時鐘,“你還在公司?”
“嗯?!彼f,“對了,你不用害怕,我讓柳泓博先去隔壁呆著,有什么事你喊他。”
“知道了。”我問,“我們和錢立夫的合作,后續(xù)派去的技術(shù)員,他們的人身安全有保障嗎?”
沈聽瀾:“有保障。錢立夫比我們還怕技術(shù)員出事,他要錢,沒有礦,哪來的錢。所以,已經(jīng)簽了一個保安公司專門保護我們的技術(shù)人員在萬相的人身安全。”
我放了心,“這還好,要不我都考慮取消這次合作了?!?/p>
沈聽瀾說:“要去的,正經(jīng)生意有什么不能做的。畏首畏尾,成不了大事。
而且,你只要做成一單,后面萬相的其他礦主都會聯(lián)系你?!?/p>
我說:“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我做生意,首先要能保證我的人安全,其次,才是賺錢?!?/p>
沈聽瀾笑了,“呵呵,總有人喜歡在名利場里寫詩?!?/p>
“諷刺我?”我聽出來了。
他笑道:“贊美你?!?/p>
我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