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我在武定的工作進展的很順利,預計后天全部結(jié)束。
晚上回到酒店,我又點開汪昊麟的對話框,他還是沒有回復我。
放下手機,我就去洗澡了。
有時候命運好像就喜歡跟我們開玩笑,在你放棄希望時,又給你驚喜。
當我從浴室出來,本打算給沈聽瀾發(fā)消息,卻意外發(fā)現(xiàn)汪昊麟的頭像上顯示兩條未讀。
我驚喜萬分的點開看——「老同學,好久不見?!?/p>
「最近比較忙,才有時間回復你,抱歉?!?/p>
彼時,沈聽瀾剛好發(fā)來視頻請求,我急于回復汪昊麟,掛斷后讓他等我下。
我返回與汪昊麟的聊天界面,輸入:「汪同學好久不見,知道你做科研不輕松,我冒昧打攪才該說抱歉?!?/p>
汪昊麟:「同窗多年,太見外了。有事嗎?」
我回:「確實有事想麻煩你,我想跟你咨詢下出國的問題?!?/p>
汪昊麟:「你要出國?」
我:「有這個打算,想進修進修,給自己充充電??淳W(wǎng)上的視頻總感覺有濾鏡,還是跟你了解更靠譜。」
汪昊麟:「可以啊,打算什么時間來?」
我沒正面回復,問了一些關于學校和留學的事宜,最后才慢慢切入主題,表達想找到一個主研避障系統(tǒng)的實驗室。
汪昊麟:「關于避障系統(tǒng)的課題,據(jù)我所知有兩所大學開設相關方面的實驗室,我明天可以幫你問問,等有消息再回復你?!?/p>
我:「能幫忙打聽可太好了,麻煩你了,先道聲謝?!?/p>
汪昊麟:「又客氣上了,別忘了我們是同學?!?/p>
我發(fā)個笑臉,又輸入:「聽你評價比網(wǎng)上客觀多了,還是得問你們這些有經(jīng)驗的人,但我還有個問題?!?/p>
汪昊麟:「你說?」
我正回復汪昊麟消息的功夫,沈聽瀾的視頻請求再次發(fā)過來,我第二次掛斷。
「按照你說的,目前的研究圈子華人還是很難出頭的,尤其在學術上,有的做得多,還是輪不到署名,就算署名也要排在最后,我去也是想帶著成績回來,如果連署名都混不到,出國的意義就沒有了。你有認識研究避障系統(tǒng)的女生嗎?她們現(xiàn)在怎么樣?」
汪昊麟先是肯定我的說法,但關于避障系統(tǒng)方面的實驗室他真了解的不多,我們約定好等他打聽到消息再聯(lián)系我。
雖然沒得到李思行確切的消息,但總算有一絲希望。
結(jié)束與汪昊麟的對話,我才發(fā)視頻給沈聽瀾,他幾乎秒接的。
上來就問我:“為什么掛我視頻?”
我笑了,“沒有,回客戶消息呢?!?/p>
沈聽瀾翻過腕子,“看看幾點了?什么客戶大晚上還發(fā)消息給你?”
就知道他沒那么好騙。
我說:“你呢?你晚上接客戶電話,還是女客戶,我可沒說什么吧?現(xiàn)在你開始懷疑我?”
沈聽瀾:“……”
他微頓,“我們經(jīng)營范圍不一樣,空域代理的工作晚上干不了吧?”
“晚上干不了,不代表不可以咨詢吧?!蔽倚攀牡┑┑胤磫査拔覀冎g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
沈聽瀾見我生氣了,連忙服軟,“這個話題過,咱不聊了,說好了,不能生氣。本來就分居兩地,再為這些小事吵架,犯不著?!?/p>
我說:“行,翻篇兒!我也不是小氣的人?!?/p>
他眼底一柔,“我就欣賞你的大度?!?/p>
雖然是善意的謊言,但被他寵愛的目光注視著,我心里還是會覺得愧疚。
我看他還穿著襯衫,問:“晚上又加班了?”
沈聽瀾搓了搓疲憊的臉,“是啊,實驗進入到關鍵階段,我必須盯緊了?!?/p>
我:“辛苦了。”
沈聽瀾:“辛苦你還不過來多陪陪我。我想問你忙完沒,要是時間充裕,我去武定接你,再過來住幾天。”
我說:“恐怕沒時間,公司壓了不少事,我還得趕回去處理?!?/p>
他點點頭,有些無奈,“行吧?!?/p>
“你還要在東崇呆多久?”我問。
沈聽瀾說:“最少一個月。”
我們又要一個月見不著面了。
“我保證,等忙完公司的事,就去看你?!?/p>
沈聽瀾眼尾揚著笑弧,“真的?”
“人與人最基本的信任呢?”
沈聽瀾虛空點點我,“等你?!?/p>
我們又聊了一些關于南網(wǎng)項目的事就掛了。
從武定返回江華,我每天都埋在成山的工作和開不完的會議中,差點把汪昊麟都給忘了。
直到某個早晨,我醒來后看到汪昊麟的信息。
他打聽到兩個與避障系統(tǒng)相關的實驗室,其中華裔女性研究員只有三人,三人中有兩人已經(jīng)在實驗室工作超過十年,里面并沒有姓李的。
我又給他留言,詢問近五年是否只有三名華裔女研究。
汪昊麟隔天又回復我,近五年兩個實驗室,華裔女研究員也只有她們?nèi)恕?/p>
所以,沈聽瀾要找的李思行并不在其中。
看來她應該早早離開或是去其他國家了。
汪昊麟給我發(fā)來兩個鏈接,分別是介紹兩所實驗室的,其中一個女研究只拍到她的側(cè)面,雖然只是個模糊的側(cè)影,但也能看出來是個高鼻梁的大美女。
向汪昊麟表示感謝后,我退出微信。
幸好沒有告知沈聽瀾,否則又讓他空歡喜一場了。
我在江華忙了二十多天,終于把手頭上的工作都處理完了。
夫妻異地,時間長了影響感情,我買了飛東崇的機票去看沈聽瀾。
去之前給他了消息,沈聽瀾說去機場接我。
飛機落地東崇,沈聽瀾早早在機場出口等候,看到我他朝半空揮了揮手。
“晚澄,這了?!?/p>
我拖著行李箱小跑著奔著他跑去。
到東崇的研究中心,他先把我送到公寓又去忙了,車鑰匙留給我,我準備去超市買菜,晚上在公寓里吃。
我剛做完晚飯,沈聽瀾發(fā)信息給我,要遲兩個小時回來。
他忙他的,我就在公寓里幫他收拾。
沈聽瀾應該不常在這住,衣櫥里只掛了三四件換洗的。
我打掃房間時,在衣櫥的最上層發(fā)現(xiàn)個收納箱,打開后里面裝著一些陳舊的物品,還有一個老相框,翻過來是對情侶,男人是董文博,沈聽瀾給我看過他們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照片。
那么,挽著董文博胳膊的女人應該就是李思行了。
果然是大美女。
沒想到,沈聽瀾還保留著董文博的東西。
可看著女人的臉,我總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