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沈聽瀾眉心蹙起,但還是注意說話的分寸,“是找到了還是沒找到?!?/p>
翁坤不答反問:“上次我們聊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我注意到沈聽瀾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背過身走到窗邊,才說:“不太好搞。”
我只能聽到沈聽瀾的答復(fù),至于翁坤再說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沈聽瀾又問電話里的人,“狀態(tài)不好?……瘋了?”
我不禁打個寒顫,梁沫彤瘋了?
沈聽瀾繼續(xù)說:“我再想想辦法,……給我一些時間?!?,等人送到我們再聯(lián)系?!?/p>
他掛了電話,回到床邊。
我問他:“翁坤電話里說你們聊什么事?”
沈聽瀾掀開被子躺進來,“梁沫彤找到了?!?/p>
我說:“我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事。他問你考慮好沒,什么事?”
沈聽瀾關(guān)床頭燈的動作微頓,輕笑下說:“你聽到了?”
我扳過他肩膀,隔著黑暗我只能看到他的輪廓,“什么事?”
沈聽瀾將我摟在懷里,找到舒服的姿勢抱著我,說:“翁坤的侄子在東南亞代理我們的無人機。其實我心里清楚,明著是他侄子,背地里他就是老板。
我們之間做得也都是合法生意。如果他一直能遵守規(guī)則就好了?!?/p>
我猜測,“他把無人機轉(zhuǎn)手賣給第三方了?”
“嗯。”沈聽瀾長嘆口氣,“他一直民用,我不會管。但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一批民改軍的,為了不引起爭端,我暫時停止東南亞大批量的采購業(yè)務(wù)。
他找我聊,是讓我解開東南亞市場的限購?!?/p>
“原來如此?!贝_實是件愁人事,“采購前誰也不會說實話購買用途,可采購后我們也不好監(jiān)督。”
沈聽瀾說:“民改軍的事,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還有國內(nèi)的鋼管和液化氣罐被改造的新聞。
如果他們想制造,高壓鍋都可以成為破壞性的武器?!?/p>
說到最后,他長長嘆口氣。
我想了想,“后臺程序控制下呢?”
沈聽瀾說:“這當(dāng)然是個辦法,但我們一年出口量大,誰知道哪批會被送到戰(zhàn)場上?!?/p>
所以,對東南亞地區(qū)大批量限購也是個折中的辦法。
我說:“聽翁坤的意思,你要不答應(yīng),梁沫彤不會交給你?!?/p>
沈聽瀾:“我找梁沫彤,可不是為了敘舊。翁坤想拿她跟我做利益交換,算盤打錯了。一個梁沫彤換不了解封東南亞市場,她沒那么重要。”
話聽著冷血,可只有我們經(jīng)歷過的人才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道理。
我問他,“我聽你說,她狀態(tài)不好?是病了嗎?”
沈聽瀾說:“翁坤說她精神出了問題,可能受刺激了。我們約好,等人送到再聯(lián)系?!?/p>
我問:“人在哪找到的?”
沈聽瀾:“園區(qū)里。具體哪個沒說,應(yīng)該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們都清楚,女人進園區(qū)后下場無外乎就那些,沒人能逃掉。
雖然我討厭她,但身為女性,還是不忍心看到她淪落到現(xiàn)在的慘狀。
沈聽瀾輕拍我背,“好了,早點睡吧?!?/p>
翌日。
臨近中午,我接到沈聽瀾的電話。
“晚澄,在忙嗎?”
我肩膀夾著手機接電話,“剛開完會,有事?”
沈聽瀾說:“梁沫彤跑了?最近注意安全。也不用太過焦慮,柳泓博會跟緊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