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熹心里是矛盾的。
那些不確定的未來,依舊令她無法敢再向前邁一步。
跟喜歡的人分開,是怎么的疼痛,她經(jīng)歷過。
如果到了難舍難分的地步,她是要在愛情、親情和友情中做抉擇。
所以,她只能說服自己,先短暫的爭取幾天,沉淪幾天。
至于未來,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會發(fā)生變化。
她心里也期待,會有一個好的轉機。
若是碰到那樣的機會,他們能真正的走到一起,再把那件事告訴他,也許會是一個驚喜中的驚喜。
目前,她覺得不說也沒什么,并沒有影響他對她的感情。
想著想著,時間也就流逝了。
他可能洗好了,花灑噴灑出來的水聲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霍硯深走過來的腳步聲。
抬起頭,男人腰間圍著浴巾,些許未擦干的水珠順著他的肌肉線條滾落至倒三角線內,沒入浴巾深處,讓她的臉都燙了,忍不住抿唇,咽了咽口水。
霍硯深把她浴缸里撈出來,拿過浴巾,裹住她,將她橫抱了起來,走出浴室,放在沙發(fā)上。
“我去點餐?!?/p>
喬熹摟著他的脖子沒有松開,“遲點再點,不著急。”
浴后的她,白皙的臉上被熱水熏蒸得紅撲撲的,這會兒,眼角眉梢也藏著異樣的風情。
霍硯深盯著她的眸子,眼神交織在半空中,仿佛催生出某種化學反應,誘發(fā)出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
他們竟然同樣吻住彼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先是喬熹被他按在沙發(fā)上,再到他掐住她的腰,一個用力,他坐了下去,握著她的大腿,順勢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激吻不斷。
兩人身上的浴巾早已脫落下去……
一番云雨過后,喬熹身上的皮膚都泛起了粉。
霍硯深把她抱到床上,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說:“我點餐?!?/p>
喬熹握著他的一只手,他單手拿起手機,撥打酒店餐廳的電話,點了兩個人的晚餐。
剛合上手機,喬熹用力拉了他一下,他倒在她身上,怕壓著她,胳膊撐起一點距離。
她雙臂勾著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他。
四唇分開時,霍硯深的額頭緊貼著她的額頭,聲線低沉又顫:“熹熹,這樣,是不是代表你肯原諒我,心里又有我了?”
突然,霍硯深的手機響了。
手機就在床邊放著,他側頭過去,看到來電顯示是大哥。
“我先接個電話。”
霍硯深拿起浴巾,裹住身體,握著手機,走到陽臺,劃過接聽鍵。
“大哥?!?/p>
“阿硯,你去哪兒?”
霍硯深看了床上的喬熹一眼,說:“在隔壁市?!?/p>
“今天爺爺想去看今越,在病房門口碰見了喬老爺子,爺爺主動跟喬老爺子打招呼,順道也提了和好的事,喬老爺子說是喬微跟他說了,他們家開了家庭會議,說是不可能跟咱們霍家和好的?!?/p>
此言一出,霍硯深又更深地看了喬熹一眼。
難怪她回了一趟家,態(tài)度又變得更退縮。
她外表乖巧,她的性格和做事的風格不一定是真正的乖乖女,但喬微堅定是說她是乖女孩,那么她在家里,一定是很乖的。
像她這樣,定然是不會忤逆家里態(tài)度。
霍硯深握緊了手機,指關節(jié)都發(fā)了白。
這個時候,他才能真正的理解,當年她說要跟他生個孩子,好奉子有成婚,是抱了怎樣的決心和勇氣。
結果,卻在得到懷孕的時候,發(fā)生了那樣事情。
他瞬間也更加清楚地知道,她當初為什么會那么決絕地甩掉他。
那是因為,她把她所有的希望給了他,而他卻讓她失望了。
“阿硯?你在聽嗎?”
“嗯,在聽?!?/p>
“這樣會不會非常影響你和喬熹之間的關系?爺爺和爸媽都很擔心,你知道的,他們是很希望能認回今越,讓我問問你。”
霍硯深頓了頓,說:“我跟她在一塊,我會問她的,你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p>
“我倒是想,但你應該知道,他們有多著急認今越?!?/p>
“有你在,我放心,相信你能穩(wěn)得住他們?!?/p>
霍硯深并沒有說讓他們離開,他想跟喬熹好好溝通,如果溝通好了,他的爺爺和父母親自去喬家,才更顯誠意。
“那行,先這樣?!?/p>
掛了電話,霍硯深走到床邊,蹲下去,就趴在床邊,握住喬熹的手,說:“你家里開了家庭會議,說絕不跟霍家和好?”
“嗯。”
“你這個傻姑娘,為什么不告訴我?”
喬熹坐了起來,拉了拉被子,“上次你們請我姐姐去霍家吃飯,提了想和好的事情,她回來后,問了我爺爺?shù)囊庖?,所以爺爺旅游回來,但專門提了這事,態(tài)度很堅決,因為霍喬兩家的過節(jié),不單單是你爺爺和我爺爺父母的事,還有我奶奶跟你爺爺和我爺爺之間的糾葛?!?/p>
霍硯深蹙緊眉頭,“我怎么從來沒聽我爺爺提起過?”
“我以前也不知道,爺爺沒有深說,只是說我奶奶曾跟你爺爺訂過親,后來才嫁給他,我奶奶的死也跟你爺爺有關?!?/p>
霍硯深眉頭皺得更緊了,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個原因。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真相,但差不多也能知道跟愛恨情仇有關。
真是好一個輪回。
到了他這一代,他和喬熹之間又是如此。
“熹熹,我知道,這次你完全是因為今越才會走到我身邊,可我們在一起后,我能感覺到你心里有我,我也愛你,季牧野去世已過三年,你可以有重新選擇再婚的權利,我們已經(jīng)錯過這么久了,你還想繼續(xù)錯過嗎?”
喬熹垂下眼瞼。
霍硯深起身,坐到床上,食指和拇指輕輕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挑了起來。
“回答我,好嗎?”
“阿硯,給我一點時間吧?!?/p>
她真的拿不出十八歲時的勇氣。
霍硯深知道她有顧慮,但他還是說:“我知道你的擔心,擔心你姐姐,擔心你家人,擔心許染,擔心季家,是不是?”
他不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松開手,兩只手都握住她的手,手指都穿過她的指縫,緊握在一起,想給她力量,更想給自己力量。
“熹熹,只要你點頭,這些事,交給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