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傍晚的光線呈橘黃色,照在他們倆身上。
影子在沙灘上被拉得很長。
從沙灘結(jié)束,晚上沈宗嶺帶趙英其去一個西餐廳吃飯,他吃的不多,幾口就放下餐具了,耐心等趙英其。
而趙英其剛想說點(diǎn)什么時候,手機(jī)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她頓了下,是趙夫人打來的,她跟沈宗嶺示意噓了一聲,讓他別說話的意思,她就接了電話。
“媽咪。”
趙夫人:“你助理說你出差了?”
“嗯?!壁w英其走之前交代過助理,對外說是出差,誰問起都一樣,要對她的行程保密。
“幾時返?”
“過幾日吧?!?/p>
“在哪?”
“澳洲?!?/p>
“知不知道你哥最近在做些什么?”
“我哥?我哥不是一直忙公司嗎?!?/p>
趙夫人說:“你什么時候和他聯(lián)系過?”
“前幾日?!?/p>
“你知不知道他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
“這我不知道?!壁w英其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虛看沈宗嶺一眼。
沈宗嶺在看她,他好整以暇的,像是看熱鬧一樣。
趙夫人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媽咪,我和哥哥也不是天天能見面聯(lián)系,他很少來公司,我又在出差?!?/p>
趙夫人說:“等你返嚟再講?!?/p>
掛了電話,趙英其松了口氣。
沈宗嶺說:“又怎么了,偷偷摸摸的,跟做賊一樣?!?/p>
“我媽咪問我哥的事,我在想她是不是聽到什么風(fēng)聲了?!?/p>
“你哥都扯證了,瞞不住是遲早的事。林老師問你,說明多半是收到風(fēng)聲了?!?/p>
“我哥應(yīng)該瞞的挺好的吧,他又沒大張旗鼓,宣告天下,更沒有對外公開說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很低調(diào)啊,總不能被狗仔拍了吧,然后告到我媽咪那去了吧?”
不是沒有可能。
趙英其越想越害怕,她趕緊給趙靳堂發(fā)消息,提醒他一聲。
沈宗嶺說:“不要太擔(dān)心,你哥不是會怕的脾氣,你見他什么時候慫過。”
話是這么說,但趙英其還是擔(dān)心,家里會天下大亂的。
她也沒胃口吃了,下午在沙灘曬了一下午,皮膚都曬紅了,吃完飯,一上車就犯困,一想到過幾天就要徹底和他結(jié)束,她很想好好珍惜這幾天。
她想適應(yīng)接受,也有想要逃避,不想時間過那么快,如果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當(dāng)然這是奢望。
沈宗嶺開車開她到處逛了會,就送她回酒店了。
一到房間,沈宗嶺去吻她,孤男寡女獨(dú)處一室,自然是做那事,還有什么事。
趙英其也愿意,要的就是這幾天。
于是接下來兩天,白天出去玩,把熱門景點(diǎn)去了個遍,都是沈宗嶺開車,晚上回酒店休息,倒也不是一直做,連續(xù)兩個晚上做,她的身體已經(jīng)有點(diǎn)吃不消了,到第三天晚上,助理打來電話,和趙英其說:“明天下午有個會議,老板,你能回來嗎?”
“知道了,幫我機(jī)票改簽到早上?!?/p>
“OK?!?/p>
掛了電話,趙英其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回頭看躺在床上快要睡著的沈宗嶺,他開車也很累,兩天都是他在開車,晚上還得陪她。
他開玩笑說騾子也不是這樣用的。
他都快被榨干了。
趙英其想到這噗嗤笑了一聲,走過來在他身邊躺下來,然后抱緊他,輕聲說:“我明天走?!?/p>
“嗯?!鄙蜃趲X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沒睡著,鼻音很重應(yīng)了聲。
“你快解放了?!?/p>
沈宗嶺沒說話。
趙英其說:“謝謝你陪我這幾天。”
“行了吧你,謝個什么勁。我也沒少占你便宜?!?/p>
“我也占你便宜了,揸了你的波?!?/p>
她說著,伸手再去揸,他沒阻止,而是說:“輕點(diǎn),你有指甲?!?/p>
“沒健身啊你,你對波好像小了?!?/p>
“別波,矜持點(diǎn),搞得你像個女流氓?!?/p>
沈宗嶺抓住她作亂的手,低頭吻了吻,說:“回去后好好生活,遇到合適的人就試試,別排斥,感情大部分是培養(yǎng)出來的?!?/p>
“我沒你那么大氣,你要是有下一段了,別讓我知道,也別讓我看見?!?/p>
“好,我會遠(yuǎn)離你?!?/p>
“好?!?/p>
兩個人明明抱在一起,卻說著分離的話。
趙英其深呼吸一口氣,說:“感覺你的身體好像差了很多,體力大不如從前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流感后遺癥吧,一直沒好,在醫(yī)院住了大半個月?!?/p>
“好嚴(yán)重,你要不還是回國找個醫(yī)院做個詳細(xì)檢查?”
“我會的?!?/p>
趙英其的臉貼著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聲。
沈宗嶺摸著她的腦袋,說:“幾點(diǎn)飛機(jī),我去送你?!?/p>
“凌晨的飛機(jī)。”
“起得來嗎你?!?/p>
“我要是起不來,就不走了,你再陪我一段時間。”
沈宗嶺臉上表情淡了下來,說:“開玩笑呢?”
沈宗嶺心里在想什么,趙英其大概能夠猜到的,她給自己臺階下,說:“被我嚇到了?”
沈宗嶺拍了拍她屁股,說:“別鬧,你總不能一直留在這里,遲早要回去的,別因?yàn)槲业⒄`你。”
他說的是耽誤。
總這樣說。
但她不這樣覺得。
他每次嘴上說是怕影響她,怕耽誤她,其實(shí)是在給自己留后路,他想要更好的抽身,她才是那個會耽誤他的人。
趙英其忍住心里的落寞,不說話了。
沈宗嶺看她不說話,等了一會兒,說:“我們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父母、工作、生活,你也一樣?;厝ズ蟀堰@幾天的事忘了,知道嗎?!?/p>
她想忘,能夠忘記才行。
“睡吧?!彼f,“等會我叫你?!?/p>
其實(shí)趙英其一點(diǎn)睡意都沒有,她待在他懷里,在默默等待分開的倒計(jì)時。
其實(shí)都沒怎么睡,然后去退房,沈宗嶺開車送她去的機(jī)場,路上,趙英其一直在克制住清晰,若無其事一樣,和他聊網(wǎng)上的新聞。
沒有太多傷感的氛圍。
都是大人了,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情緒都非常穩(wěn)定。
到了機(jī)場的停車場,沈宗嶺下車幫忙提行李箱,送她進(jìn)到機(jī)場里面,也到了分別的時候,沈宗嶺摸了摸她腦袋,說:“我說的話記住了吧?!?/p>
“記住了?!壁w英其說。
“走吧,到了給我個簡訊。我不一定會回復(fù)你?!?/p>
“我知道了。”
趙英其頭也沒有回就走了。
沈宗嶺看不到她人了,才離開的。
落地港城是下午三點(diǎn)左右的事了,飛機(jī)難得沒有延誤,很準(zhǔn)時,她清醒了一路,沒有合過眼,卻有些恍惚的感覺,落地之后,助理開車來接的,她上了車,看到沿街熟悉的街景,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回來了。
沈宗嶺說的對,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父母,工作,都很重要,感情是生活調(diào)味劑,這世上沒有誰離開誰活不下去。
她能這么理智,沈宗嶺只會更加理智,不會感情用事。
趙英其回到公司先去辦公室換衣服,穿得干練知性,又回到平時工作的狀態(tài)里,在澳洲那幾天,仿佛只是一場夢,沒有時間傷春悲秋,趕緊去忙她的工作了。
……
樺城這頭。
領(lǐng)證之后的生活其實(shí)沒有什么變化,趙靳堂忙工作,她忙學(xué)業(yè),他要是出差,經(jīng)常一連幾天見不到人,但是電話微信每天不間斷,她不是立刻回的,但一下課就要回復(fù),免得他又擔(dān)心,想東想西。
有了法律的保障,他還是不放心,恨不得把她拴在褲腰帶上,天天待在身邊。
要不是周凝要上課,他指不定去哪里就帶她到哪里。
而這天周末,趙靳堂緊趕慢趕回到,周凝在客廳里畫畫,畫具撲了一屋子,她正投入,聽到開門的動靜,回頭一看,趙靳堂回來了。
他把衣服扔沙發(fā)上,就來抱她,親親貼貼一個不少。
“你當(dāng)心點(diǎn),我手上都是顏料。”周凝被抱了個滿懷,得仰著頭說話。
趙靳堂說:“你沾我身上沒有關(guān)系?!?/p>
“不要,洗不掉。”
趙靳堂纏著她親了一會兒,狠狠過了癮后,說:“吃過飯了嗎?”
“當(dāng)然吃過了,你呢?”
“還沒吃,比起吃飯,我更想吃你?!?/p>
周凝怕了他了,說:“我在忙……”
趙靳堂余光一掃,落在桌子上,說:“書房不是有桌子嗎,怎么在這里畫?”
“不敢亂進(jìn)你的書房,萬一不小心看到你的什么秘密,不就糟糕了?!?/p>
“說的什么話,我哪有什么秘密?!壁w靳堂說,“我對你沒有任何秘密?!?/p>
周凝笑了笑,蹭了蹭他的脖子:“好了,你先放開我?!?/p>
趙靳堂非但沒把人松開,直接抱著她上樓回臥室。
他憋了快一個星期,先前撞上她生理期,加上出差,這會回來先辦完正事再說。
等辦完事后,周凝大汗淋漓,拖著疲憊的身體想進(jìn)浴室沖一下,腳剛踩在地上,趙靳堂從她身后貼上來,圈著她的腰身,溫聲說:“我抱你。”
周凝不和他客氣,說:“那你抱我。”
進(jìn)了浴室,趙靳堂二話不說又把人摁懷里索吻,她被吻得七葷八素,呼吸困難,身體軟綿綿的,得抱著趙靳堂才能站穩(wěn)。
趙靳堂親了親她的唇角,說:“看來你也很想我,一直不讓我出來?!?/p>
“你少來?!敝苣f:“你輕一點(diǎn),好不好。”
趙靳堂已經(jīng)很克制努力了,但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她這里,堅(jiān)持不了多久,到后面總會非常瘋狂。
在浴室又來了一回。
再結(jié)束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
就連晚上的這頓飯,是在房間里解決的,趙靳堂跟喂小孩一樣,哄她多吃點(diǎn),她給他看肚子上的肉肉,說:“你自己看,我已經(jīng)吃飽了,再胖,我哥下次不認(rèn)識我了?!?/p>
“凝凝,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壁w靳堂很認(rèn)真說。
“我要是變成很胖很胖,變丑了,你不會變心嗎?”
“你不胖,也不丑,我沒你想的那么膚淺,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p>
周凝不相信,說:“你們男的都一樣,等我真胖了,真變丑了,就是另外一副口吻了?!?/p>
趙靳堂就笑,說:“別總把我想那么壞,行不行,別忘了,我比你大六歲,會比你先老,先丑,長皺紋,我一把年紀(jì)了,你還年輕,還漂亮著?!?/p>
這話沒有女孩子不喜歡聽。
周凝喜歡聽,說:“行吧,勉強(qiáng)相信你?!?/p>
吃完飯,趙靳堂摟著周凝在房間里看電影,難得靜謐休息的時間,趙靳堂這會接到家里的電話,他看一眼,和周凝說了一聲,就出去接了。
周凝按了暫停,想等他回來再看,左等右等,沒見他回來,她起身出去找他,聽到他聲音從書房傳來,聽到他在打電話,“還有時間,我知道該怎么做,我犯不著賣身去求別人?!?/p>
周凝默默回到房間,思緒不寧,想起了陳冠儀說的那些事,她也網(wǎng)上查過,知道趙靳堂難,但她不能幫上什么忙,她自己存的錢,連人家個位數(shù)的零頭都不夠的,家里的存款都在周湛東那,她不會理財(cái),放她這里沒有用,都在周湛東那。
但是名字是登記在她名下的。
想了想,周凝打電話給周湛東,提到了要用錢的事,周湛東問她拿來做什么,她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周湛東說:“你遇到電信詐騙了?”
“不是?!敝苣f,“誰能騙我?!?/p>
“不是電信詐騙,你忽然想動那筆錢,拿來做什么?”
“就是……趙靳堂出了點(diǎn)事,我想幫他?!?/p>
周湛東好像也清楚,說:“你那點(diǎn)錢,不夠人家塞牙縫的?!?/p>
好羞辱人。
周凝臉頰熱了熱,是有點(diǎn)不自量力了。
“趙靳堂和我說過,這是他和他家里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你用不著操心。”
“可是……”
“你幫不了他,別想了,好好完成你自己的學(xué)業(yè)?!?/p>
周凝被潑了一盆冷水,確實(shí)幫不上他什么忙。
不給他添麻煩,已經(jīng)很好了。
等趙靳堂打完電話回來,周凝已經(jīng)睡著了,燈光照在她身上,非常溫馨恬靜,她應(yīng)該是真累到了,才十點(diǎn)鐘不到就睡著了。
【結(jié)局都是he,沈不會寫死,會好,過完這趴會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