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會兒,又去看海豚表演,他們坐在前面的位置,潼潼看到海豚就激動起來,使勁朝海豚招手,興奮問趙英其:“媽媽,我可以摸摸它嗎?”
向家豪說:“可以啊,叔叔去問問,你等一下?!?/p>
向家豪立刻起身去和工作人員溝通一番,得到允許,可以讓小朋友摸一下,向家豪抱著潼潼來到岸邊,他護著潼潼,海豚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游了過來,從水里冒出大大的腦袋,乖巧得不得了。
“潼潼,你摸一下?!?/p>
潼潼伸長手輕輕摸了一下,光滑濕漉漉的手感,她哇嗚一聲,眼睛瞪大了,“好得意啊?!保ê每蓯郯。?/p>
剛說完,海豚忽然撲騰幾下,水花濺得到處都是,他們倆一下子躲閃不急,向家豪下意識護住潼潼,然而潼潼還是被濺到了水。
趙英其在一旁幫他們倆拍照,她慶幸,還好她躲得遠,沒被噴到水。
海豚調(diào)皮完就游了回去。
潼潼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說:“好涼爽啊,叔叔?!?/p>
“這下不爽都不行了?!毕蚣液蓝哙铝讼?。
趙英其怕潼潼感冒,抱著她去洗手間處理一下,換身干凈的衣服,免得感冒生病了。
潼潼還意猶未盡,乖乖站好讓趙英其換衣服,天真問她:“媽媽,明天還可不可以來玩啊?”
“還想玩???”
“嗯啊?!?/p>
“明天看情況,看你表現(xiàn)好不好,你表現(xiàn)好,我就帶你來玩?!?/p>
“一定表現(xiàn)好,我一定乖乖哋?!?/p>
“咁好,你話嘅,記住了喔。”
“嗯嗯,潼潼記住了?!?/p>
潼潼點頭如搗蒜,她天生愛笑,尤其調(diào)皮搗亂想做壞事的時候,眼里流轉(zhuǎn)的那小算計,非常像也像偶爾使壞的沈宗嶺。
要不然說是血緣關系。
趙英其捏了捏她臉頰,說:“笑得那么壞,又打什么壞主意?”
“媽媽,叔叔系唔系爸爸?”
趙英其一頓,幫她扎個麻花辮,說:“系爸爸,做乜?”
“咁我可唔可以叫爸爸?”
“你想叫就叫呀,沒什么問題?!?/p>
他們倆本來就和父女沒什么區(qū)別,日常都是這樣相處的。
只是她沒想到,潼潼那么早慧,什么都懂。
換好衣服出來,趙英其牽著潼潼的手,回去找向家豪,她低著頭和潼潼說話,余光注意到有道熟悉的人緩緩靠近,走了過來,等她抬頭一看,人已經(jīng)到她跟前了,是一個賣氣球的小姑娘。
“阿姨,這個氣球是有個叔叔送給你的?!?/p>
小姑娘遞過來一個小豬佩奇的氣球。
趙英其說:“什么叔叔?”
“我也不知道,就是剛剛有個叔叔說買個氣球送給你?!?/p>
“那他人呢?”
“已經(jīng)走了?!?/p>
小姑娘把氣球遞給趙英其就走了。
趙英其左右看了一圈,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她把氣球給了潼潼,看著她的氣球出神。
向家豪這時候找了過來,看到潼潼手里拿著那么大一個氣球,說:“這么大的氣球,潼潼你要抓緊啊,別飛了?!?/p>
趙英其問他:“你買的氣球嗎?”
“不是啊,我沒買氣球,不是你買的?”
“不是,不對,是我買的?!壁w英其這下心里肯定是誰買的了,她抿了抿唇角,忽然感覺脊背一陣冷汗,下意識環(huán)顧四周,在一處公仔后面看到了沈宗嶺的背影,他單手插兜,手里也拿著一個氫氣球,也是小豬佩奇的款式。
趙英其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說什么。
從海洋公園回家路上,潼潼一上車就睡著了,小豬佩奇氣球放在座椅下面,趙英其拿小毯子給潼潼蓋一下肚子,免得太冷,她有些心神不寧望著車窗外的街景。
她的心里頭有些不安,說不出來的感覺,不知道沈宗嶺搞這一出是什么意思。
“英其,晚上吃什么?家里吃,還是在外面吃?”
趙英其沒反應過來,“什么?”
“我說晚上是在家里吃飯,還是出去吃?你在想什么,怎么了?”
“沒、沒什么??赡芡胬哿?,快意識模糊了?!?/p>
向家豪笑著說:“那要不回家吃飯,想吃什么,我讓工人姐姐晚上做?!?/p>
“回家吃吧,潼潼昨晚睡覺前還說想吃菲傭姐姐做的魚丸。”
“好,那就回家吃飯。”
他們倆現(xiàn)在搬出來住了,周末的時候不是回他家里吃飯,就是回她家,今天就不回他們兩家了,而是在他們倆自己的房子里住,她的工人姐姐現(xiàn)在也跟著搬過來了。
她經(jīng)常和工人姐姐開玩笑說,沒有了她,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晚上潼潼吃到喜歡吃的魚丸,開心得一直朝工人姐姐wink,飛吻,比心,愛死工人姐姐了。
趙英其在一旁無奈看著,說:“你別比心了,湯要灑了,bb,別灑到衣服上了?!?/p>
潼潼不慌不忙放下雞腿,先喝湯。
趙英其想起白天在海洋公園的事,還是頻頻走神。
吃完晚餐,工人姐姐陪潼潼玩游戲,她回書房處理工作的事,然而一坐下來,頻頻走神,壓根沒辦法專注工作。
沈宗嶺就像個定時炸彈,消停一陣子,又冒出來,是個非常不穩(wěn)定的炸彈。
趙英其想到這,頭疼得厲害。
她拿手機打給阿維,直接問他有沒有沈宗嶺的消息。
阿維差點噴了,說:“誰?”
“沈宗嶺啊?!?/p>
“你好端端問他干嘛,我哪有他的消息,我和他又不熟。”
“正經(jīng)點,沒跟你開玩笑?!?/p>
阿維哦了聲:“好像聽說回來了,回來多久,要干嘛,我就不知道了,就酒吧上見過一面,他和他朋友聚聚,我去打了聲招呼而已?!?/p>
“什么時候?”
“就昨晚吧?!?/p>
看來他是真回來了。
趙英其深深嘆了口氣,說:“你知不知道他最近的情況,之前不是說有個女朋友嗎,要結(jié)婚了那種?”
“不知道,好端端我打聽這些干嘛。”
阿維嘟囔,“你不是都結(jié)婚了嗎,我還去打聽人家的事干什么,就聽說他又在搞什么老本行,玩藝術收藏,這圈子我又不感興趣,玩不起,沒什么交集?!?/p>
所以他也不了解沈宗嶺現(xiàn)在的近況。
趙英其不想再找私家偵探打聽了,沒必要,什么都過去了,要是還打聽,顯得她好像念念不忘,好像沒放下這個人似得。
趙英其說:“算了,沒事,就這樣了。”
阿維又叫住她:“等等?!?/p>
“又怎么?”
阿維說:“和你說實話吧。”
“什么?”
“沈宗嶺昨天跑來找我,問你過得好不好。”阿維本來不想告訴她的,昨晚也警告了沈宗嶺,別再問她的事,都分手了,有什么好問的。
這不,心又軟了,還是告訴了趙英其。
趙英其有心臟麻痹的感覺,像是被觸電的一瞬間,有短暫的麻木,說:“你怎么說?”
“我說你過得很好啊,很幸福,我看他那樣好像只是問問你好不好,知道你過得好,他也沒說什么?!?/p>
趙英其沉默不語。
“英其,你結(jié)婚,應該不是沖動吧?”
“不是?!?/p>
阿維說:“還是說心里話,我以為你當時結(jié)婚,是為了氣沈宗嶺,激怒他。”
“我有那么幼稚?”
“你們女孩子不都容易情緒用事嗎。”
趙英其很冷靜說:“那你想多了,我沒有情緒用事?!?/p>
“你現(xiàn)在就像是說氣話,那我問你,要是沈宗嶺后悔了,回頭找你,他一哭二鬧三上吊,你會不會心軟?”
“不會。”趙英其毫不猶豫,“你也別把他說成三歲小孩,他比我更理智。”
所以她不相信沈宗嶺會是那種人。
他自己也說過的,不會吃回頭草。
大家現(xiàn)在年紀也不小了。
阿維說:“行吧,你記住你說的話就行了?!?/p>
過了幾天,趙英其和向家豪一同出席一個私人沙龍,她難得認真打扮了一番,讓工人姐姐在家里照顧潼潼。
私人局,沒那么正式,大家坐在一塊聊聊天,喝點東西,在場的人士是各行各業(yè)的精英,有頭有臉的。
觥籌交錯,互換名片,多認識些人,以后說不準還能派上用場。
趙英其早就習慣這種場合,已經(jīng)練就了一身社交本事,她也學會了偽裝,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比向家豪還會應酬。
這時候,有個朋友要引薦一位朋友給他們認識,而這人不是別人,是沈宗嶺。
沈宗嶺穿得稍微正式了點,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頭發(fā)修剪過,鬢發(fā)很短,是港式的三七分,他的膚色深了一些,沒以前那么白了,五官更加深邃,眼窩更深了些。
他笑起來時眼尾有了一道皺紋,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我來介紹下,Hayesen,玩藝術品的?!蹦俏慌笥呀榻B道,“向家豪,Jay,家里是做珠寶的,這位是他太太,Yuki,趙英其?!?/p>
趙英其一瞬間在猶豫要不要假裝不認識他,圈子就這么大點地方,裝作不認識,很容易被戳穿,而且顯得欲蓋彌彰。
沈宗嶺和向家豪先握手打招呼,在和趙英其打招呼時,沈宗嶺說:“好久不見。”
趙英其沒能裝下去,“嗯,好久不見,宗嶺哥?!?/p>
她一句宗嶺哥,把彼此的關系拉開。
畢竟他們這段關系,知道的人并不多。
引薦的人說:“認識的?”
“嗯,算是?!鄙蜃趲X說,“我同她哥Ryron是f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