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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巴不得人盡皆知?

工人姐姐一個勁看趙英其的面色,趙英其很沉默,不自覺皺眉,工人姐姐趕緊攔在沈宗嶺。

“我來推就好了,就不麻煩你了。”

沈宗嶺沒給工人姐姐機會,“客氣什么,舉手之勞,你在前邊帶路,我?guī)湍銈儼褨|西搬上車?!?/p>

工人姐姐很為難又看向趙英其。

“算了,他要做就做?!壁w英其垂下目光,牽著潼潼就往前走了。

工人姐姐這才沒再攔著沈宗嶺。

沈宗嶺推著車跟在她們身后,趙英其牽著潼潼走得不快,潼潼還回頭看了看他,他朝潼潼做了個鬼臉,潼潼被逗笑。

來到戶外停車場,工人姐姐打開后備車廂,幫忙將東西放上車里,沈宗嶺提的重一點的東西。

趙英其先抱潼潼上車,潼潼卻轉(zhuǎn)過頭通過車后窗看著在搬東西的沈宗嶺,潼潼奶聲奶氣問趙英其:“媽媽,那個叔叔,是不是你手機里的叔叔?”

趙英其臉色閃過一陣慌亂,“什么?”

潼潼笑得天真,沒意識到什么,她懂事歸懂事,但畢竟年紀小,不知道媽媽的手機里有這個叔叔的照片意味著什么:“媽媽,你手機里有這個叔叔,我看見過?!?/p>

“潼潼,不要說出去,誰也不能說?!?/p>

潼潼似懂非懂點頭,“好?!?/p>

趙英其都不知道潼潼是什么時候看到她手機里的照片的,她手機里的照片非常多,潼潼偶爾會玩她的手機,現(xiàn)在的小孩非常早就接觸手機,應該就是那幾次被潼潼翻到了。

把東西放上車了,工人姐姐說:“謝謝你啊,宗生,你真是好心腸,好人有好報。”

“故意損我呢?”沈宗嶺說。

“沒有,我哪里會,這樣說多見外,那就先這樣吧,我們先回去了,麻煩你把狗購物車還給人家商場,唔該曬?!?/p>

沈宗嶺說:“你們車子,誰開?”

“是英其開。”

“沒配司機保鏢?”

工人姐姐說:“司機請假了,沒來。”

“保鏢呢?”

“有啊,都跟著呢,只不過你看不到?!?/p>

沈宗嶺環(huán)顧一圈,沒看到什么保鏢,說:“騙我呢,我前幾天去你們家,可沒看到什么保鏢。”

工人姐姐快說不下去了。

“跑來國外,還不配保鏢,不擔心有事?”

“能有什么事。”趙英其這時候下車走過來了,“姐姐,你先上車吧?!?/p>

工人姐姐趕緊上車了。

趙英其環(huán)抱著雙臂,一臉冷意。

沈宗嶺瞧她這副姿態(tài),不免笑了一聲,說:“又要趕我走?”

“那不然熱情請你去我家喝杯茶?”

“可以啊,盛情難卻,我勉為其難答應了?!?/p>

“別犯病?!?/p>

“要是犯病了呢?!?/p>

“沈宗嶺,你很幽默是吧,又來?”

沈宗嶺說:“你不讓我見潼潼,那我只能磨著你了?!?/p>

“不用上班是吧,這么閑?”

沈宗嶺戲謔挑眉:“你什么時候見我正兒八經(jīng)上過班?”

“你沒上過班,錢是大風刮來的?”趙英其實在不喜歡他這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隨性散漫,沒有心肝一樣,讓人猜不透他下一秒會做什么事。

她也就年少輕狂不懂事的時候,才會喜歡他。

沈宗嶺說:“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不做觸犯法律的事?!?/p>

“別誤會,我沒有想操心你的事?!?/p>

“好,是我自作多情了?!?/p>

“既然知道,我就不廢話了?!?/p>

“我看看潼潼,和她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絕對不打擾?!?/p>

趙英其壓根不相信他,說:“有什么好說的?!?/p>

“有,我想我女兒了?!?/p>

“別口口聲聲女兒女兒的,你能不能小點聲,巴不得人盡皆知?!”

趙英其壓低聲音警告他。

沈宗嶺手揣兜里,咧嘴笑了下,有幾分壞壞的感覺,說:“你沒覺得潼潼跟我長得很像嗎。”

趙英其呼吸一緊,胸腔里的空氣都被棉花吸干了一樣,生澀不已,無法反駁他的話。

沈宗嶺趁她不注意,繞到車門旁邊,打開車門,和潼潼打招呼。

“潼潼,叔叔送你一份禮物?!鄙蜃趲X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說:“到家了再拆開?!?/p>

潼潼說:“那我不客氣啦,謝謝叔叔。”

“不客氣。”沈宗嶺順勢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小孩子的頭發(fā)是真的軟,手感很好。

“叔叔,你要來我家玩嗎?”潼潼禮尚往來,叔叔送禮物,她邀請叔叔到家里來玩,平時大人長輩都是這樣教的。

她可聰明了,機靈得很。

沈宗嶺說:“我可以,得問你媽媽肯不肯?!?/p>

趙英其剛好就聽到潼潼說的話了,她要拒絕,潼潼眼巴巴說:“媽媽,請叔叔到家里玩好嗎?!?/p>

趙英其忽然搞不懂潼潼,還是說潼潼很喜歡沈宗嶺?因為周圍都是一幫金發(fā)碧眼白皮膚的外國人?

工人姐姐在一旁默默沒有出聲,默默捏了一把汗。

小孩子的喜歡就是明晃晃的。

沈宗嶺則綠茶兮兮說:“潼潼,不難為你媽媽了,有機會下次再去你家玩吧?!?/p>

趙英其說:“是啊,沈叔叔很忙,他等會還有事,咱們不要打擾他,下次再看吧?!?/p>

沈宗嶺瞥趙英其一眼,沒說話了。

趙英其說:“麻煩讓一下?!?/p>

沈宗嶺后退了一步,還是交代了一句:“開車慢點。”

“知道了?!?/p>

沈宗嶺說:“到家給我個電話。”

趙英其沒搭理他,把車門關上,繞回主駕的位置上車了,啟動車子就開走了。

回到家里,趙英其問潼潼,說:“你是不是這么喜歡剛剛那個叔叔?”

“是啊,我很喜歡那個叔叔?!?/p>

潼潼用力點頭。

趙英其心想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才見過幾次而已,就那么喜歡沈宗嶺了。

潼潼拿出那個小盒子,說:“媽媽,叔叔給我的禮物?!?/p>

“什么東西?”

趙英其拿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塊翡翠的平安扣,寓意平安圓滿的吉祥物,象征著圓滿平安,幸福吉祥,財源滾滾。

工人姐姐說:“這是宗生送給潼潼的禮物嗎?”

趙英其說:“嗯,他送的?!?/p>

潼潼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她只覺得稀奇,湊近了看了又看。

趙英其心想算了,拿起來給潼潼戴在脖子上,調(diào)整好長度,就當是沈宗嶺的心意。

他是真的很在意潼潼。

工人姐姐這時候接到沈宗嶺的電話,她看一眼來電顯示,手忙腳亂說:“英其,宗生的電話,我該不該接?”

“接吧?!辈唤痈闊?,這個沈宗嶺沒完沒了的。

工人姐姐這才接了沈宗嶺的電話,沈宗嶺問她:“到家了?”

“剛到家?!?/p>

“英其和潼潼呢?”

“在呢?!?/p>

沈宗嶺說:“到家了就好,沒什么事,你們忙吧?!?/p>

他掛了電話。

沈宗嶺開著車一路跟著她們,目送她們到家了,他打完電話,又等了一會兒,才開車走的。

他匆忙來到瑞士,行程匆匆忙忙的,住在酒店,開的車子是找朋友借來的,他到了瑞士,才知道,趙英其是在瑞士生的潼潼,他找朋友托關系,調(diào)查潼潼出生的醫(yī)院,他迫切想知道她的一切。

當他費了不少波折拿到潼潼出生時的各項數(shù)據(jù),他立刻一個電話打給了趙靳堂,直接問他來得更快。

而趙靳堂卻三緘其口,不肯告訴他實情。

沈宗嶺說:“你知不知道我在哪里?!?/p>

“……”

“我在瑞士。”

趙靳堂說:“什么意思?”

“英其躲我都躲到瑞士來了?!?/p>

“……”

沈宗嶺這會思緒有些混亂,很多事情,好像在這一刻變得逐漸清晰,可又混沌起來,說:“英其當初決定生孩子,你為什么不阻止?”

“我拿什么阻止。我知道孩子是你的時候,她堅持要生下來,后來我去澳洲找你,你說你有心臟病,我意識到不對,又怕直接告訴英其,會刺激到她,萬一她心軟,想和你復合,你會同意?”

趙靳堂不怕和他說實話了。

“后來呢?”

“做產(chǎn)檢,羊水穿刺,請了專業(yè)的醫(yī)療團隊,有驚無險,好歹是生了下來?!?/p>

這么說,趙英其是真的吃不了不少苦頭的。

沈宗嶺這會在酒店房間,頹然坐在沙發(fā)上,說:“那你當時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告訴你,你會讓她生下來?”

沈宗嶺瞬間沉默住了,是啊,他知道趙英其要是有他的孩子,絕對不會讓她冒險生下來的,他本來就不打算結婚,更別說有孩子了,基因缺陷,他不想禍害另一半,牽連下一代,就連Christy先上車后補票時,她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沒有假設的必要?!?/p>

趙靳堂說:“那你打這通電話意義是什么?想認回潼潼?我勸你不要,已經(jīng)晚了?!?/p>

趙靳堂直愣愣往他傷口上撒鹽,說:“你要是為了英其好,就別去打擾她現(xiàn)在的生活,她已經(jīng)結婚了,就當是放過彼此吧?!?/p>

“周凝也跟你這么說?”

“扯周凝干什么?!?/p>

“你當初纏周凝的時候,可不是現(xiàn)在這樣。”

趙靳堂略微思索片刻,說:“你想怎么著?”

沈宗嶺沒回答他。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著。

只是認回潼潼嗎?

不,不止。

他不止要回潼潼,還要趙英其。

趙靳堂戲謔說道:“別告訴我,沈宗嶺,你是后悔了?!?/p>

沈宗嶺回過神,說:“你當初什么樣,我就什么樣?!?/p>

“我們情況不一樣,你別混為一談?!?/p>

“男人追女人不就那么點事么。臉皮厚點,怎么都能追到。”

“怎么,你也想為愛做三?”

“也?你很有經(jīng)驗?!?/p>

“我的經(jīng)驗你用不上,不用找我請教?!壁w靳堂倒也坦白,“何況英其是我妹妹,我?guī)退?,不可能幫你?!?/p>

“好,退一步說,你認為向家豪怎么樣?”

“別賣關子,想說什么就直說?!?/p>

沈宗嶺說:“你當大哥的會不清楚向家豪的底細?”

“他有什么底細是我不知道的?”

沈宗嶺目光凜冽,薄唇輕啟:“賭?!?/p>

“你哪來的消息?”

沈宗嶺說:“我知道就行了,你不用操心我哪里得到的消息?!?/p>

趙靳堂確實不清楚向家豪跟賭沾邊,他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消息,怎么沈宗嶺知道,“口說無憑,你讓我怎么相信?”

“這么多年朋友,我不至于騙你,我認識一個疊碼仔,和向家豪去拉斯維加斯賭過幾次?!?/p>

趙靳堂沒說話了,他這人最厭惡的就是黃賭d,他自己偶爾打打牌,去賭場賭的,是另一回事,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非常容易上癮,戒不掉。

賭就是一個無底洞,再豐厚的家底,也經(jīng)不住這么賭。

沈宗嶺說:“你自己心里清楚,就不用我多說了?!?/p>

趙靳堂直接掛斷電話,立刻安排顧易秘密去查向家豪的行蹤,顧易立刻去安排,他人一直在樺城,這幾年的事業(yè)中心也轉(zhuǎn)到了樺城,不用兩地跑來跑去,可以正常上下班,減少出差的次數(shù),更多時間用在陪周凝身上。

周凝的工作室發(fā)展很穩(wěn)定,求不了大富大貴,她就盼個生活安穩(wěn),性格使然,她不喜歡爭強。

趙靳堂這次又出差兩天,有個商業(yè)活動。

周凝在網(wǎng)上刷到了他接受采訪的視頻,西裝革履的,斯文矜貴,游刃有余應付媒體犀利的采訪,這幾年來,他們倆的生活很低調(diào),兩個人的工作是分開的,互不干涉,她不懂他那些,他也不懂畫畫,教學生。

趙靳堂說是出差兩天,行程臨時有變,要推遲兩天回來。

周凝很不習慣他去那么多天,以為兩天就回來了,她一個人睡覺,睡不安穩(wěn),做了噩夢,大半夜給趙靳堂打電話,他是秒接的,夜晚的聲線低?。骸斑€沒睡嗎?”

“做噩夢了?!?/p>

“什么噩夢?”

“忘了,你呢,還在忙嗎?”

“沒有,剛回酒店,洗了澡?!?/p>

周凝一頓,說:“這么晚?”

“飯局上出了點事,耽誤了點時間?!?/p>

“嚴重嗎?”

“不嚴重,除了生死,都不算大事?!壁w靳堂溫柔說道,“你睡吧,我哄你,等你睡著我再掛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