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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平安結(jié)編纂小組

一人一瓶琴島啤酒。


    老板娘以最快速度送上來。


    王憶伸手一摸。


    冰涼!


    這酒瓶子和酒標(biāo)跟22年區(qū)別不太大,大綠棒子配橢圓酒標(biāo),不過酒標(biāo)上的生產(chǎn)廠家是用繁體寫了個‘中國國營琴島啤酒廠出品’的字樣。


    老人們拿著酒瓶好奇的看,一邊看嘴里一邊嘀咕:“就這個東西要五角錢?那不值了,啤酒一股子馬尿味?!?br />

    王東峰奇怪的問:“這么冰涼?飯店里有冰箱嗎?”


    李巖松說道:“那肯定得有冰箱,飯店的肉得用冰箱保存,要不然天氣這么熱,那壞的不快嗎?”


    端著涼菜送上來的老板娘笑道:“我們小本生意,開這個館子不為賺錢,就是想為人民服務(wù)而已,所以我們哪能用得起冰箱冰柜?”


    “是碼頭上有制冰機,國家要制作冰塊給海鮮用,我們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從碼頭上拿了冰塊用,跟著沾光了?!?br />

    王憶給王向紅往酒杯里倒啤酒。


    劉紅梅也倒,旁邊的春紅說:“紅梅主任你也要喝酒呀?”


    “不喝能咋整?”劉紅梅說道,“蓋子都開了,咱也沒法帶回去給家里的爺們喝呀?!?br />

    王憶勸說道:“自己喝吧,啤酒度數(shù)低,味道比較獨特,其實比白酒好喝,你們慢慢品一品,這酒是有麥香味的?!?br />

    老板娘說道:“這同志說的一點沒錯,琴島啤酒是大品牌,也就是現(xiàn)在它們要往外省銷售了,咱能喝到?!?br />

    “以前七幾年的時候,這琴島啤酒咱這里是看不到旳,甚至在琴島本地一般人都喝不到,逢年過節(jié)才能憑戶口本去買上幾瓶?!?br />

    王憶說道:“可以理解,啤酒是麥芽汁釀造的,這更是純糧食飲品,現(xiàn)在糧食供應(yīng)還不充足呢,確實沒有多余糧食來釀酒?!?br />

    “說的這么神?那我得嘗嘗?!贝杭t往杯子里倒酒。


    咕咚咕咚幾下子,酒杯子迅速滿了,泡沫跟膨脹一樣往外冒。


    春紅沒見過這種事,嚇得趕緊往后退。


    王向紅拿過杯子喝掉泡沫說道:“怕什么?它還能咬你?”


    春紅訕笑道:“不是,支書,我看著像開鍋了,嚇我一跳、嚇我一跳?!?br />

    旁邊的王祥高笑著倒酒給她演示:“這是啤酒,不是白酒,你那家伙倒的太猛了,你看我,慢慢倒——我草,怎么還是這么多泡沫?”


    王憶說道:“這說明人家琴島啤酒新鮮,來,上來涼菜了,大家伙搬糧食又熱又累,喝點冰鎮(zhèn)啤酒吃點涼菜,來,舉杯一起撞一個?!?br />

    “不用支書說兩句了?”劉紅梅問道。


    王向紅還真想說兩句。


    不過他不是拎不清的人,便低調(diào)的說:“今天是巖華請客,我說什么說?要不然讓巖華說兩句?”


    李巖華擺擺手:“吃菜吃菜,今天以吃菜為主,大家伙不要心疼錢,吃的松褲腰帶、打飽嗝最好!”


    王東峰羨慕的說道:“有錢了真好,說話都硬氣。”


    他摸摸自己兜里的一塊錢。


    都好些天了……


    李巖松哈哈大笑:“使勁吃使勁吃,別說了,趕緊下筷子?!?br />

    上來的是拌羊臉、拌羊肝,他先挑了一塊羊肝吃,然后連連點頭:“這味道好,真好啊?!?br />

    李巖華舉起杯子,眾人撞了撞杯,王憶喝了一口啤酒。


    嗯,涼爽。


    館子里客人不多,專門給他們這一桌做菜還是挺快的。


    上了涼菜上羊肉湯。


    一人一大碗湯,然后老板娘端上來一籃子餅子。


    都是傍晚剛烤出來的面餅,外表金黃,還帶著余溫,一上桌滿桌子都有麥香味。


    眾人見此很吃驚,紛紛抬頭看向王憶:“王老師,就是這小餅子不要錢讓咱吃?”


    “對,說的是面餅隨便吃?不是玉米餅子高粱面餅子?。俊?br />

    王憶說道:“嗯,就是這個面餅,用來泡羊肉湯的,你們試試,泡進去連湯帶水一起吃,好吃?!?br />

    “這就是干吃也好吃?!眲⒓t梅拿了一個咬在嘴里,滿臉笑意,“噴香啊,比咱自己家里烙的大餅都要香?!?br />

    春紅說:“那肯定的,這是國營飯店大師傅烙的餅。”


    老漢們一人抓一個,很是遺憾:“早知道吃餅不要錢咱點這么些菜干什么?真是浪費錢了?!?br />

    王向紅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你當(dāng)是人家老板為啥說吃餅不要錢?還不是因為咱點的菜多!”


    李巖松往左右看了看,看到老板和老板娘不在這里趕緊抓了個餅塞進兜里,他給其他人使眼色,李巖華也藏了一個。


    王家這邊同樣心動,可是彼此看看又都沒好意思下手。


    人家老板特意叮囑了,隨便吃,不能往外拿。


    王向紅這人的道德底線比較高,他皺起眉頭要批評李家兄弟,王憶舉起酒杯說道:“來來來,咱再來一杯,敬巖華大哥自掏腰包請咱吃飯?!?br />

    他給王向紅使眼色。


    自掃門前雪就行,管好王家人就行。


    后面爆炒羊肝、蔥爆豬肉等熱菜也開始上了,老板娘說:“就紅燒肉最慢,你們先吃著,紅燒肉得等等?!?br />

    一行人吃的頭也不抬,嘴巴里塞滿了肉和餅,誰也顧不上回應(yīng)。


    老板娘見此滿意的笑了起來。


    對于開飯店的人來說,食客對味道滿意比什么都重要。


    金杯銀杯不如好口碑。


    這頓飯是吃的結(jié)實。


    王憶最早停下筷子,他喝了一碗羊肉湯吃了一個面餅就差不多飽了,另外便是吃了點拌羊臉。


    其他人那是大開胃口、風(fēng)卷殘云。


    他們不止一次的放開褲腰帶!


    反正面餅不要錢,他們又吃肉又吃餅又喝羊湯,連吃帶喝不亦樂乎。


    后來老板不給他們上餅了。


    這一個個看著是女人老人,可也太能吃了,不比碼頭上干力氣活的工人吃的少!


    王憶本來以為會剩菜,結(jié)果最后連盤子里的紅燒汁都被老漢們用面餅給刮干凈了。


    李巖華撫著肚子起來結(jié)賬。


    一頓飯吃了二十四塊五!


    人均一碗羊肉湯、一盤子肉菜、一盤子素菜!


    他仔細的數(shù)錢給了老板,老板樂呵呵的送他們出門,最后他給王憶偷偷塞了個袋子,說道:“老師,以后再來市里要領(lǐng)著你們社員同志到我這里來吃?!?br />

    袋子里是幾個面餅。


    王憶跟他客氣了一下:“老板你這個收下,要不然你給我點沒用了的骨頭吧?就是已經(jīng)燉完湯的,我回去喂狗。”


    老板說道:“幾個餅子不算什么,你拿著,那個喂狗的骨頭是吧?行,羊骨頭我這里有的是?!?br />

    門外的王東峰低聲說:“一頓飯二十四塊五毛錢,差不多一個月的工分全進去了,這誰能吃的起?”


    “多少?!”正在打嗝的劉紅梅嚇一跳,到喉嚨里的飽嗝又給嚇得咽下去了。


    李巖華摸著鼓囊囊的肚子倒是感覺很滿意:“二十來塊錢吃這么一頓飯,行,值當(dāng)!”


    李巖松也點頭:“確實不錯,老二記下這個地方,以后咱哥倆偶爾過來打個牙祭解個饞。”


    “你倆真舍得花錢。”王祥高吃驚的說。


    李巖華借著酒勁跟王憶勾肩搭背,說道:“王老師我家真得感謝你,哎呀,禮拜天不是碰你了,哎呀,那可真是壞了,你說要是這錢真讓那些騙子給騙走,我不得悔的上吊?”


    李巖松跟著點頭。


    他做夢也沒想到那金餅子竟然這么些錢,他分了兩個就得手了一萬八千多塊!


    這可是一萬八啊。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賺不到這么些錢。


    想想吧,二十來塊錢夠十個人吃肉菜吃的心滿意足,那一萬八呢?不得夠自己這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另外還有一個金餅子押在他們大伯手里,只要伺候好老頭,他們還能得到一個金餅!


    這下子再上天涯二號他們就沒有遺憾了,紛紛揮手喊:“出發(fā)、出發(fā)!”


    王向紅這頓飯吃的也很滿足。


    吃飽喝足來開船。


    舒坦!


    王憶看了看天色突然想到一件事:“咱是不是得開快點?銷售員在縣里怕是等不及了吧?”


    正興高采烈的一行人聽到這話頓時懵了。


    壞菜!


    縣里還有賣涼菜的銷售員等著他們?nèi)ソ樱?br />

    王向紅趕緊操作天涯二號出發(fā)。


    李巖華尷尬的說:“剛才吃過癮了,都忘記還有縣城里的社員了,你說咱把菜都吃光了,也沒給他們留點?!?br />

    李巖松立馬說道:“沒事,老二,回頭你再來請王老師、王支書他們吃一頓,你反正有四五百塊的機動資金?!?br />

    李巖華不高興的說道:“今天我請了,為啥回頭還是我請?”


    李巖松說道:“誰讓你比我多五百塊錢?”


    兩人收入所得的差距讓他始終耿耿于懷。


    五百塊錢,這不是小數(shù)字。


    現(xiàn)在哪怕是包產(chǎn)包干了可他一年也頂多是賺這個數(shù),以前在生產(chǎn)隊的時候一年下來才收入三百多,扣除口糧錢,還能剩下多少?


    等到天涯二號趕到縣里碼頭,時間已經(jīng)快到午夜了。


    銷售員們憂心忡忡,看見天涯二號亮起的探照燈后要激動壞了,拼命的揮舞手臂、揮舞扁擔(dān)。


    他們排隊上船,第一個上來的王東喜鉆進船艙對王向紅說:“支書你們怎么才回來?可嚇?biāo)牢覀兞?,我們以為你們出事了!?br />

    “就是,”鳳丫跟著說道,“這是咱天涯二號第一次出海跑長途,結(jié)果你們一直不回來了,哎呀可把我們嚇不行了,我們就怕你們出事!”


    “咦?什么味道?我聞見一股香味?!?br />

    王向紅把老板給的紙袋打開,里面的餅子已經(jīng)涼了,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畢竟是出爐不多久的新烤面餅。


    他給銷售員們一人分了半個。


    老板給的不多,一人一個不夠分。


    王東喜他們倒是帶著干糧吃過飯了,路上他們便追問天涯二號怎么會耽誤這么些時間才回來。


    王向紅沒臉解釋。


    被問的多了他突然發(fā)火,沖著王東峰發(fā)火:“你小子平日里嘴挺快,這會怎么不說話了?啞巴了?”


    王東峰嚇一哆嗦,他委屈的說:“支書,我不是以往多嘴惹了你們嫌棄嗎?所以我盡量不亂說話了?!?br />

    王向紅沒好氣的說:“你是該說的時候不說,不該說的時候說不停,說吧,把晚上的事說說吧?!?br />

    王東喜擔(dān)心的問道:“你們難道被海警給查著了?查著支書沒有船舶駕駛證了?”


    王東峰挺起胸膛說道:“不是,是我們?nèi)ハ吗^子了,吃的紅燒肉、回鍋肉、白肉……喝的是琴島啤酒和羊湯……”


    銷售員們呆若木雞。


    劉紅梅不好意思的補充了一句:“不是我們想去吃的,也不是花了咱集體的錢,是人家李巖華請我們?nèi)コ缘?,我們、我們盛情難卻!”


    急迫之下她想到了一個成語。


    “我還沒說完,這頓飯花了二十四塊五角錢——這還是因為老板跟王老師認識,看在王老師的面子上沒要面餅的錢,要不然我估計還得再多一兩塊!”王東峰美滋滋的說。


    王東喜等人低頭看向自己手里舍不得吃的烤面餅……


    媽的!


    怎么會是這樣?


    明明是我們先進城的……


    王向紅面無表情的說:“都坐穩(wěn)了,晚上風(fēng)浪大,這船挺顛簸的。那啥,巖華、巖松,你倆今晚去我家里睡,明天早上再回去。”


    兩兄弟痛快的說:“不著急?!薄靶校 ?br />

    天涯二號靠近天涯島,王向紅打開了船頂?shù)奶秸諢簟?br />

    雪亮兇猛的燈柱頓時穿破夜色跟炮彈一樣瞬間打向了前方。


    遠處傳來歡呼聲。


    生產(chǎn)隊有些社員沒去睡覺,這會在碼頭上等著他們呢。


    王向紅有些自責(zé)了,說道:“以后不能再饞、再任性了,早就該想到天涯二號第一次出行,很多社員都在掛念咱們的安危,咱應(yīng)該盡早回來的?!?br />

    李家兄弟站在門外頭看巨大的探照燈。


    李巖松羨慕的說:“這艘船可真好呀,又大又快功能又齊全,王老師、王支書,你們說這樣一艘船得多少錢?”


    王憶說道:“不好說?!?br />

    “一萬塊能不能買到?”李巖華期待的問道。


    一萬塊能買到他想買一艘!


    加上家里存款,他一共有兩萬塊錢身家,一萬塊買一艘船,五千塊去城里買一座房子——


    人生無憾?。?br />

    這想想就激動。


    王憶說道:“我不太清楚,等我?guī)湍銈兇蚵犚幌掳伞!?br />

    其實他知道一萬買不到這樣一艘大漁船,開什么玩笑?明年大眾在滬都組建出桑塔納投入市場,那可是一臺二十萬的存在!


    回到天涯島天色真就很晚了。


    王向紅駕船小心翼翼的靠上碼頭,王憶跳上去,看到老黃也在等著自己。


    不用說,小崽子們又被奶媽鴨看守了。


    王憶左手拎起毛瓷右手是個袋子然后領(lǐng)著它上路。


    大袋子里都是羊骨頭。


    這東西對老板來說沒用了,都是熬過湯后剩下的白骨,所以給他裝了一袋子。


    老黃聞見味道了,瞇著眼睛歸攏了耳朵搖著屁股積極的跟在后面。


    生過崽的母狗就是不一樣,竟然有股子風(fēng)情。


    王憶扔給它一根骨頭,其他的擱在了廚房里。


    他記住上次給老黃喂多了骨頭導(dǎo)致老黃便秘的事,所以這次要分批次的喂。


    天色太晚,他扔給老黃骨頭后便回房間睡下了。


    吃得飽睡得好,第二天起床后他打著哈欠出門。


    精神奕奕。


    喇叭里放著新聞廣播:


    “在最近召開的江南省農(nóng)村地區(qū)多種經(jīng)營和社隊企業(yè)經(jīng)驗交流暨表彰會上,省領(lǐng)導(dǎo)同志明確宣布——”


    “靠勞動致富、靠正當(dāng)經(jīng)營致富的隊和戶,對活躍社會主義經(jīng)濟、改善人民生活大有好處,這樣的隊和戶越多越好,這是當(dāng)政策允許、提倡和保護的?!?br />

    “地委、行署負責(zé)同志還在會上親自向多種經(jīng)營搞得好的248個先進集體和個人頒發(fā)了錦旗和獎狀,鼓勵大家繼續(xù)解放思想,在決不放松糧食生產(chǎn)、漁業(yè)捕撈工作的同時要經(jīng)濟發(fā)展多重經(jīng)營……”


    王憶一邊打太極拳一邊聽這個廣播,一抬頭看見王向紅站在大隊委門口沖他招手。


    他快步跑過去,王向紅難掩臉上喜色:


    “聽見了嗎?政策、省里有政策鼓勵咱社隊企業(yè)搞發(fā)展,省里領(lǐng)導(dǎo)希望咱全省能出現(xiàn)更多的靠勞動致富的隊和戶,這樣可以加快咱農(nóng)村發(fā)展的步伐!”


    這不出王憶的預(yù)料。


    越往后經(jīng)濟會發(fā)展越快、市場會放開的越自由。


    王向紅一拳砸在墻上,老臉漲得通紅:“王老師,對于咱們的社隊企業(yè),我以前多多少少有些顧慮,現(xiàn)在好了,現(xiàn)在完全沒有顧慮了,咱以后放開手腳大干一場吧!”


    王憶哈哈笑。


    這話聽聽就行了。


    老支書性子謹慎,他是隔一段時間就顧慮一下,聽一段廣播又會激動一下。


    這可太像以前上班時候的他了。


    每次看到短視頻中的勵志故事和段子就會激情澎湃、發(fā)誓奮斗,等到第二天上班了看著電腦就會摸魚……


    這時候王祥高捂著肚子來找他了:“王老師你起來了?太好了,我肚子難受,早上把我難受醒了,我估摸著是吃肉吃多了消化不良了。”


    王憶上手給他摸了摸小腹。


    胃里鼓鼓的。


    有氣。


    他問道:“什么感覺?”


    王祥高說道:“脹的慌,那個有點惡心,感覺就是滿滿登登的,老是打嗝……”


    這確實是消化不良了。


    王憶問他以前胃的情況,老木匠說他以前胃挺好的。


    這樣吃點嗎丁啉就行了。


    他又給了老木匠一些多酶粉,讓老木匠回去用涼白開沖著喝:“別用開水沖啊,一定用涼白開?!?br />

    多酶粉成分是胰酶以及胃蛋白酶,能很好的減輕消化不良癥狀,幫助身體消化。


    過了一會李家兄弟過來了。


    李巖松一上來就問道:“是我鼻子出問題了還是我在饞?怎么我又聞見羊湯味了?”


    王憶說道:“有嗎?哦,我昨天要了些羊骨頭準(zhǔn)備喂狗,估計是羊骨頭的味道,兩位大哥你們是來告別的?”


    李巖華說道:“告別也順便買點東西,我們回去不是得請莊里人喝個酒嗎?來你這里打點酒,你有九零大曲吧?”


    王憶說道:“有,有一桶呢,你們要多少?”


    李巖松挺不高興的,說:“喝什么九零大曲?就咱莊里那幫人,給他們個一毛燒喝已經(jīng)不錯了?!?br />

    李巖華說道:“算了吧,反正就請你們吃一頓,用九零大曲吧,免得到時候讓他們暗地里戳咱脊梁骨?!?br />

    一桶九零大曲是五十升足足一百斤,兩人全給要了。


    王憶很吃驚,喝這么多酒?


    除了要酒還要煙。


    王憶這邊進了一些經(jīng)濟,這個煙不要煙票,價格便宜,看電影的時候比較有銷量。


    剩下五十二包,兩人也全要了。


    王憶又拎出一袋子水果糖問:“要不要來點糖塊?便宜,一塊錢一斤,一斤百十塊呢?!?br />

    “來十斤吧?!崩顜r華說。


    李巖松說道:“我聽說你這里有奶糖?那給我弄兩斤奶糖,我回去給孩子打饞蟲?!?br />

    李巖華說道:“哥,咱倆一起要一袋子吧,回去給大爹分點,這次咱跟著大爹沾大光了?!?br />

    李巖松痛快的說:“行,這樣王老師你有沒有好酒?給我們再來點好酒,大爹喜歡吃飯喝一盅,咱給他打點酒?!?br />

    王憶說道:“給老古叔喝的話來這個酒,雖然是散酒但純糧食釀造,你倆品品?!?br />

    他各給倒了一杯子,又一人配了鄉(xiāng)巴佬熏蛋和五香花生米。


    兩兄弟倚在柜臺上一口口抿著又商量著買了點東西,他們還要買海貨涼菜,但這個得等。


    王憶說:“這樣,你們買的多我們生產(chǎn)隊給你們送貨上門吧,這頓飯是什么時候?我提前給你們送過去,讓你們吃新鮮的涼菜?!?br />

    李巖華說道:“今晚吧,估計等也等不下去了,上午咱回去一趟再去縣里一趟,雞鴨魚肉、米面糧油的都得置辦點?!?br />

    王憶說道:“米面糧油從我這里拿吧,我這里不要票,而且能給你們商品糧的價錢。”


    “那敢情好啊?!眱尚值芤幌伦诱局绷松碜?,“你這里精米白面都不要票?那我倆給家里買點?!?br />

    王憶壓低聲音說:“咱關(guān)系好,我可以不要票賣給你們?!?br />

    “但你們不準(zhǔn)出去聲張,否則讓其他隊里的社員知道我能用商品糧價錢賣糧食,他們肯定會去鬧騰,到時候別怪我找你倆的事?!?br />

    李巖華拍著胸膛說:“簡單,王老師,我們就說在你門市部買的議價糧?!?br />

    王憶說:“那行。”


    兩兄弟制定了五百塊的請客計劃,所以花起錢來大手大腳:


    精米一家子要二百斤,特等粉一家子要二百斤,菜油一家子買了五十斤,白糖味精之類也沒少買。


    門市部從他們手里就拿到了二百多塊。


    涼菜他們又挑選了好些品類,總共要了一百塊的。


    王憶說道:“差不多了,你倆不是還得去縣里買雞鴨魚肉?總得留點肉錢?!?br />

    李巖松說道:“雞,自己家里殺,魚我們莊里有的是,買點豬肉吧,豬肉買個一百斤,不夠?”


    李巖華說道:“夠了,咱也不能請的太大氣,太大氣了他們肯定能猜到咱賣的錢多。”


    李巖松點頭:“對?!?br />

    兩人問王憶要不要一起去吃。


    王憶拒絕了,說自己手頭上事多,以后他們兩兄弟可以過來吃飯,他自己買肉自己做,不比飯店差。


    兩兄弟喝了酒開始搬糧食,王憶看到大迷糊從大灶出來,便讓大迷糊幫忙搬運。


    一百斤的面袋子,大迷糊一邊肩膀扛一袋子,然后健步如飛。


    王憶看見大灶里冒熱氣。


    確實有羊湯的味道。


    這不是羊骨頭能出來的味道。


    他進去一看,大鐵鍋里赫然熬著羊骨頭!


    正在扯面皮的漏勺說:“王校長,今天早上給學(xué)生吃羊湯燴面。”


    王憶吃驚的問:“我草,這羊骨頭怎么燉上了?誰讓你燉上的?”


    漏勺嚇得趕緊解釋:“不是我燉的,是大迷糊燉的,說是你昨晚捎回來的,今天早上他給熬了湯——這不是給學(xué)生吃的?”


    “是給狗吃的?!蓖鯌洘o奈的說。


    漏勺說道:“這骨頭還行,燉的不狠,你看還能燉出油花來呢,給狗吃浪費了,給學(xué)生做個羊湯燴面不挺好?”


    羊骨頭已經(jīng)燉上了,王憶也沒什么話說。


    先這么著吧。


    學(xué)生們聞見羊湯味跟貓聞見腥味一樣,一個個垂涎三尺,排隊的時候都在擦嘴巴。


    這樣王憶一琢磨,自己天天給學(xué)生吃肉肯定不行,會讓人懷疑學(xué)校哪里能有這么些經(jīng)費。


    可如果是燉骨頭湯給學(xué)生配飯那就沒事了。


    今天的羊湯燴面給他一個提示。


    他以后可以多買骨頭燉湯給學(xué)生喝,骨頭湯挺好的,多多少少還能補鈣呢。


    漏勺廚藝挺好。


    人家飯店熬完湯的骨頭在他手里又出來了第二波湯,這湯的羊肉味自然很淡了,但他以鹽、味精、大料、胡椒粉、小茴香調(diào)味,又加了點蔥花香菜末,結(jié)果出來的湯味道還不錯。


    學(xué)生們排著隊,一人一碗燴面皮,大早上的吃了個大汗淋漓。


    李巖華和李巖松跟著蹭了一碗。


    李巖松還說:“我早就聞見味了,我就說有羊湯吧?!?br />

    王憶苦笑著看向門口搖尾巴的老黃。


    老黃還不知道它那原本就沒什么滋味的骨頭如今又變得寡淡一些……


    李巖華蹲在門口吃面,他看著學(xué)生們高高興興的打飯回去,吃驚的問:“王老師,外面?zhèn)鞯亩际钦娴?,你們學(xué)校還給學(xué)生管飯?”


    王憶說道:“嗯,管個早飯,讓學(xué)生不至于餓著肚子念書?!?br />

    李家兩兄弟大為艷羨。


    李巖華試探的問:“我家小子能不能轉(zhuǎn)你們這里念書?我可以給他交轉(zhuǎn)學(xué)費。”


    王憶說道:“只要你們把孩子送過來,我就愿意教,可是咱沒有那個條件,你們不可能天天接送,我們島上你也看見了,沒有空房間給他們當(dāng)宿舍?!?br />

    李巖松下意識的想說我捐個宿舍。


    但訕笑著又把話憋了回去。


    算了吧,有這錢還是留著吧,反正他家小子念書不行,估計念完小學(xué)就得跟著他去海上撒網(wǎng)了,建宿舍的錢不如留著給他蓋房子娶媳婦。


    漏勺扯的這羊湯燴面皮味道不錯,湯汁混了面粉顯出濃白色,羊肉味淡而清晰、胡椒味濃而不烈,純手工扯出來的面皮格外筋道,王憶吃的都點頭。


    天氣熱了,學(xué)生們不再聚集于教室里吃飯。


    他們在樹蔭下、在屋子陰影里吃,三五成群、海風(fēng)習(xí)習(xí),一邊吃一邊歡笑。


    王憶覺得自己可以給他們拍個照片的。


    等到他們步入社會工作了、壓力大了難受了,那他們再看看自己少時的幸福笑臉,一定會有所治愈。


    學(xué)生們吃飽飯念書聲音響亮,下課以后打太極拳的力氣也足。


    王憶沒去教新拳法,他自己在研究平安扣的編法。


    既然現(xiàn)在省里鼓勵社隊企業(yè)合法做買賣,既然王向紅現(xiàn)在干勁足,他準(zhǔn)備安排人手編織一批平安扣去出售。


    平安扣的編法不難,看起來繁瑣其實要編的扣子樣式只有寥寥幾種,要比漁家的繩扣簡單。


    漁家的繩扣是在生產(chǎn)、生活中需求而來,漁民要綜合考慮適用加牢固求簡便的嚴(yán)則,因此而產(chǎn)生了繁多的花樣。


    俗話說,“無風(fēng)要使有風(fēng)的船”。


    漁民在系繩扣之時要考慮周全,有些繩扣系上以后不需要解開,這樣的扣多為死扣,可以怎么牢固、怎么方便就怎么系。而有些繩子扣系上用過后,還需要解開,這樣的扣多為活扣。


    不管死扣還是活扣都有多種系法,王憶在碼頭看過婦女們的手藝,對此印象深刻。


    他自己研究了一上午,然后心里大概有數(shù)了。


    下午勞動課,學(xué)生們又要去撿柴,這樣王憶不準(zhǔn)備去了,他跟孫征南和徐橫叮囑了兩聲,讓他們看好學(xué)生。


    三人正在說話,忽然有學(xué)生急匆匆跑來說:“王老師你快去海灣,你養(yǎng)的白野鵝跟王狀元打架了!”


    王憶站起來問:“怎么回事?不是,天鵝怎么會跟王狀元打架?”


    他趕緊拔腿往外走。


    王狀元這小子太蠻橫,他怕把天鵝給弄出點好歹來。


    可能是他和生產(chǎn)隊的人和氣,被他帶回來的白天鵝夫婦在山上住下了。


    如今翅膀上羽毛被子彈打掉一些的那只白天鵝已經(jīng)長出了新羽毛,勉強可以飛了,但它們沒飛走。


    天氣熱了它們夫妻天天結(jié)伴去海里游泳捕魚,情投意合、卿卿我我,還挺有神仙眷侶的味道。


    王憶幾人快步趕去海灣,此時已經(jīng)有大人在海邊沙灘上站定了,王憶湊上去一看:


    王狀元和一只白天鵝在水里搏擊,另有一只白天鵝在旁邊安靜的看。


    只聽王狀元不斷的喊:“白鶴亮翅!”“野馬分鬃!”“金剛搗錐!”“我草放過我吧!”


    他一邊喊一邊被白天鵝揮舞翅膀往水里砸。


    期間他想潛水逃跑,但只要一露頭白天鵝就追上去探頭給他一記嘴巴子,王憶看王狀元的腦門子跟菠蘿似的。


    一頭包!


    他沖學(xué)生不高興的說:“這叫王狀元和白野鵝打架了?這叫王狀元被白野鵝打了!”


    王狀元其實氣勢是可以的,他一看逃不掉又開始喊‘白鶴亮翅’、‘野馬分鬃’之類的話,然后喊最大的聲音挨最毒的打。


    王憶沖他喊:“你光扒拉它干什么?你別扒拉它,你跑??!”


    他一說話,岸上看熱鬧的人不好意思再旁觀了,于是紛紛的喊:


    “掐它脖子、鎖喉,給它來個鎖喉,把它拉入水里跟它近戰(zhàn)!”


    “算了你還是跑吧,我草這白野鵝真能打??!”


    “皮鞋,裝死,快裝死,裝死不丟臉!”


    人叫狗也叫,倒是把那白天鵝給嚇到了,它放棄追擊王狀元,雙腳在海面上撥弄著然后借力起身展翅高飛。


    王狀元陰沉著臉游回來。


    他回到沙灘上雙手抱膝把頭夾在了膝蓋之間。


    被打抑郁了。


    王憶過去說道:“如果那白野鵝嘴里叼著一把刀,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打拳,不是你這樣打的!”


    王狀元悲憤的吼道:“根本就沒用!太極拳根本沒用!”


    王憶說道:“你先別管有用沒用,我問你,你怎么跟一只鳥給干起來了?”


    “應(yīng)該說你怎么讓一只鳥給干了。”徐橫幸災(zāi)樂禍。


    王狀元憤怒的看向他。


    徐橫扎馬步氣沉丹田揮拳鑿在沙灘上。


    亂沙如浪花般向四方翻飛,白沙灘上愣是給他一拳砸出個窩子來!


    王狀元默默的收回了目光,他說道:“王老師我今天沒去找事,天太熱了,我過來洗澡?!?br />

    “然后當(dāng)時另一只白野鵝在抓魚,我游過去沖它撒了點水跟它開玩笑,結(jié)果那只白野鵝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逮著我就打!”


    “你這還叫沒找事?”王憶說道。


    王狀元憤怒的問道:“你問問王凱和大米,我真沒找事,我只是撒了一捧水逗逗那只白野鵝,沒使勁?。 ?br />

    王憶說道:“這不是使不使勁的問題,我問你,你知道不知道揍你那個白野鵝是公是母?”


    王狀元愣愣的問:“不知道,這有啥區(qū)別?”


    王憶說道:“它是公的!你潑水那個是母的!”


    “我再問你,以后你媳婦要是正在家里洗澡,你推開門看見個男青年光著屁股嬉皮笑臉的往你媳婦身上潑水,你要不要揍他?!”


    “我揍不死他!”王狀元沖動的說。


    然后他徹底愣住了。


    徐橫笑的人仰馬翻,連素來嚴(yán)肅的孫征南都忍不住笑了。


    王狀元趕緊拉起自己泳褲的松緊帶給王憶示意:“不是,王老師,你看我沒光著屁股?!?br />

    他拉開松緊帶這樣褲腰就撐開了。


    徐橫立馬湊上去往里看了一眼。


    王狀元趕緊放開腰帶憤怒的看向徐橫。


    徐橫滿不在乎的說:“我是個臭流氓?!?br />

    王狀元沒話說了。


    孫征南抬腳踢在徐橫后腰:“滾蛋,別這么逗小孩,你沒有分寸?!?br />

    “他可不是個小孩了,長大了。”徐橫意味深長的說道。


    王狀元聽到這話高興了:“那當(dāng)然了,我是個青年了!”


    白天鵝飛走,看熱鬧的人脫掉衣服下去游泳。


    也有人沒下水來找王憶:“王老師,昨天你跟支書領(lǐng)著一些人去翁洲城里下館子了?一頓飯吃了二三十塊?”


    王憶說道:“是李家莊李巖華和李巖松兄弟請的客,怎么,你們饞了?”


    “誰不饞?好吃的誰不愛吃?”有人哈哈笑,“也不知道咱這輩子能不能去翁洲下個館子?!?br />

    王憶說道:“以后社隊企業(yè)分利潤,咱每人拿出一塊錢給我,我給你們燉肥豬肉吃,比下館子還舒坦,怎么樣?”


    包括下水的人還有正跟徐橫鬧別扭的王狀元都來興趣了:“好?!?br />

    王憶擺擺手告別這些人回去吃午飯。


    他計劃是以后社隊企業(yè)每個月給開資一次,讓社員們高興高興,有錢了干勁更足。


    再就是紅線繩和主席像章都已經(jīng)到手了,自己上午也大概了解平安結(jié)的編法了,這樣該去編點平安結(jié)了。


    于是下午他去找春紅。


    春紅在碼頭礁石灘樹蔭下修補漁網(wǎng),她的周圍圍著幾個婦女,正在聊著昨天的見聞:


    “……那可不好吃?一人一碗羊湯,你們是不知道,里面都是肉,你伸筷子一攪和,那都是大肉片子?!?br />

    “肥不肥?我聽說飯店可會省錢了,他們用瘦肉不用肥肉?!?br />

    “那是國營飯店,我們?nèi)サ氖莻€體戶的飯店,不過羊肉都不肥,倒是紅燒肉很肥……”


    “一頓飯吃了二十多塊?哎,真舍得啊,夠我全家里吃一個月了?!?br />

    “王老師來了?”


    “王老師過來了,來,給你馬扎,坐下說說話。”


    王憶打招呼,說道:“我不坐了,我找春紅,跟她一起研究一下平安結(jié),看看能不能給咱社隊企業(yè)找一條賺錢新路子?!?br />

    修補漁網(wǎng)的都是婦女,婦女們把他拽下了,說:“我們都會打繩扣,領(lǐng)著我們一起研究,不是那個話怎么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是不是?”


    “對,還有、還有一個好漢三個幫,反正主席同志說過,人多力量大!”


    王憶說道:“那也行,咱組成一個平安結(jié)編纂小組,然后就在這里研究?我去把紅線繩和城里買的指導(dǎo)書拿過來?!?br />

    東西都在教室講桌的桌洞里,他順便拿了個板凳,來到樹蔭下把指導(dǎo)書交給春紅。


    春紅笑道:“我不用指導(dǎo)書了,我沒有文化,不會看書,這個平安結(jié)我有點心得了,支書把這個事跟我說了后,我借了船上的平安結(jié)回家看過了?!?br />

    她拿過規(guī)格不同的線繩,上手后頓時愛不釋手:“這繩真好,什么材質(zhì)的?太滑溜了?!?br />

    “王老師這繩多少錢呀?”另一個姑娘秀紅也拿過一條看起來。


    頓時,婦女們放下手里的漁網(wǎng)七手八腳的搶了起來。


    王憶笑道:“你們擦擦手吧,咱這可是要編平安結(jié)往外賣……”


    “哦哦哦,對對對?!眿D女們紛紛應(yīng)和,不用他說下去大家伙也明白他的意思,趕緊放下紅線繩去海邊洗手又用圍裙擦干。


    一個個摩拳擦掌。


    王憶這邊比較悠然。


    他坐在樹蔭下依靠著樹干,享受著風(fēng)吹,但也在準(zhǔn)備著一場奮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