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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服裝隊開工(再求一波票哈)



    立秋時節(jié),藍(lán)海逐流、花海盛放。

    海風(fēng)陣陣吹上島嶼吹過山林成山風(fēng),吹起花香四溢,讓人身心舒暢。

    王憶正在研究電網(wǎng),麻六屁顛顛的跑來了。

    他一來就開口:“不服天不服地,就服王老師這實力……”

    “滿嘴順口溜,你想考研呀?”王憶探頭出來笑道,“行了,你的順口溜留著推銷時候用吧,平日里省點嘴皮子——今天沒去縣里?”

    麻六說:“剛從市里頭回來,我先歇歇。”

    “另外這幾天是海蜇漁汛期的尾巴,我留下幫幫忙,畢竟我現(xiàn)在也在隊里拿工分了,該幫忙要幫忙。”

    王憶問道:“你幫什么忙?做三礬海蜇?”

    麻六點點頭:“對,我這次去市里幫隊里買了一些白礬用,隊里白礬不夠了,我和大義買了五十多斤,正好應(yīng)了個急?!?br />
    王憶收起圖紙遞給他個凳子,想了想又說:“對了,那次我答應(yīng)給你一個好東西,現(xiàn)在托同學(xué)給我買到了,現(xiàn)在拿給你。”

    他拿出一支防狼噴霧遞給麻六。

    麻六疑惑的看了看問:“這是什么東西?真精致呀,上面還是洋文?洋鬼子的商品?”

    王憶說:“這是個防身的工具,有了這東西你就不用石灰粉了,石灰粉不好收拾也不便于使用,還是這東西好,防不勝防?!?br />
    麻六好奇的問:“就這個小瓶子?它能噴什么?噴毒藥?”

    王憶笑道:“它能噴辣椒水,噴到人眼里讓人疼的受不了,而且什么也看不見,卻又不會把人的眼睛給弄瞎——要不然你自己試試吧?!?br />
    麻六一聽這噴霧器有如此神效頓時來了興趣,說:“好,試試就試試?!?br />
    他看到了噴霧器上的小眼,對著自己眼睛就要摁。

    王憶趕忙攔住他:“等等!你真要自己試試?”

    麻六說:“要不然呢?要不然用老黃試試?”

    他看向正在樹蔭下吐舌頭的老黃,蠢蠢欲動。

    王憶頓時不想阻攔他了。

    他對麻六說:“你別直接噴自己眼睛里,我跟你說可遭罪了,不是一般的遭罪?!?br />
    “這樣,你對著樹噴,先習(xí)慣一下這東西的噴射距離和力度,辣椒水噴出去變成霧氣不會立馬消失,到時候你瞪大眼睛趕緊去霧氣里晃晃頭……”

    麻六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他選擇了大槐樹當(dāng)目標(biāo),然后裝模作樣的走過去撞到了大槐樹上又踉蹌著彈回來,站穩(wěn)后趕緊點頭哈腰:

    “大哥不好意思,小兄弟眼睛不好,你看小兄弟這眼睛有毛病?!?br />
    他探頭向大槐樹。

    乘涼的老黃收了收耳朵,歪頭疑惑的看向麻六: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麻六向前探頭,隨即猛然的揮手將防狼噴霧器給向前伸出并按下了噴射鍵。

    ‘嗤’的一聲響,一道水霧跟一支利箭似的噴射出去。

    正好噴在了樹干上,同時也在空氣中殘留了一些霧氣。

    麻六順勢一步向前瞪大眼睛晃了晃頭。

    然后他就慌了,一個勁的往后退并且擦眼睛:“我草、我草,我眼睛好辣,王老師你幫幫我、我眼睛好辣,睜不開了……”

    老黃趕緊爬起來跑路:溜了溜了,真他么晦氣,今天碰見個傻子。

    王憶遞給他一條濕毛巾來捂住眼睛。

    麻六的眼睛只是浸潤了一點防狼噴霧,并沒有被直接射到,所以還不是特別的遭罪。

    用濕毛巾擦拭過眼睛,他的感覺慢慢的開始好轉(zhuǎn)。

    但拿掉濕毛巾還是會不自覺的流眼淚,于是他只好捂著濕毛巾問:“王老師,這辣椒水太有勁了吧?它真的弄不瞎人的眼睛嗎?我怎么感覺我眼睛要瞎了,睜不開了?!?br />
    王憶安慰他:“放心,你沒有被正面給噴到,影響不會很大的?!?br />
    麻六感嘆道:“對啊,我這還沒有被正面噴到,就是進(jìn)去眨眼睛染上了一點,結(jié)果眼睛疼成了這樣,感覺跟要瞎了一樣?!?br />
    “這要是真被正面噴上——就是一頭老虎它也得完蛋!”

    王憶說道:“最厲害的是這個東西現(xiàn)在咱國內(nèi)還很少,你看到上面的英文了,這是美帝的東西,具體來說是美帝的警察用來噴他們老百姓的?!?br />
    麻六說道:“真的?。磕敲赖鄣睦习傩沾_實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東西噴了人的眼睛不得把人給干廢?”

    他拿下毛巾試了試。

    這會問題不大了,只是有點火辣辣的感覺但不是很疼了,當(dāng)然還是不停的流眼淚。

    麻六吸了吸鼻子,擦了把眼淚問:“王老師我眼睛是不是很紅啊?”

    王憶委婉的說道:“也不是很紅,就是、就是特別紅,跟讓人潑了紅油漆一樣。”

    王向紅過來找王憶查看發(fā)電機安裝事宜,他盯著麻六一看:“呵,六子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這樣?”

    麻六急忙擦著眼睛說:“支書我沒事。”

    王向紅試探的給了王憶一個眼神,問:“你給六子上了一節(jié)憶苦思甜課?讓他回憶起了以前遭受的壓迫?”

    王憶笑道:“對,六子回憶起了以前流浪的苦日子,又感念如今在咱生產(chǎn)隊落腳后有人關(guān)心、吃喝睡踏實的好日子,他感動呀,哭的不成樣子呀?!?br />
    麻六頓時帶上了哭腔:“支書,你不知道我以前遭罪成啥樣了,特別是68年到75年那陣,我能活下來真是全靠我嘴巴甜……”

    王向紅為人嚴(yán)肅、強硬,但有一顆柔軟的心。

    他看著麻六這凄慘的架勢心里不好受,便去拍了拍麻六的肩膀安慰說:

    “都是過去的事了,別難受了,現(xiàn)在來了咱生產(chǎn)隊了,好好干,起碼沒人能再欺負(fù)你了!”

    然后麻六便纏上了他,抓住他的手開始訴說以前遭遇的不公待遇。

    那家伙委屈的,眼淚猶如滔滔流水連綿不絕,又猶如黃河泛濫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王憶笑著去繼續(xù)研究他的電路網(wǎng)。

    安裝太陽能板、將電機和蓄電池進(jìn)行銜接在他看來沒難度,但是將發(fā)電機的電路跟生產(chǎn)隊電路閉網(wǎng)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這得靠專業(yè)人才。

    肯定得找林關(guān)懷了。

    王憶下午等張有信來送信的時候托他給公社電業(yè)局那邊傳個口信,就說找林關(guān)懷上島來辦點公事。

    下午的時候太陽能板安裝了起來,整齊的并排在屋頂上——還別說,讓生產(chǎn)隊一下子有了電氣化氛圍。

    王憶比照著電路圖和組裝說明書開始費勁的研究怎么并網(wǎng)。

    還好,知識夠用。

    而且這東西設(shè)計出來是給22年外島的老百姓用的,算是傻瓜版的,不算很難。

    王東義和王東陽從庫里支了一條電線桿——當(dāng)初在石臺坳油炸電線桿的時候多做了好一些存進(jìn)了庫房,這是電業(yè)局的經(jīng)驗,島上肯定會時不時的需要架設(shè)新電線桿。

    校舍里頭架起電線桿,一條電線從屋頂引入聽濤居,然后王憶打開電機,蓄電池上的紅燈亮起,閃了幾下后變成黃色又開始閃爍。

    王向紅趕緊問:“王老師,這什么意思?”

    王憶說道:“機器在運轉(zhuǎn),這是在進(jìn)行電流內(nèi)循環(huán),就是有電流進(jìn)入電池里正在沖洗內(nèi)部的電池板……”

    這些幾個人壓根聽不懂,聽的一個勁撓頭。

    王憶只好說:“反正沒有問題,待會黃燈就不跳了,會變成黃燈常綠。”

    “跟那個腳踏式的發(fā)電機差不多?”王東喜抱著手臂問道。

    王憶說:“對,或者說是蓄電池的模式都差不多,那個發(fā)電機也有蓄電池,不過蓄電能力比這個差很多。”

    他要的這臺機器的蓄電池已經(jīng)是最大容量了,要更大容量的就得用UPS。

    那玩意兒可就貴了,不過遲早還是得用上。

    他選擇的這臺發(fā)電機是野外可用型機器,主機本身就有插頭,王憶插了個插座,變壓器自動調(diào)整電壓,然后大家伙便看見插座上的紅燈亮了起來。

    這表示通電可用狀態(tài)。

    82年的充電器不多,所以王憶也沒法像22年那樣隨便拿出個充電插頭插上插座給他們看看電器的使用情況。

    不過有了太陽能發(fā)電機,他可以買電冰箱或者電視機進(jìn)島上了。

    這兩樣?xùn)|西他在時空屋里都有,他準(zhǔn)備了好幾臺八十年代的電視機,都是二手貨可是品相很好,外表跟新電視機一樣,他以后要送一臺給陳谷當(dāng)禮物。

    陳谷現(xiàn)在正拼命的攢錢買電視機呢。

    時光慢慢流逝,銷售隊帶上涼菜、帶上涼皮搖櫓去往縣里。

    這生意好不了幾天了,一場春雨一場暖、一場秋雨一場寒。

    最近秋老虎還能肆虐,等再過一個月進(jìn)入九月份,天氣開始寒冷起來,而且夜晚就不再悶熱潮濕,那時候涼皮和涼菜就要迎來淡季了。

    所以社隊企業(yè)需要有新的產(chǎn)業(yè)跟上。

    什么產(chǎn)業(yè)?

    王祥高那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做躺椅了,制衣鋪里也正式選好了擅長針線活的女社員準(zhǔn)備做衣服。

    襯衣、西服,這些東西從秋天可以熱賣到春天。

    王憶忙活過發(fā)電機的事后在下午去了祠堂。

    祠堂門外一群老漢拉著臉擺出生無可戀的熊樣子,壽星爺也不再滔滔不絕的講古,他坐在自己的小竹椅上滿臉嚴(yán)肅的觀望藍(lán)天,好像在思索著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憶去了也沒人招呼他,老人們都在拉著臉。

    然后王憶對身后的大迷糊招招手,大迷糊左手袋子右手也是袋子,其中左手袋子里是一套茶壺茶杯和茶葉。

    王憶去把大瓷茶壺拿出來放下,說:“壽星爺,我從城里給你捎了一把大茶壺,你看,這壺多大,配套還有八個杯子呢,以后你講古的時候可以用這茶壺來泡茶喝?!?br />
    “這是一盒佛海的禪茶,你嘗嘗味道怎么樣,這禪茶有佛性,是廟里的師傅們種出來的,聽說這茶葉還開過光呢,能驅(qū)邪避難、滋陰補陽、能發(fā)汗能驅(qū)寒,好處很多啊?!?br />
    老漢們看到這精美的白瓷大茶壺頓時睜大了眼睛。

    壽星爺也不看天了,他看看茶壺又看看王憶放下的一大盒茶葉。

    茶葉盒子很精美。

    上面還有一尊金佛在發(fā)光哩!

    老頭子還不傻,猜到了王憶送禮的目的,說:“老話說的好,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啊,祥文他娃,你送這東西是怕我們?nèi)レ籼美雉[騰吧?”

    “放心,我們還沒有老糊涂,不會給咱生產(chǎn)隊、給咱老王家扯后腿的?!?br />
    王憶一聽這話還真是放心了,然后他拿起茶壺茶葉說:“壽星爺你看你這話,真的,你這傷人啊,幾位爺爺大伯,是不是?壽星爺這么說是不是傷人心?”

    “你看我去一趟滬都心里頭想著你們更想著壽星爺,我想著天氣要冷了,立秋了嘛,很快就中秋了,中秋往后咱海島那小風(fēng)嗖嗖的,這時候在外面曬太陽也不舒坦?!?br />
    “可是要能喝一杯熱茶,那嘴巴里香噴噴、身體里熱乎乎,這樣就舒坦了。”

    “于是我特意買了茶壺茶杯孝敬你們,還托人從佛海買了禪茶讓你們品味?!?br />
    “結(jié)果呢?結(jié)果壽星爺這么說我,真的,老話說的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br />
    他指著心口沖幾個老人吧嗒嘴:“這里難受,天氣這么熱,我這里拔涼拔涼的。”

    “這樣我還是把茶壺茶葉拿走吧,我給咱制衣鋪的婦女們用,她們反正也得喝茶?!?br />
    一群老頭子讓他一頓嘟嘟嘟給噴懵了。

    有老人下意識說:“壽星爺你這話確實不該,孩子孝敬咱們,一片孝心——哎哎哎,你別拿走,壽星爺就是跟你鬧呢?!?br />
    “對,壽星爺開玩笑,他喜歡開玩笑,你別拿走啊,婦女喝什么茶葉?這是禪茶,我佛不近女色?!?br />
    “壽星爺你說話啊,你說句話。”

    老壽星趕忙說:“我就是跟你鬧著玩呢,你這孩子,你說你當(dāng)真了,這茶壺不賴,茶葉我看看,嘿,真香?!?br />
    他打開茶桶聞了聞,樂的下巴上的山羊胡都顫動起來。

    其他老人紛紛湊上去聞,然后滿臉高興紛紛笑:“真香,這茶葉味道太好了?!?br />
    “禪茶,在佛??捎忻耍夷贻p時候去佛海販漁網(wǎng)的時候喝過,喝了肚子里暖洋洋?!?br />
    沒人再去管祠堂里是什么人,他們的注意力全被茶壺和茶葉給吸引過去了。

    老人們很快統(tǒng)一意見,找了最年輕一個老頭回家拎一壺水過來煮茶喝,今天就要喝茶!

    王憶進(jìn)祠堂,婦女們正在熟悉縫紉機,十幾個婦女圍繞著五臺縫紉機看的很新奇。

    黃小花也在里面,她看見王憶后笑著問道:“王老師你剛才在外面跟壽星爺他們說什么?他們是不是還是不想讓我們待在這里面?”

    王憶擺擺手:“沒有,他們現(xiàn)在很樂意讓你們待在這里工作。”

    “來,嫂子嬸子們聽我說,咱們社隊企業(yè)有銷售隊了,現(xiàn)在你們組成一個服裝隊。”

    “支書已經(jīng)說過了,你們就是咱隊里最會女紅的……”

    “女紅是啥?”黃小花問道。

    孫愛萍說:“縫縫補補的就是女紅?!?br />
    王憶說道:“差不多吧,反正你們最會縫縫補補、也有的會用縫紉機,那以后就是咱們一起來生產(chǎn)衣服。”

    孫愛萍擔(dān)心的問:“可是王老師,我們都沒有專門學(xué)過做衣服,咱能做出服裝廠里那樣的好衣服?那都是機器做的吧?”

    王憶笑道:“嬸子你這就不懂了,好的衣服永遠(yuǎn)是手工做的,機器也能做衣服,但質(zhì)量和舒適度肯定比不上手工衣服!”

    一個叫金花的姑娘點頭說:“對,我看《人民畫報》上說,國外最好的服裝還是知名的裁縫手工縫出來的,不過他們不叫裁縫,他們叫服裝師?!?br />
    王憶說道:“對,你們現(xiàn)在突然做襯衣做西服肯定不行,肯定做的不好看,這我有數(shù)?!?br />
    “可是熟能生巧呀,你們做一百件二百件衣服以后,再動手做襯衣做西服就會感覺輕松簡單了,不信你們試試。”

    他做了個工作動員,婦女們逐漸有了信心,準(zhǔn)備當(dāng)學(xué)生上課學(xué)習(xí)做襯衣、做西裝。

    王憶擺擺手說:“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你們不要心急,咱們不是直接就做襯衣西服,咱們先做假領(lǐng)子!”

    “做假領(lǐng)子?這個我會做?!秉S小花積極的說道。

    好幾個婦女點頭:“我也會做。”

    假領(lǐng)子是時代的寵兒,但當(dāng)時代過去,它會由寵兒變成棄子。

    現(xiàn)在假領(lǐng)子正在流行,這東西很難用一句話講清楚,它其實是個真正的衣領(lǐng),但它又不只是衣領(lǐng),還帶著部分的上衣,組成部分有前襟、后片、扣子、扣眼。

    男性來說最常見的是襯衣的假領(lǐng)子,形象的來說就是一件襯衣的一部分,有衣領(lǐng)和周圍的部分,但沒有衣袖之類的。

    根據(jù)傳聞假領(lǐng)子是滬都人發(fā)明出來的,魯迅同志說過,‘面子是中國人的精神綱領(lǐng)’。

    滬都是人真的講面子,從上個十年開始年輕人沒有一件襯衣那就說不過去。

    特別是天冷的時候要穿毛衣,毛衣必須得配襯衣,沒有襯衣只穿毛衣那就沒有領(lǐng)子,這種裝扮叫‘和尚領(lǐng)’。

    往前數(shù)幾年,七幾年的時候要是有男同志這樣打扮,那很快他就會獲得一個綽號:

    姓孫的叫孫和尚,姓陳的叫陳和尚,姓朱的話——那算你命好,綽號會叫朱元璋。

    提起假領(lǐng)子生產(chǎn)隊的婦女們就來勁了,她們都給自己、給家里男人做過假領(lǐng)子。

    因為做假領(lǐng)子用的布叫零頭布,就是布匹裁剪后剩下的邊角料,這東西不收布票也便宜,非常受農(nóng)民的青睞。

    王憶說:“咱們就從假領(lǐng)子開始做,然后帶去縣里還有市里進(jìn)行銷售?!?br />
    孫愛萍問:“王老師,城里人家家戶戶都有假領(lǐng)子,誰會買這些東西?”

    王憶解釋道:“讓你們做假領(lǐng)子不是為了賺錢,這是為了什么呢?是為了熟練使用縫紉機,只是咱做出來的假領(lǐng)子也不能浪費,帶去城里便宜賣,能賺多少算多少?!?br />
    “不過在做假領(lǐng)子之前還有個更簡單的衣服讓你們做,那就是T恤?!?br />
    王憶對大迷糊招招手,大迷糊把右手拎著的大蛇皮袋放到桌子上打開。

    里面全是一張張的滌綸布、棉布。

    之所以用張做單位,是因為這些滌綸布和棉布已經(jīng)裁剪好了,就是兩片T恤,將它們縫制起來就是一件完整T恤。

    這是王憶托邱大年父母幫他做的半成品,專門給服裝隊的員工們練手使用。

    包括襯衣、西裝他也是從半成品開始做,讓婦女們先學(xué)會用半成品做成成品,最終再把布匹做成衣服。

    這樣的衣服肯定造型上有點不太好,但82年的老百姓要什么自行車?

    現(xiàn)在說句不夸張的話,供銷社里賣一雙鞋,一只40碼、一只42碼,只要講講價,立馬被人搶走!

    太缺物資了。

    王憶將T恤片布分給員工們,讓她們將兩片合二為一,然后大家伙便明白王憶意思了。

    將兩片布縫在一起縫成一件衣服對她們來說是簡單活,她們立馬分工開始忙活起來。

    現(xiàn)在一共是五臺縫紉機,而王向紅挑選出來的婦女有十四個,這樣王憶讓大家輪流著使用縫紉機,先把這機器用熟了再說。

    黃小花家里窮沒有縫紉機,可是她娘家的兄弟媳婦們有。

    她有時候會厚著臉皮去借人家縫紉機縫補個衣服,她的兄弟媳婦們不愿意借給她用,便借口說沒空讓她自己去用。

    結(jié)果她娘會用,三教兩教的把她教會了,后來她便每次都是借親戚的縫紉機自己來縫補衣服,包括用尿素袋給女兒改尿素褲,全是她自己的手藝。

    黃小花使用縫紉機的技術(shù)在隊里算是好的了,她輕巧的踩著腳踏板忙活著,隨著‘噠噠噠’的聲音響起,T恤一邊便打上了細(xì)密的針眼、縫上了密密麻麻的針腳。

    圍觀的兩個婦女看到后忍不住稱贊道:“縫紉機真是好東西,這機器太好了,你看這針腳多細(xì)密、多整齊?!?br />
    黃小花笑道:“而且速度還快呢?!?br />
    她先把T恤兩邊給跑起來,然后是半截袖位置,她翻看了幾下便心里有數(shù)了,‘噠噠噠’的聲音響起,一件T恤便成型了。

    王憶穿上試了試,挺好的。

    他滿意的點頭說:“小花嫂子你把經(jīng)驗跟同事們都傳授一下,就這么來,大家盡快的做,做好了我拿到門市部去賣?!?br />
    “這要在咱隊里賣嗎?”孫愛萍一邊忙活一邊問。

    王憶說道:“對,在隊里賣,布料的成本價加上一塊錢的針線盒手工費,不同布料賣三塊到五塊一件。”

    婦女們聽到這話便笑了:“我們的手藝值一塊錢???”

    王憶說道:“以后做出西服來,你們手藝值二十塊錢!做一件西服就給生產(chǎn)隊賺二十塊錢!”

    婦女們精神振奮起來。

    她們議論紛紛:“也不知道咱們到時候一天能做幾件西服……”

    “幾件?一天能做一件就了不得啦,做一件西服就能賺二十塊錢呢,一個月做三十件那就是六百塊!”

    “嗨呀,咱們這些老娘們一個月能給隊里掙六百塊?這么多?。俊?br />
    氛圍頓時火熱起來。

    黃小花突然抬起頭說:“那咱們何必做西服?你看做這個T恤一件賺一塊,咱們一天能縫一百件吧?”

    婦女們面面相覷,對啊,還真是這么回事!

    王憶說道:“不一樣,T恤的銷量有限制,這東西不是長年累月可以賣的?!?br />
    “而且賣起來生意也不會特別火爆,這種T恤其實就是汗衫,對不對?老百姓家家戶戶都會自己做汗衫,它沒法賣出很多?!?br />
    “可是襯衣特別是西服就不一樣了,不管城里人還是鄉(xiāng)下人都不會做西服,這衣服一旦送入市場肯定能賣的火爆,送進(jìn)城里絕對會讓城里人搶購!”

    “你們想想吧,以后城里干部啊工人啊教師啊,反正有頭有臉的人都是穿著你們做的西服,這能一樣?”

    婦女們暢想了一下,頓時嘿嘿的笑了起來。

    那到時候可太有面子了。

    到時候跟親戚去城里買東西,看到有人穿著西服指著說一句‘這是我做的’,那得多驕傲的事!

    咱一輩子還沒有這么露臉的時刻呢!

    黃小花說:“我到時候扯布給我男人做一身,讓他穿著西服過年走親戚,哈哈,那可就有意思了——泥腿子穿上西服了?”

    她自己說著說著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王憶說道:“泥腿子穿上西服怎么了?到時候讓我隊長哥穿上皮鞋、打上領(lǐng)帶,這就是咱生產(chǎn)隊里男人逢年過節(jié)的標(biāo)準(zhǔn)服裝搭配了?!?br />
    “咱們過年過節(jié)就要有過年過節(jié)的樣子,讓其他生產(chǎn)隊好好看看咱們是怎么過日子的!”

    婦女們紛紛笑:“好?!?br />
    王憶說:“不光男人有西服穿,你們女人也有女士西服還有棉裙子,到時候走親戚你們也穿西服棉裙子,再配上一雙高跟皮鞋——咱們生產(chǎn)隊的人就是要活出不一樣的樣子!”

    金花問道:“王老師,真的假的?”

    王憶說道:“這還有假?你們還不信我的話嗎?”

    黃小花立馬說:“我誰的話都不信,就信王老師的話!”

    “王老師最厲害了,你們是不知道,上個月我娘家鄰居的大軍在縣醫(yī)院動手術(shù),本來大夫?qū)ξ覀儛鄞鸩焕淼?,王老師一去,娘哩,大夫還有什么護士長?對,護士長,還有他們個主任,跟王老師握手都得兩只手去握手。”

    “就這樣,”她去學(xué)著大夫的樣子客氣的探身伸手,“我沒吹牛,這是真的,他們都這樣跟王老師打招呼?!?br />
    窗外看熱鬧的老頭聽到后大吃一驚:“真的???王老師的名聲在縣醫(yī)院都好使?”

    “好使,縣醫(yī)院還有城里的那個衛(wèi)生診所,”黃小花立馬說,“王老師過去一趟,后面診所的大夫天天來找我們,非??蜌?!”

    王憶趕緊說:“人家那是素質(zhì)高!”

    “王老師才是素質(zhì)高?!秉S小花篤定的說。

    王憶苦笑道:“算了,我說實話吧,其實他們對我客氣不是我牛逼,是小秋老師她爺爺牛逼?!?br />
    黃小花說:“王老師你要跟小秋老師結(jié)婚了,小秋老師她爺爺不就是你爺爺嗎?還是你牛逼?!?br />
    “王老師是真牛逼啊?!眿D女們贊嘆道。

    王憶只好揮揮手:“算了,咱們繼續(xù)干活吧,今天先把這一百套T恤趕制出來,我這次帶回來了一共五百套這種T恤?!?br />
    “你們把五百套T恤做出來,那縫紉機用的就嫻熟了,到時候開始做假領(lǐng)子,假領(lǐng)子的布頭我也帶回來了,等做假領(lǐng)子再熟悉了,咱們就開始用布自己學(xué)著做T恤。”

    “不做西裝嗎?”孫愛萍問。

    王憶說:“做西裝是很難的,你們得先學(xué)會自己裁剪布匹做T恤、做襯衣,然后再做西裝。”

    婦女們忙活起來,他看看沒什么事便帶著一件T恤去找王向紅。

    王向紅準(zhǔn)備開船去撩海蜇,王憶把T恤遞給他說:“支書換上這衣服,滌綸布的,穿起來舒服?!?br />
    T恤是雪紡布,這是一種化纖面料,聚酯纖維布,在這個年代叫做化工滌綸布。

    雪紡布非常絲滑,常見的是女士禮服還有睡衣,或者夏天婦女喜歡穿這種面料的T恤,往往印著大花以適應(yīng)中老年婦女們的審美。

    這年頭外島沒有這種布料,王向紅伸手摸了摸贊嘆道:“好布料,這家伙不少錢啊?!?br />
    王憶說道:“比的確良貴點吧,差不太多,這樣的T恤成品衣服是四塊錢一件,你要不要買一件?”

    王向紅猶豫了一下,說:“我給東方和秀芳買一件吧,我穿這東西,沒啥必要。”

    王憶笑道:“天這么熱,出海撩海蜇穿那棉布衣服動不動就濕乎乎的貼在身上,不穿又曬的皮疼,你還是穿一件吧,支書你得對自己好點,買一件汗衫算什么?”

    “就是,你都多少年沒置辦新衣裳了?”王真吉從旁邊伸手摸了摸衣服,跟著贊嘆一句,“好布料?!?br />
    王向紅捏了把鼻子,說:“也對,這衣服挺好,穿著舒服——等等,這是咱們制衣鋪自己做出來的?”

    反應(yīng)過來后他當(dāng)場爆粗口:“我草,不能吧?那些娘們這么快就會自己做汗衫了?不是,她們都會做汗衫,我說的是這個汗衫,你看著樣式、這針眼……”

    碼頭上其他人對這話大為贊同:“這衣服一看就是廠子里的貨??!”

    王憶說道:“我從滬都棉紡織廠買到了半成品,就是一片片的布片,簡單來說就是廠子里用機器把一塊塊的布壓成兩片布,兩片布再用縫紉機跑起來就是一件汗衫了?!?br />
    “我買了半成品,然后咱們服裝隊自己縫制,做出了這種汗衫,比城里的衣服少了人工費,所以便宜很多。”

    正要出海的王東方問道:“這樣為什么城里人不自己買半成品的布回家里縫?他們家家戶戶有縫紉機吧?”

    王憶淡然說:“因為他們買不到半成品,因為棉紡織廠不會隨便把半成品賣到市場去?!?br />
    一聽這話,碼頭上的人對他肅然起敬。

    王老師手段高超關(guān)系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