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在看那些東西,她是在暗示他,今晚兩人可以圓房了嗎?
顧昀辭只感覺心跳得太快了,都好像要沖出來似的。
死心,穩(wěn)重點啊,清婉不喜歡這么輕浮的!
看著呆若木雞的顧昀辭,蘇清婉其實也感覺那些東西有些燙手,但她淡定從容慣了,所以臉上絲毫不見任何慌張神色。
她反問:“阿辭,怎么了?”
慌亂的時候,人最容易出錯,所以就把問題丟給對方,絕對沒有問題。
顧昀辭艱難地把視線從那些東西上移開,還因為喉嚨太干,清了清嗓子,“就是,我回來了聽說,爹他們?yōu)殡y你了,說你養(yǎng)美男……”
蘇清婉:“哦,這件事我解決了,沒吃虧,爹還給我道歉了。他送了我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我說用不上,他就說留著以后給岑哥兒用?!?/p>
顧昀辭:“挺,挺好的?!?/p>
說完后,他就想要打自己的嘴,什么挺好的啊,清婉差點受委屈了啊,如果不是清婉聰明,反應(yīng)快,知道如何應(yīng)對,現(xiàn)在指不定如何了。
顧昀辭走過來,突然伸手把蘇清婉抱住,語氣十分愧疚,“清婉,下次再有這種事,你派人去通知我。雖然我知道你很聰明,有本事,能夠化險為夷,但我還是希望遇到事情,自己可以護(hù)著你?!?/p>
蘇清婉依偎在他懷中,溫聲道:“這件事我自己能處理好,所以就沒讓人找你。不過你放心,以后倘若處理不好的事情,我一定會讓人去找你。而且我還知道,你這段時間是在忙碌正事,尋常小事就不去影響你了。對了,那個洛九真是細(xì)作么?”
顧昀辭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不過這人嘴巴很嚴(yán),沒有問出來太多有用的消息,但殿下他們已經(jīng)對這件事上心了,應(yīng)該不用太擔(dān)心?!?/p>
不出意外的話,就連楚帝都盯上了這件事,幕后之人的最終目的,很難會成功了。
蘇清婉松了一口氣,“那就好?!?/p>
顧昀辭又道:“對了,我們猜測,太子讓鄭駿補(bǔ)的官職,極有可能是鴻臚寺卿?!?/p>
蘇清婉瞪大了美目,“太子又要去聯(lián)絡(luò)外族人了么?鄭駿除非是傻了,才會答應(yīng)吧!”
要知道以后如果真的東窗事發(fā)了,這就不是簡單的站隊奪嫡了,而是謀逆,那可是滿門抄斬的重罪!
顧昀辭搖了搖頭,“鄭駿那人總之自命不凡,有了機(jī)會,或許真的想要以小博大,畢竟一旦成了,就是從龍之功,鄭家就會平地飛升了。不過這件事現(xiàn)在陛下已經(jīng)知道了,也就是說,鄭駿八成與那個位置無緣了?!?/p>
蘇清婉:“那就好?!彼刹幌M欔廊鹉沁呍偬碇Α?/p>
小兩口守著那么一堆東西,說了半天的正事,結(jié)果等到正事說完后,兩個人還抱著,目光同時落在了那堆東西上。
“那個得提前用清水泡一泡?!?/p>
“清婉,今晚能不能……”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結(jié)果說的竟然還是同一件事,饒是蘇清婉也感覺臉頰燙得厲害了,她半垂眼,長長的睫毛也跟著輕顫了兩下。
而顧昀辭的臉色更是沒眼看了,只能夠慶幸,幸好他皮膚是古銅色的,紅得不那么顯眼。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敲門聲,琴心很謹(jǐn)慎沒有進(jìn)來,而是低聲道:“主院那頭來人,說是侯爺請世子過去書房一趟?!?/p>
忠勇侯腿腳好了后,自然重新參與政事了,他時不時就要把兩個兒子都給叫到跟前,同他們談一談時政。
顧昀辭一直很尊敬自己親爹,但還是第一次在內(nèi)心中很不孝順地怨懟了對方一句,而蘇清婉已經(jīng)神色恢復(fù)如常了。
等到顧昀辭換上常服,準(zhǔn)備要去主院的時候,蘇清婉輕聲道:“我會把東西提前泡上的?!?/p>
顧昀辭:“?。。。?!”
他沒忍住,回頭捧著蘇清婉的臉,很響亮地親了一口,親完后就邁著歡快的步伐走了出去。
蘇清婉頓時哭笑不得。
這傻瓜。
顧昀辭心情好得很,前往主院書房的時候,還哼著不成曲調(diào)的小調(diào),云七皺著臉,默默地往耳朵里面塞了棉花球。
別人家的主子是生氣的時候要命,他家主子這高興的時候,也挺要人命的啊。
等到顧昀辭唱了好幾首,終于累了,云七摘掉了棉花球,誠摯地建議道:“主子,以后您最好別在小少爺跟小小姐跟前唱歌。”
顧昀辭皺眉,“為何?”
云七:“……”容易嚇哭小孩。
但他是一個聰明的屬下,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所以主打一個沉默是金。
可有人卻不聰明。
顧昀瑞從另外一條路走了過來,看到顧昀辭的時候,他竟然同情地說道:“大哥,你也不要怪大嫂,可能是她平時操持家務(wù),實在是太辛苦了,想來也沒有做什么其他的,只是看一看那些舞奴跳舞放松放松。還有就是,那些異族美男長得的確很奇特,很賞心悅目。畢竟成天對著你,她也可能疲倦了?!?/p>
顧昀辭皺眉,“你什么意思?”
顧昀瑞:“啊,你還不知道大嫂從公主府帶回來一個異族美男的事情嗎?那我多嘴了,我不說了,等回頭讓大嫂同你說吧?!?/p>
顧昀辭疑惑不解,“這跟清婉有什么關(guān)系,那些男子不都是你夫人的面首嗎?哦不對,是你未來夫人,靜寧郡主跟你還沒成親。還有,你竟然還說我這張臉丑,你難道忘記我們倆長得很像了嗎?你自卑的時候不要帶上我!”
顧昀瑞沒想到,蘇清婉竟然連面首的事情,都第一時間說了,他還想要趁著顧昀辭不知道,挑撥一下他們的關(guān)系。
而且,這人什么時候變得這樣伶牙俐齒了?
看著他俊臉黢黑,顧昀辭搖了搖頭,“你有這個功夫關(guān)注我玲瓏苑的事情,還不如多想想,以后如何跟你未來夫人的面首們相處吧!”
顧昀辭越過被他懟得啞口無言的顧昀瑞,直接進(jìn)了書房去見忠勇侯。
忠勇侯同兩個兒子聊了一會兒政事,等到了時辰的時候,他才語重心長道:“阿瑞啊,今天的事情都怪你娘跟阿辭他們胡說八道,讓清婉受委屈了,你回去多安慰安慰她。”
顧昀辭想起來了那已經(jīng)被泡起來的東西,耳根兒發(fā)紅,點了點頭,“嗯,我晚上會好好安慰她的?!?/p>
忠勇侯轉(zhuǎn)過身,收起了和藹的語氣,又對顧昀瑞十分嚴(yán)苛地罵了一頓。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顧昀瑞被罵得抬不起頭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等到兄弟倆一起從書房出來的時候,顧昀瑞沒控制好情緒,他冷笑著問顧昀辭,“你是不是很得意?”
看著我被爹罵得狗血噴頭,看我受了你之前受的罪,你是不是很得意?
顧昀辭平靜地看著他,搖了搖頭,“不,我是感覺爹有一些過于嚴(yán)苛了,而且還很武斷,以后我已經(jīng)要引以為戒,不要對我的孩子們?nèi)绱?。?/p>
顧昀瑞:“……”
這邊顧昀辭心情很好地回了玲瓏苑,陪著蘇清婉用了晚膳后,就立刻去沐浴,讓云七多準(zhǔn)備了熱水,里里外外洗了好幾遍。
云七十分無奈,“主子,您再搓下去,就要搓禿嚕皮了啊?!?/p>
顧昀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他皺眉,“我怎么感覺我有點黑?”
就算是這一年來他基本都是在大理寺,不像是之前都在兵營中摸爬滾打,可做了多年武將的他,不止身上的肌膚是古銅色的,而且還有一些傷疤。
顧昀辭有一陣緊張,“云七,你看我后背上的疤丑不丑?”
云七:“……”
這些問題,都不可能一夜之間解決了,最后云七真摯地給自家主子,提出了建議,“要不待會,你們把蠟燭都吹滅了?”
顧昀辭抿了抿唇,他才不要,他要看清楚他家清婉……
這邊蘇清婉也沐浴更衣,甚至還泡了一個花瓣澡,洗完了之后,她特意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驚訝道:“那個美容膏果然好用,我肚子上的細(xì)紋幾乎都看不到了?!?/p>
琴心在旁邊笑,“所以這些膏藥才是一瓶難求啊,據(jù)說今年的都已經(jīng)賣完了,想要的都排隊到明年了?!?/p>
蘇清婉:“我記得還剩下幾瓶,回頭問問這東西可以放多久,如果放得久一些,就給你們倆了分了,等以后你們生孩子的時候用?!?/p>
琴心頓時炸毛了,“姑娘,您說什么呢,奴婢才不嫁人,奴婢要伺候您,伺候小主們一輩子!”
棋意也在旁邊認(rèn)真點頭,“奴婢也是?!?/p>
蘇清婉溫柔道:“我不強(qiáng)迫你們嫁人,但是倘若你們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對方品性又好的話,我會到時候給你們倆都準(zhǔn)備一份豐厚的嫁妝?!?/p>
沐浴過后,琴心拿來了細(xì)葛布給蘇清婉擦拭頭發(fā),她小聲問道:“主子,您今天還涂這個美容膏嗎?”
蘇清婉睫毛輕顫了兩下,“今晚不用你們涂了,把東西放下就行了。”
不一會兒,聽到聲音,是顧昀辭回來了,琴心棋意等丫鬟趕緊都退了下去,之前屏風(fēng)外,暖榻上的錦被也都被搬到了里面床榻上。
琴心還偷偷地給兩位主子,點了一對龍鳳蠟燭。
兩人已經(jīng)心意相通了,所以這一晚,才更像是新婚夜啊。
顧昀辭穿著一襲暗紅色帶著祥云的錦袍,長發(fā)只是簡單束起,眸子亮晶晶的,他進(jìn)來后就站在那,有一些局促不安。
尤其是看到了自己的錦被都挪到了床榻上,更是心跳得飛快。
蘇清婉靠坐在床邊,她輕輕地拍了拍旁邊,“你坐下來,不然你太高了,我仰頭看著你,脖子酸?!?/p>
聽說自己站著會讓清婉脖子酸,顧昀辭立刻就坐了下來。
此時那一對火紅的龍鳳蠟燭旁,就放著一個白玉大海碗,里面正放著那個東西……
跟那天晚上醉酒了不同,今天晚上的顧昀辭拘謹(jǐn)?shù)靡镁貌粍?,蘇清婉只好腦海中努力回憶起避火圖上面的畫面,猶豫了一下,這才把旁邊的美容膏遞了過來。
顧昀辭:“嗯?”
蘇清婉半垂眼,默默地轉(zhuǎn)過身,褪掉了身上藕粉色緙絲做成的褻衣。
“夫君,你幫我涂抹一下這個美容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