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會將她遠遠的打發(fā)了!
眼下,薛晚云的事解決了,便是盛太后了!
又聽司燁沉聲:“魚上鉤了嗎?”
魏靜家回:“一切盡在陛下的掌控中,盛太后已召雍王的小兒子入宮?!?/p>
“好的很!”司燁冷笑:“再給她添把火,叫她瘋一回?!?/p>
魏靜賢緩緩垂下頭,應(yīng)聲出了東暖閣,站在白玉月臺之上,狹長的眸子望著慈寧宮的方向,眼神瞬間變得陰鷙冷冽。
九年了!他馬上就可以為爹娘還有姐姐們報仇了!
待報完了大仇,他拼死也要送阿嫵離開這里,若他能活著,便陪著阿嫵,以朋友親人的身份,守她一輩子。
若是他死了,這深宮埋葬他一人即可,只要阿嫵能自由。
遠處,鄧婉兒癡癡的望著他,她愛他,如同他愛阿嫵一般。
風(fēng)起了,這條腥風(fēng)血雨的路,無論多坎坷,她都陪著他走。
哪怕是最后不得善終。
·····
午后,來寶牽著棠兒的手,從尚書房的大門走出來。
十四歲的少年生的唇紅齒白,笑起來格外好看,棠兒性子好,瓊?cè)A宮的娘娘性子也溫和,從不打罵宮人,能跟著這樣的主子,來寶覺得自己走了大運。
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只小手朝棠兒頭上的虎頭帽抓來,來寶眼疾手快,一把將棠兒護在身前。
朝盈的手抓了空,氣的跺腳。
她瞧上棠兒頭上的虎頭帽了,那帽子邊角縫了一圈白兔毛,正面嵌著白瑩瑩的東珠,帽子后沿還綴一排金銀小鈴鐺,穿成流蘇狀,走起路來,亂顫還叮鈴作響。
又好看,又好玩,她從沒見過這么新奇的帽子。
原想趁她不注意,一把搶過來。沒成想被這個奴才擋下了。
心里慪著火,沖著來寶喊:“狗東西,你碰著本公主的手了。”
來寶彎著眼笑:“哎呦,奴才沒瞧見,要不奴才給您揉一揉。”
“一個低賤的太監(jiān),還想碰本公主的手,給你臉了!來人給本公主打他?!?/p>
“誰都不許碰他?!碧膬和耙徽?,朝盈身邊兒的宮人便不敢上前。
就在這時,朝盈忽地揉著眼睛大哭。
接著身后又響起一道冷沉的聲音:“怎么回事?”
宮人循聲一望,頓時跪在地上:“陛下萬福。”
見司燁走過來,朝盈睜開眼:“父皇,朝盈喜歡皇姐的帽子,為什么內(nèi)務(wù)府只給她,不給我。”
司燁目光落在棠兒的頭上,這帽子昨晚瞧著就覺得喜慶,眼下,戴在小娃娃頭上,襯著一張小圓臉格外可愛。
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棠兒的臉蛋,見她皺起兩道彎彎那得柳葉眉,不免起了逗弄的心思,一把將那帽子摘了。
戴在朝盈的頭上,朝盈當即笑了:“父皇真好?!?/p>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晃著腦袋問人:“好看嗎?”‘
司燁勾著嘴角又去看棠兒,就見小人兒,撅著嘴,長長卷卷的睫毛一撲扇,圓溜溜的杏仁眼就落下大顆的淚珠子。
司燁心頭沒由來的一顫,人愣在原地,還沒反應(yīng)過來,倒把張德全心疼壞了。
手爪子也是快,眨眼的功夫就把虎頭帽從朝盈的頭上摘了過來,倏地戴在棠兒頭上。
“公主不哭,你父皇跟你鬧著玩的,這帽子還是你戴適中,朝盈公主腦袋瓜子大,戴著不好看?!?/p>
一句腦袋瓜子大,氣哭了朝盈,逗笑了棠兒。
陽光照應(yīng)在棠兒的臉上,甜甜的,暖暖的,連著兩道柳葉眉也泛起柔柔的漣漪。
看的人移不開眼,司燁棱角分明的臉霎時變得柔和,不覺又伸出手,指腹輕輕從她臉頰抹去淚痕,嘴角模糊的笑意里面,有著寵溺的味道。
張德全一見,靈機一動,棠兒生的像她娘,陛下小時候見了她娘,就走不動道。
知道陛下想什么,張德全當即抱起棠兒往司燁懷里送。
那軟軟香香的一小團挨了他的身,司燁抱上了,就不想放下,又聽得一聲啼哭,低頭就見朝盈哭了起來。
他蹙眉,自己這是怎么了,親生的不想抱,就愛抱別人的。想到這孩子是江枕鴻的,司燁當即就把棠兒放在地上,彎腰抱起了朝盈。
“朝盈不哭,父皇回頭命內(nèi)務(wù)府,也給你做一個這樣的帽子。”
朝盈這才止了哭,趴在司燁懷里,哼哼撒嬌。
司燁下意識的去看棠兒,卻見小人兒牽著太監(jiān)的手,已經(jīng)走出十步開外了。
他不覺皺眉,盯著那牽在一起的手,沉聲對張德全道:“給你那干兒子說一聲,敢再牽著公主的手,朕就把他的手剁了喂狗?!?/p>
“唉——奴才明白了。”——
棠兒回了瓊?cè)A宮,鼓著腮幫子把司燁搶她帽子的事,說給了盛嫵。
盛嫵聽了,心里暗罵司燁不是個玩意兒!又不覺想起自己小時候被盛嬌搶平安鎖時的委屈。
攬著棠兒柔聲安慰。
棠兒把帽子寶貝的抱在懷里,嘟著粉嫩嫩的小嘴道:“娘,趕明兒這帽子我就不戴了,別回頭真被他搶了。
這時,小舒從外面進來,附在盛嫵耳邊低語了幾句。
盛嫵當即面色一沉,讓來寶兒帶棠兒去外間玩兒。
眼神看著小舒:“消息確切嗎?”
小舒點頭:“薛晚云的大宮女被魏掌印抓去了慎刑司,這事滿宮都傳遍了,這么看,咱們的計劃倒是多余了?!?/p>
目光微垂,盯著腳下斑駁的光影,盛嫵輕輕一笑:“這話現(xiàn)在說早了,且等明日早朝聽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