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
于靜挽興沖沖拉著閑人楚非言布置生日晚宴場地。
庾念爸媽也參與了布置。
晚宴拉開帷幕。
下班后。
庾念邀請了齊秘書一起,齊嚴看了看自家老板臉色,似乎沒有不悅的意思,于是欣然答應。
于靜挽搶了自已身為男友的表現(xiàn)機會,季非執(zhí)看她的臉色從來都是冰冷的。
齊嚴跟在自家老板身后,暗戳戳又給周老教授發(fā)了條消息,問登月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
為老板排憂解難,是他身為秘書的本分!
“齊嚴!你小子也來啦!”楚非言笑著拍了拍齊嚴肩膀。
齊嚴打了聲招呼,“楚總?!?/p>
他很高興被邀請參加庾小姐生日聚會,在場也沒幾個人,可見庾小姐對自已很是重視。
深表榮幸。
幸好自已提前準備了禮物。
眾人紛紛送上了生日禮物。
庾念接過禮物,紛紛道謝,心底被無盡的溫暖包裹。
每個人都送上了禮物,唯獨季非執(zhí)沒有。
庾念爸媽心底偷摸想,可能是不好拿得出手,準備私下送。
于靜挽很是好奇季總會送什么,昨天都問過楚非言了,他說他也好奇。
工作人員推出蛋糕。
眾人圍了過來。
剛點上蠟燭。
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庾念,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周正輝闖了進來,大聲道,態(tài)度并不和善。
季非執(zhí)瞇眼看了眼男人。
周正輝,蕭呈安的好兄弟。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庾念變了臉色,強扯起一抹微笑,看了眼眾人,“我去去就回?!?/p>
她可能想到了周正輝找自已說什么。
“周大哥,我們出去說吧?!扁啄钭呓瑝旱土寺曇舻?。
兩人朝外走去。
于靜挽看了眼兩人消失的方向,安撫地朝著庾念父母道,“叔叔阿姨,沒事的,我去看看?!?/p>
在這里,只有于靜挽認識周正輝,并且兩人關系也還可以,畢竟大學時候經常一起吃飯。
她去最合適。
于是,于靜挽追了出去。
場面冷了起來。
走廊外。
庾念看了過去,“周大哥,有什么事嗎?如果是蕭呈安的事,我無話可說,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p>
她做出預判,提前發(fā)表了意見。
周正輝冷笑一聲,看著庾念,譏諷道,“好一個無話可說,庾念,你有心嗎???”
庾念心臟突兀地被大力揪了一下,她抿唇不語。
于靜挽這時跟了上來,走到庾念身旁,不客氣道,“周正輝,你說話客氣點!”
“我只對人客氣!”周正輝語氣更是不善道。
“你!......”于靜挽臉色難看,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向來不擅長吵架。
而善于唇舌的庾念,此時默默咬唇不語。
周正輝厲聲逼問,“庾念,你到底對蕭呈安說了什么!?人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昏迷不醒!你說你,好好的在國外待著回來干嘛???回來霍霍人嗎?。课铱词挸拾苍缤硭涝谀闶掷?!他死了,你就高興了嗎???”
庾念驀地抬頭,一臉擔憂的神情看過去,“呈安哥哥怎么了?”
“你還在意他的死活嗎!?”周正輝沒好氣道。
那天交流會他找到蕭呈安后,人已經快昏迷過去,送到醫(yī)院早已經昏死過去。
醫(yī)生說,情緒過載,心臟承受不了。
搶救了好久,才病情穩(wěn)定下來。
各項身體指標都顯示正常,就是人昏迷不醒。
醫(yī)生說,求生意念薄弱,如果不想醒,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
周正輝急得不行,到處托人打探庾念的消息,終于有了眉目。
今天得到消息,庾念在這里舉辦生日聚會,顧不得太多,他急切找了過來。
也許只有庾念能喚醒呈安了。
周正輝忍庾念很久了,他一直看不慣她的行徑。
如果不是出國了找不到,他估計早跑過去罵她了。
今日,他不想再忍。
他扒出往事,咄咄逼人,“庾念,你說你還是個人嗎!?四年前,你一聲不吭出了國!蕭呈安那傻子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念念呢,念念在哪里?‘我他媽一個大男人看得都想哭!”
“那傻子渾身插滿管子,她要去找你!醫(yī)生護士攔都攔不?。∨榔饋砹ⅠR又昏死了過去!”
“他抓著我問,念念是不是不要他了,那傻子躺在病床上,嘴里全是你的名字,他一遍遍喊......”周正輝紅了眼眶,哽咽起來,“庾念,你還有心嗎?你是怎么舍得下一切,一個人跑出國的!你他媽還是人嗎!?”
周正輝把這些年憋在心里的火,全部撒了出去。
庾念身體搖搖欲墜,嘴唇死死咬著,見了紅。
淚水在眼眶打轉。
“庾念,四年前,蕭呈安那傻子痛苦得想死,你知道嗎!?哪怕你這么對他,他心底心心戀戀的仍然是你!這幾年,他一個人在國外到處跑,找了一個又一個國家,一次次滿懷希望出去,又無比失望回來?!?/p>
“庾念啊庾念,這些年,你有過一點懺悔嗎!?你......”
庾念面色越來越蒼白,嘴唇咬破,血跡順著嘴角流下。
她知道自已的離開,呈安哥哥會痛苦,會難過,她不敢去想。
如今被周正輝一點點扒出來,哪怕已經過去,她仍舊心如刀割。
呈安哥哥,對不起......
對不起......
于靜挽看了眼庾念蒼白的臉色,厲聲打斷周正輝,“夠了周正輝!不要說了!”
這哪里是話,這分明是一把把鋒利透著寒芒的刀子,刀刀扎在念念心口。
她扶著庾念,憤怒地望向周正輝,想到四年前的那天,想到不久前念念手上的刀疤,心越發(fā)抽疼,大聲吼了出來的同時,眼淚跟著落下,“周正輝,你他媽以為,全世界就他蕭呈安最可憐,最痛苦嗎???”
眼淚根本止不住,于靜挽抽出一只手,倔強地擦了擦淚,“有些話,不能亂說!你知道嗎???”
痛苦嗎?
念念她啊,也是痛不欲生啊......
四年前,誰不痛苦?
念念啊。
她差點失去念念啊。
那一天,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