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樹下。
庾念墊腳,伸手輕撫上他的眉眼,眼底一片心疼,“季非執(zhí),我們結婚吧?!?/p>
男人瞳孔急劇收縮,眸里庾念的影子不斷加深,他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帶入自已懷里,另外一只手似乎有些許顫抖,撫上她的臉,“念念,你,你說什么......?”
“再說一遍......”他加大力度將她扣在懷里。
他是太過于妄想,產(chǎn)生幻聽了嗎?
念念說,結婚......
庾念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臉上笑意更加明顯,“你沒聽錯,我是說結、婚!”
她加重了那兩個字。
她清晰看到男人的喉結滾動,眼神愈發(fā)熾熱地望著自已,“所以,季非執(zhí),你要娶我嗎?”
男人用行動取代了回答。
他狠狠吻上庾念的紅唇,試圖向她表達自已內(nèi)心的狂喜。
他怎么可能不想,他都快想瘋了好嗎!?
念念,念念!
庾念回應他,星眸里閃著光,含著絲絲淚意。
這個傻子......
男人的回答很有力度,庾念腿軟了。
季非執(zhí)一把將她抱起。
來到梧桐樹背面,將她放在精致的秋千上。
庾念坐在秋千上,雙手握繩,蕩了蕩,驚訝道,“咦,這里居然還有個秋千,我都沒發(fā)現(xiàn)呢。”
季非執(zhí)高大的身影站他身側(cè),低頭溫柔看她,眼底是藏不住的愛意,“喜歡嗎?”
“喜歡。”庾念仰頭看他,“你知道我喜歡秋千?”
庾念小時候最想擁有一架漂亮的秋千,小女孩都有一個公主夢,她也不例外。
只是城市里寸金寸土,庾念家里所在的小區(qū)更是貴如黃金。
她家里很大,房間寬敞,但是要想買上別墅,那家里得傷筋動骨。
所以,秋千夢,她一直沒提過,尤記得,好像自已曾經(jīng)寫過一篇關于夢想中的秋千和自由的作文。
還得過一個小獎。
不等他回答,庾念自已想到了答案,心情有點小激動,“季非執(zhí),你看過我那篇作文對嗎?!”
男人點頭,走到她的身后,溫柔地將她推向前方。
助她飛翔。
她在作文里寫到,【夢中有一架七彩斑斕閃著夢幻之光的秋千,將她帶向遠方,飛向自由。】
“再高點,季非執(zhí)!”庾念轉(zhuǎn)頭看向男人,臉上笑顏如花,“我要飛起來!”
秋千越蕩越高,庾念笑容越發(fā)美艷,她笑得開懷,“季非執(zhí),我好開心!”
有你,真的好開心。
她在地獄里煎熬了四年,從來沒想過自已能有如此開心的時刻。
她想笑,她想告訴全世界。
她愛他!
微風拂動她的長發(fā),飛舞的長發(fā)在他手心劃過,他勾唇看她,手上微微用力,秋千蕩往更高處。
飛吧,念念,飛向你的自由之地。
這一刻,所有的苦候都是值得的。
他寧愿自已在地獄中沉淪,拼命壓抑自已無盡的渴望。
也不愿折了她的翅膀。
他的念念,就該笑得恣意,飛向天空。
她如花的笑顏,是他一生所求。
此刻,她絕美的笑容,為他而綻放。
念念,這輩子,永遠待在我身邊,可好?
否則......
小蝴蝶若想飛走。
他不允。
男人眼底深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危險。
念念,只能是他的!
庾念似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問,“對了,那108封情書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從來沒有收到過他的情書,何況是108封?
她竟一無所有。
是她漏了什么嗎?
季非執(zhí)難得臉上有一抹異色,少年總有一腔沖動,哪怕他年少老成,在面對庾念時,仍舊只是一個為她心動的少年郎。
一封封寄相思的情書,里面的每一個字他都深刻記得。
十年了,竟讓人有點難以啟齒的羞澀。
“沒什么,你沒收到算了?!彼馈?/p>
庾念似乎察覺了男人有點別扭,毫不猶豫揭穿,“哦,堂堂季總,這是害羞了?”
她用腳蹬地,停下了秋千,轉(zhuǎn)頭目不轉(zhuǎn)睛看他,“我很好奇,年少的你,會寫什么?”
庾念性格表面看很文靜,其實性子十分跳脫,還格外犟。
四年來,她第一次感覺心底如此輕快,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我來猜猜寫了什么,嗯,是不是寫的,【念念,你真好看,我喜歡你】?”
霸總難得臉上微紅,他壓低聲音喚她,“念念?!?/p>
庾念笑得更加燦爛,“小哥哥,快告訴我呀,到底寫了什么?”
男人傾身,將她鉗制在秋千架上,低頭堵上了她的唇。
庾念眼底的笑意不斷加深,直達心底。
她不再提及情書。
因為庾念自已已經(jīng)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高三那年。
庾念記得有段時間,她每天都會收到一封特別的情書。
為什么說它特別,是因為給她送情書的都是女孩。
那段時間柳棉還曾調(diào)笑她,“我們念念就是好看,美若天仙,二中第一美女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男女通殺?!?/p>
庾念那時候還鬧了個臉紅。
她都不記得自已曾收到多少個女孩遞過來的情書。
庾念禮貌道謝,含笑拒絕,收下情書。
她總覺得,情書是美好的,是每一個少年的一顆熱切又澎湃的心。
每一封情書都是他人的心血,庾念從來不會棄之如敝履般將它丟在垃圾桶,她會將它收起來,存放在整理箱里。
但她從來不看。
因為無法回應,為何去窺視少年的心事?
庾念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所以,季非執(zhí)的情書,她應該還能找到。
如果她沒記錯,那些情書都放在她房間的整理箱內(nèi)。
有機會,她一定回去找找。
深吻后。
季非執(zhí)嗓音暗啞,看她的眸里愈發(fā)深邃,“念念,明天就嫁給我,好嗎?”
庾念嚇了一跳,這么快?
她為難道,“季非執(zhí),我們可以等三個月后再談婚事嗎?最近我想專心準備設計,Eternal選徒馬上開始了?!?/p>
庾念頂頭上司周心雅也反復強調(diào)了,如果能成為Eternal的徒弟,對季氏珠寶行業(yè)發(fā)展也有很大益處。
倒也不是庾念多有上進心,但她想再努力一點,可以更加配得上他。
而且,她想幫他。
季非執(zhí)眼神微瞇,眸里閃過一抹異色。
Eternal......
“好。”他低頭輕吻她的額頭。
他永遠也不可能拒絕她。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