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園。
季老爺子和楚非言、于靜挽已經(jīng)在桌旁等待多時。
“念念和非執(zhí)還沒來嗎?”季老爺子眉頭微皺,“打電話了嗎?”
楚非言攤了攤手,有點無奈,“打了啊,沒人接?!?/p>
連環(huán)奪命call,但也要call到人才行。
于靜挽,“要不,我再給念念打一個?”
她也打過好幾回電話了。
“不急不急,還早,我們再等等?!奔纠蠣斪幽椭宰拥溃坪踉诎矒嶙砸?。
不會不來了吧?
于靜挽正準(zhǔn)備打電話。
兩人剛好一前一后走了進(jìn)來。
“爺爺,不好意思,我們來遲了?!扁啄钕冗M(jìn)來,臉上揚起歉意的微笑。
季非執(zhí)跟在后面,“爺爺?!?/p>
庾念在一旁,神色埋怨看了季非執(zhí)一眼。
如果不是他,兩人怎么可能來這么晚!
讓長輩等,多不禮貌啊。
庾念心底十分內(nèi)疚。
季非執(zhí)伸手握住她的手,庾念不動聲色地甩開。
季老爺子擺了擺手,笑得慈祥,“沒事,來了就好,快過來坐念念?!?/p>
“好的爺爺?!扁啄钜恍?,坐在了老爺子左手下方,對面是于靜挽。
季非執(zhí)跟上,坐在庾念旁。
“好了,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吃了?!奔纠蠣斪幽樕隙际切σ狻?/p>
于靜挽笑得溫和,隨意問道:“念念,你跟季總不是很早就走了嗎?怎么還比我們晚到呢?”
她跑去西山找到楚非言,就將人抓了回來。
庾念臉頰微紅,“那個,路上有點堵車。”
兩人從季氏車庫出來后,回了趟家洗漱換衣服,自然來晚了。
“哦?!庇陟o挽看她不自在的表情,心下了然,莞爾一笑,“確實,下班點,是有點堵車,我們來的時候也挺堵的?!?/p>
楚非言正在喝湯,抬頭看了眼于靜挽,“堵嗎?”
他記得兩人回來時候一路暢通啊。
“不堵嗎?”于靜挽轉(zhuǎn)頭,看向楚非言,眼帶威脅道。
楚非言低頭喝湯,“堵!”
季老爺子坐在主座,看小兩口“和諧”互動,嘴角微微上揚,“大家都吃菜吧,都是一家人,不興講理,隨便吃,念念,嘗嘗排骨,我記得你之前挺喜歡這道菜,特地讓廚房做的?!?/p>
說完,季老爺子往庾念碗里夾了一塊糖醋小排,又夾了一塊到于靜挽碗里,“挽挽也試試,味道挺不錯的?!?/p>
“謝謝爺爺?!眱扇水惪谕暤乐x。
季老爺子笑得開懷,滿面春風(fēng),“好好。”
人到暮年,所求不過是兒孫繞膝,家庭和美、團(tuán)圓。
季非執(zhí)盛了碗小吊梨湯,放到庾念旁邊,“念念,喝點湯?!?/p>
庾念端起湯,嘗了口,甜而不膩,很潤喉。
“多喝點,不是說嗓子干嗎?”他眼底都是關(guān)心。
庾念正在喝湯,“咳咳!”
“沒事吧?”他拿起桌旁準(zhǔn)備的純白手帕溫柔地替她擦拭著嘴角,并拍了拍她后背,眼底全是寵溺,“怎么這么不小心?!?/p>
庾念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他,她會嗓子干?!
還有,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想想之前兩人的瘋狂,庾念就覺得臉熱,心跳頻率直線飆升。
她做賊似地偷偷瞅了眼對面,目光正好跟于靜挽對上。
于靜挽似笑非笑,一副姐妹兒,都懂的表情!
庾念想挖個洞把自已埋起來!
“念念,吃呀,多吃點,看你好像最近都瘦了?!奔纠蠣斪佑质箘沤o庾念夾菜,同時也給于靜挽夾了一份,“挽挽也吃。”
雖然楚非言并非他的親孫子,但也是他膝下長大的,兩位孫媳婦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楚非言大口干飯,是真餓了!
本來他跟朋友飆車,玩得好好的,沒想到于靜挽跑了過來。
看到她來,他下意識拔腿就跑。
于靜挽那女人太強(qiáng)悍了,追了他幾公里,差點累死他!
他得多吃點!補(bǔ)補(bǔ)!
晚上回去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不過話說,于靜挽怎么知道他在哪兒?
楚非言停了筷子,狐疑地看了眼對面的季非執(zhí),眼神提問:哥,是不是你賣的我?
季非執(zhí)淡淡看他一眼,并未理會,夾了塊魚肉在盤子里,剔了刺,然后放庾念碗里。
看他那副熟練表情,就知道這事沒有少做!
楚非言心底微酸,長這么大,他哥一次都沒有這么照顧自已!
“哥,我也想吃魚!”他憤憤道。
季非執(zhí)此刻正在剝蝦,楚非言看了眼,立馬改口,“蝦也行!”
“你沒長手嗎?”季非執(zhí)冷冷斜覷他一眼。
楚非言好想說,嫂子沒長手嗎?
但他不敢。
楚非言可憐兮兮轉(zhuǎn)頭看于靜挽,“挽挽,我想吃蝦?!?/p>
于靜挽翻了個白眼,“你沒長手嗎?”
庾念抿嘴笑。
“爺爺?”
季老爺子,“這年齡大了,手腳都不利索......”
楚非言仿佛被世界遺棄,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就沒人愛我了嗎,這是?
眾人忍俊不禁。
飯后,季老爺子拉著四人陪他喝茶。
“念念,你跟非執(zhí)婚禮準(zhǔn)備什么時候再辦呢?”季老爺子喝了口茶,試探開口,“既然都領(lǐng)證了,婚禮也該辦上了。”
上次婚禮取消,他就不問為什么了,年輕人的事,問多了惹人煩。
不過這么久兩人婚禮都還沒辦上,季老爺子也有點急了。
庾念捧著一杯茶,神色有點局促,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最近這段時間,她絕口不提婚禮的事,季非執(zhí)也不過問。
不是不辦婚禮,是她怕。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婚禮有心理陰影了,總覺得會出事。
而且,她跟季非執(zhí)之前已經(jīng)簽了協(xié)議離婚了。
季非執(zhí)沒有提過再領(lǐng)證的事,她也不好意思跟他提。
當(dāng)初非要離的是她,現(xiàn)在又要反悔,她哪里好意思?
至今,庾念都不清楚,她當(dāng)初簽署的文件根本不是什么離婚協(xié)議。
等她知道的時候,早已哭得淚流滿面。
“爺爺,我們不急,念念公司剛起步,等她公司穩(wěn)定點也不遲。”季非執(zhí)接過話。
他又怎么可能看著她為難。
“哎,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的事自已看著辦吧?!奔纠蠣斪訃@息一聲,“別讓老頭子等太久?!?/p>
又轉(zhuǎn)頭看了于靜挽和楚非言二人一眼,“還有你們?!?/p>
“知道了爺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