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擂臺還不敢上去打,別人問起來你們還不好意思承認,索性就說這神州擂跟你們沒關(guān)系!是不是這樣?”
要說這耶律大哥,真不愧是遼國精心選出來的使者。只要有一點惡心金國人的機會,他是絕不會輕輕放過的!
他這幾句話就像刀子一樣,把那位踏紗姑娘戳得怒火升騰。
“你個遼狗,竟敢侮辱我們女真勇士?”踏紗的手砰”地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只見她面前那桌子上邊的茶盞茶托,被她拍得稀里嘩啦一陣亂響,踏紗姑娘躍過桌案,就要去毆打耶律及達!
燕然笑嘻嘻的后背往椅子背上一靠,眼看著陸謙和段德善兩人,忙不迭地上去阻攔。
院子里的局面,一時間亂成了一團,燕然卻在旁邊咧著嘴看笑話!
那段德善不會武功,伸出了手還不敢觸碰踏紗姑娘的身體,被那姑娘推得連連后退,急得他直跺腳!
“燕然你還不過來攔著?”段德善氣急敗壞地大聲吼道:“非得讓遼金兩國使者在你家里死上幾個,你才高興嗎?”
都特么打死了我才高興呢……燕然在肚子里面嘀咕了一句,這才起身離座,裝模作樣的上前阻攔。
因為耶律及達那邊有陸謙橫在前面護著,所以燕然攔的是踏紗姑娘,等他這手一伸出來,果然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那踏紗姑娘曾經(jīng)因為燕然手指上的奇毒,手臂上都被撕掉了一塊蛇皮,因此她見燕然的手一伸過來,下意識的就是往旁邊一躲。
之后就見燕然笑著說道:“姑娘不妨坐下來先聽我說,你說那神州擂不是金國人辦的,我是愿意相信的!”
踏紗姑娘聽了,一下子氣也消了一大半,心說畢竟還是有人替她仗義執(zhí)言!
于是姑娘在燕然的勸說下,咬著牙重新回了座位。
燕然這邊又示意耶律及達差不多得了,不要繼續(xù)拱火了。之后他回到座位笑著說道:
“雖然這神州擂,不是你們金國人辦的,可畢竟外邊都是這么傳的!一件事只要天下人都信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踏紗姑娘只管向我明言,你們金國人要是真不愿意上擂臺比試,我去想辦法向那些過來打擂臺的人解釋!”
“燕某保證拼盡全力,盡量替你把這事解釋清楚!”
“畢竟這是朝廷指派的任務(wù),也是我燕然的職責(zé)所在……可是你們要想打這個擂臺的話,也請早點告訴我一聲?!?/p>
“一是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去解釋了?!?/p>
“二是你們遼金兩國人只要出了館驛,安全就是由我負責(zé)的。所以你們上擂臺的時候,我還得在旁邊盯著點兒。”
“雖然擂臺上法術(shù)不長眼睛,打生打死的全憑天命??赡銈?nèi)羰沁€沒來得及上臺就挨了黑磚悶棍,那可就是我的責(zé)任了。”
“所以我就想問問清楚,你們金國那邊,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一聽到燕然這話,大家的目光全都轉(zhuǎn)向了那位踏紗姑娘。
踏紗雖然聽燕然說得誠懇真摯,句句有理有節(jié),但心里這股火,卻讓她越來越怒!
只見她沉聲說道:“我們金國大薩滿對我說過,燕然司丞在這汴京城內(nèi)屢破奇案,無論什么事,只要你想得到真相,就沒有你查不到的?!?/p>
“因此大薩滿聽說了神州擂的事,才讓我過來向你詢問……”
“可是照你所說,這擂臺我們不認也得認,不打就是害怕了!對不對?”
“情況就是如此,我也是無可奈何。”燕然聞言雙手一攤,露出了滿臉苦笑!
可是這位踏紗姑娘,卻還是冷冷地向他問道:
“可是依我看,我們這兩頭被堵、進退兩難、解釋也解釋不清楚、怎么干都吃虧的局面,怎么像是燕司丞一貫的手筆呢?”
“哎?哎!話可不能這么說??!”
這下燕然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你怎么能平白無故誣賴好人呢?”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好人?”踏紗姑娘咬著銀牙質(zhì)問,氣得臉色越發(fā)通紅!
“我這真是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燕然見狀,立刻就翻臉了!
只見他勃然大怒,拍著桌子怒道:“你當(dāng)我愿意管你們這些破壁事呢?汴京城里多個擂臺你們找我!少了特么十多個大姑娘,你們怎么不找我?”
“拿點破特么毒藥上人家里來,還不看嚴實了隨處亂丟!現(xiàn)在害得我的人身中劇毒,危在旦夕,我還想找你們算賬呢!”
“真是給你臉了,你怎么有底氣來我府上質(zhì)問我?我怎么就非得回答你不可?”
“真是慣的你……來人!”
“哎?哎?”那段德善在旁邊,越聽越不對勁!
好不容易兩國使者之間才勸好了,燕然卻擼胳膊挽袖子蹦了處來!這把段德善給氣的,趕緊上前幾步又開始拉架。
“怎么今天就非死一個不可唄?”段德善指著燕然怒道:“他們不動手了,你又出來找事是不是?”
“別忘了你是朝廷官員!竟敢毆打外邦使者,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還來人,你把人叫出來想干什么?”
“我把人叫出來……”這時的燕然好像也被段德善勸住了,估計他已經(jīng)意識到在自己家出人命,確實是不合適。
只見他鐵青著臉,硬咽下了這口氣,之后回到椅子上坐下道:“我叫來人,這不是要給你和陸謙大人上茶嗎?”
“兩位到了我的侯府,總該拿些好茶來接待……羊小白!”
“把我那珍藏的茶拿出來,給段大人來杯好的!”
“哎!”
這邊廳堂里羊小白聽見這話,樂得這姑娘眼前“唰”的一亮!
他們這一大廳的人誰不知道?小侯爺只要不是故意為之,他是從來不會說錯話的。
人家羊小白姑娘又不是下人的身份,燕然怎么可能讓她出來奉茶?所以燕然既然喊的是她……那小侯爺要的就不是茶!
說實話,正好羊小白姑娘早就看這個段德善不順眼了。
之前迎接金國大薩滿的時候,就是這段德善在旁邊為虎作倀,非要大宋軍民下跪,那時羊小白就恨他恨得牙根都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