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一直覺得,卿意當(dāng)初放下自己所有的學(xué)業(yè),事業(yè)是去嫁給愛情了。
可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并不是。
卿意聽及此,微微的斂下了眉眼,握著鋼筆的手也不由得緊了幾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卿意抬眼,又嘲弄的笑了笑。
“所以人,早就該放棄不必要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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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新聞,小范圍的在圈內(nèi)爆了。
但又以非??斓乃俣缺蝗藟毫讼氯ァ?/p>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壓的。
這種新聞放出去,對于周家名聲是損壞。
傅晚還沒來得及把這個瓜吃的明明白白,新聞詞條就已經(jīng)下架了。
她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手機(jī),百無聊賴的看了眼卿意:“公關(guān)的倒是挺快的。”
“我看阮寧棠著急想要名分,周家那邊好像并不想給?!?/p>
卿意坐在辦公桌后面,微微的攏了攏頭發(fā),聽著傅晚說的這些話,她淡淡的開口:“只是時機(jī)還沒有成熟?!?/p>
周朝禮還在為阮寧棠鋪路,她也需要名正言順且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進(jìn)入周家,現(xiàn)在并不是時候。
他必然不會容許阮寧棠有半分的污點。
卿意對于這件事情并不在意,繼續(xù)忙碌著自己的工作項目。
傅晚見她沒有什么心思談?wù)撨@件事情,也沒有繼續(xù)聊了。
索性她也關(guān)了手機(jī),放下了猜想。
一直到晚上下班。
卿意開車到幼兒園門口接吱吱。
今日周家人還未來接喃喃。
在門口碰上了喃喃。
喃喃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被小朋友們簇?fù)碇?/p>
喃喃坐在椅子上小腿晃晃蕩蕩的,一臉傲嬌的說:“我的媽媽是科學(xué)家,以后會上電視,而且我媽媽還開了公司,會給我賺好多好多的錢?!?/p>
“爸爸說,我媽媽以后是祖國的驕傲。”
小朋友們的眼神紛紛變得羨慕了起來:“真的嗎。你媽媽那么厲害,我長大了也想當(dāng)科學(xué)家呢?!?/p>
喃喃被小朋友們簇?fù)碇桨l(fā)的傲嬌了:“當(dāng)然是真的了,我媽媽還會一比一的給我復(fù)刻玩具戰(zhàn)斗機(jī)跟電視上的沒兩樣?!?/p>
那樣的玩具飛機(jī)喃喃也帶到幼兒園來過,小朋友們也看到過,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喃喃炫耀自己的媽媽成性。
幾乎是幼兒園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個科學(xué)家媽媽了。
吱吱坐在一旁靜靜的,沒有說話,也沒有參與他們之間。
看見卿意來了,吱吱立馬起身:“媽媽~”
“嗯?!鼻湟饨幼∷?,自然而然的牽起了女兒的手。
喃喃看到了這邊的動靜,他哼了聲:“不像有些人的媽媽,什么也不是,在家里面什么都不干,只會拿家里的錢吃吃喝喝。”
卿意沒有看他,也并不打算理會。
喃喃見她看都沒看自己一眼,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難看。
他掐腰:“無非就是會做飯罷了,做飯洗衣這種事情隨便叫個保姆就行了,不知道成天在家耀武揚(yáng)威什么,還好被趕出去了。”
卿意牽著吱吱的手,頭也沒回的走出了幼兒園。
對于喃喃的挑釁,卿意充耳不聞。
小朋友的話,對她并沒有什么殺傷力。
這個兒子當(dāng)她白養(yǎng)了。
“云野,你在說誰呢?”幼兒園的小朋友紛紛有些疑惑。
喃喃看著卿意他們頭也沒回,有些詫異。
明明以前還會轉(zhuǎn)頭辯駁兩句,現(xiàn)在居然都已經(jīng)不辯駁了。
看來媽媽說的對,他這個后媽早就已經(jīng)找到了下一家,根本不會再回家為他洗衣做飯了。
他咬了咬牙,冷哼了聲,自己生悶氣。
他才不相信后媽會找到下一家,沒有誰會比他爸爸更有錢了。
卿意接走吱吱不一會兒。
周朝禮的車停在了幼兒園的門口。
今天,是周朝禮來接的喃喃。
“爸爸?!编p眼冒光,立馬朝著爸爸沖了過去,撲進(jìn)男人的懷里。
“嗯。”周朝禮淡淡的回應(yīng)他,彎腰把喃喃抱了起來。
“爸爸今天怎么有空來接我?”
周朝禮抱著他往車的方向去:“恰巧有時間,帶你回老宅吃飯。”
喃喃:“好呀,媽媽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她工作忙?!?/p>
喃喃眨了眨眼,雙手環(huán)繞著男人的脖子:“我說寧棠媽媽。”
“也忙?!?/p>
周朝禮把喃喃放進(jìn)了車?yán)铩?/p>
“爸爸,我以后是不是都吃不到媽媽做的飯了?”喃喃拉著周朝禮的手,眼巴巴的問。
他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吃到媽媽做的飯了,雖然是后媽——
周朝禮讓司機(jī)驅(qū)車回老宅,聽著兒子的問話。
男人偏頭,墨黑的眼眸凝視他。
半晌后,他抬手寵溺的揉了揉喃喃的腦袋,溫聲細(xì)語的開口:“不是你自己選擇的嗎?”
喃喃心頭一顫,心里面莫名一陣子不舒服,但是他也不知道這不舒服從何而來。
他眉頭緊緊的皺起:“可是——可是我沒有選擇不吃媽媽做的飯菜呀?!?/p>
而且他也已經(jīng)好久沒有跟媽媽一起睡覺了。
雖然媽媽是個土包子,但有些時候還是挺有用的。
最近他天天晚上睡覺都睡不好,吃飯也吃不好。
也很想再吃媽媽做的菜。
喃喃眼巴巴的看著周朝禮,“爸爸,你有辦法讓媽媽做飯菜給我吃嗎?我真的很想吃?!?/p>
周朝禮放下了手中的平板:“你可以自己打電話給媽媽,說你想吃她做的飯菜?!?/p>
喃喃一哽,瞬間啞口無言。
他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閉了嘴。
車子一路抵達(dá)老宅。
陳凌知道自己的孫子今天要回來,特地在門口迎接。
喃喃一下車就沖到了奶奶懷里,一副嬌嗔的模樣。
周朝禮下車,周身清貴,淡淡的看了一眼親昵的祖孫倆。
陳凌看了看,車上再沒有人下來,她開口問:“寧棠沒有跟著一起回來嗎?”
周朝禮眉眼寡淡,視線落在陳凌臉上,嗓音清冷:“合適嗎?”
陳凌一頓。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你們兩個人之間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好朋友來家里吃頓飯,怎么了?”陳凌開口:“何況這孩子我從小我看著也喜歡,把她當(dāng)女兒看待,怎么長大了就不來了?”
“難不成你是聽了外面的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開始跟寧棠避嫌了?”
周朝禮靜靜的凝視她,沒說話。
臉上的表情平靜,也瞧不出什么態(tài)度來。
陳凌牽著喃喃,皺眉看周朝禮:“朝禮,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清清白白,何必為了一些不必要的新聞傷了彼此的感情睦?”
“你也知道有新聞?!敝艹Y邁步往屋里走,聲音不緊不慢:“身為周家的夫人,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什么事兒該做,什么事兒不該做?!?/p>
陳凌牽著喃喃的手跟在身后往里走,看著周朝禮清冷的背影,她有些不解,眉頭沉了沉:“那你倒是說一說我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不該和寧棠逛街嗎?”
她和寧棠你情我愿的逛逛街又怎么了?
對于周朝禮的態(tài)度,陳凌不滿意。
她辛辛苦苦撫養(yǎng)長大的兒子,如今倒還教育起她來了。
“所以你今天回老家來吃飯,就是特地為了這件事情來教育我的?”
周朝禮的腳步停住,垂眸看了眼喃喃:“自己進(jìn)里屋玩兒去?!?/p>
喃喃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奶奶,最后乖乖的自己進(jìn)屋去了。
陳凌冷著臉:“怎么?你還當(dāng)真要為了這件事情跟我說道說道?”
周朝禮眸色深沉,垂眸睨了一眼陳凌:“不要再在外面明目張膽,引人揣測,影響周家,你應(yīng)該懂這個道理,利害自己區(qū)分。”
男人的聲音輕緩,卻又不失上位者口吻。
饒是陳凌,也頓了頓,好好的掂量了一下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畢竟有一些圈子里的人知道周太太是卿意。
如今這種消息傳出去對以后的阮寧棠不利。
原來朝禮生氣的點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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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畢竟上了新聞。
也傳到了老太太的耳里。
周朝禮這次回來,是老太太叫回來的。
他在門口跟陳凌才說了兩句,就被老太太叫進(jìn)了書房。
周朝禮敲了敲門,畢恭畢敬沖著里屋的老太太打招呼:“奶奶?!?/p>
老太太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抬眼冷冷的看了眼周朝禮。
她指了指桌面上的平板上面是關(guān)于周太太的新聞。
老太太開口:“解釋吧。”
周朝禮垂眸,看了一眼平板,他笑了笑:“什么時候風(fēng)言風(fēng)語奶奶也聽信了?”
老太太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聲,疾言厲色的看周朝禮:“重要的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嗎?”
“這樣的新聞,我看了都不好想,小意看的如何想?”
“寧棠這孩子的的確確可憐,你和她走得近,有沒有考慮過你的妻子?”
周朝禮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她并不介意?!?/p>
老太太眉眼凌厲:“好,她不介意?!?/p>
她冷著聲音:“那我怎么聽說,喃喃叫寧棠媽媽?”
老太太眼神冷冷的看著周朝禮:“這種事情也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要不要叫喃喃進(jìn)來問問?”
周朝禮緩緩抬眼,語氣也格外平靜:“喃喃喜歡寧棠,童言無忌。”
“童言無忌你不管著?他是你兒子!”老太太:“小意知道嗎?”
周朝禮淡淡的開口:“嗯?!?/p>
“砰——”
老太太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向了他:“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