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看她,臉色平靜,沒有說話。
她沒有了以往的高傲,也沒有了以往的傲骨,但是此時此刻也是有脾氣的。
能夠看得出來她是極其的恨自己。
阮寧棠眼色深沉的看著卿意。
唇角邊帶著諷刺的笑容。
“你總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任何人的模樣,你知道在別人的眼中你是什么樣的嗎?”
卿意看她,顏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語氣平靜,“愿聞其詳?!?/p>
“曾經(jīng)我只能仰望你有好的家庭,家里愿意供著你讀書。在學校里關于你的那一些傳聞不絕于耳,以及你是天才。我怎么也想不到你會是他們口中的那個天才?!?/p>
阮寧棠在得知卿意馬甲的那一刻。
她心里面所有的世界觀和認知都在崩塌,她無法把一個家庭主婦和一個科研界的天才聯(lián)系在一起。
畢竟。
卿意看上去就是一個胸無點墨的女人,并且要學歷的沒有學歷。
怎么可能會是科研界的天才呢?
卿意結婚帶孩子,在行業(yè)之內停滯不前這么多年。
等了她這么多年,她都沒能追趕上卿意現(xiàn)在的步伐,。
這才是最讓人破防的點,如今卿意平靜的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更加的讓她心里不好受。
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科研界的神,而她是階下囚。沒有前途,沒有未來。
這樣一個人女人,如今帶著某一些問題過來問她,讓她的心里面得到了一些滿足。
她也有她不懂的地方。
“我從來都瞧不上你,我以為你只是依附于男人的家庭主婦,滿腦子戀愛腦?!?/p>
阮寧棠冷笑,“當初我跟朝禮和阿沉之間是鐵三角的關系,我們的關系很好,我把孩子生了下來交給你養(yǎng)育,你為了討好他,你真的就那樣干了,我只覺得你愚蠢至極?!?/p>
“可是在我的眼中,你這樣的愚蠢,因為男人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你給了我這么多年,我仍沒有追趕上你現(xiàn)在的腳步,我只能說,在這個世界上,許多行業(yè)都是靠天賦吃飯,你的確有傲人的天賦?!?/p>
阮寧棠冷笑,“老天爺就是這么不公平,我想要在這個行業(yè)里面深耕,想要利用著我身邊的人來一舉飛升,可是老天偏偏不給我這個機會,沒有天賦,只能靠著自己的努力?!?/p>
她認為,周朝禮從始至終都是愛自己的,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托舉。
可是這么多天被監(jiān)禁的時間里,她想明白了。
男人真正的愛一個人是不會把女人推出來擋槍的,也不會讓女人成為眾矢之的。
她高高在上,爬的越高,摔下來就摔的越慘。
在她還沒有打好基礎站穩(wěn)腳跟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高高的捧起了。
所謂的捧殺也不過如此。
卿意看她,“我承認你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女性,你走錯了路,怪不得任何人。”
阮寧棠嗤笑,“我本身就優(yōu)秀,我的能力出眾,哪怕在國內有許多人能夠夠得上我這樣的能力,但是不會有任何人有我這樣的地位。”
“我只是踏錯了一步,我只是太想要成功?!?/p>
最令他感到羞辱的是她引以為傲的認為自己能一舉成功的東西全部來自于卿意。
阮寧棠認為自己要成功了,自己弄出了絕世的好科研,要超越卿意了。
可是沒有想到這樣的成果,是她很多年前研制出來的。
阮寧棠看她,“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要什么有什么,要名利有名利,你高高在上,你是科研界的神,所有人都搶著要你?!?/p>
“但是你現(xiàn)在仍舊要帶著問題來問我,你也有你的苦惱,你也有你不解的事?!?/p>
她眸色深深看她,“我猜你一定是想要來問我關于你安慰的問題,你認為你之前遇到的危險是我制造的?!?/p>
“或者哪怕那些危險不是我制造的,你也覺得我能夠認識那幕后的人。”
阮寧棠搖了搖頭,“我只能明確的告訴你,我不認識背后的人,我也沒有那么愚蠢的制造危險?!?/p>
卿意皺緊了眉頭。
眼前女人嘴中所說的話有幾分的可信度,她不確定。
阮寧棠看出了她懷疑的態(tài)度。
“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不是一個什么好人,周朝禮確沒有許諾過我任何東西?!?/p>
“他只是被他的父親裹挾著要照顧好我,他只是盡了他該盡的義務,是我利用他給你造成了無數(shù)的誤會,可是他何嘗又不是在利用我呢?”
阮寧棠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有些時候我挺羨慕你們的斷情絕愛的女人,對男人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感覺了,無論我在你面前怎樣挑釁,你都淡漠處之?!?/p>
“我以前只認為你是能忍,我現(xiàn)在才知道你心里面壓根不在乎他如何?!?/p>
卿意看她,“所以他利用了你什么?”
阮寧棠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看上去不正常,但更多的像是破罐子破摔。
她已然走到了這樣的境地,她的人設維持不住,也沒有必要再繼續(xù)維持下去。
她急需一個宣泄口,只要有人來,她就要宣泄。
“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在你的心里面隱隱的有一些想法?!比顚幪?,“只是因為他從來不在你面前表現(xiàn)出來,你覺得他從來都不愛你?!?/p>
阮寧棠冷笑,“有些時候上天捉弄人,兩個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或許只是你們兩人之間的懲罰?!?/p>
卿意聽著這樣的話就覺得云里霧里,她皺緊眉頭。
說周朝禮愛她嗎?
這不見得。
愛不是這樣。
這或許只是阮寧棠自說自話的幻想。
“你猜為什么每一次我都能夠跟他準確無誤的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阮寧棠笑,“你以為是巧合,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巧合嗎?”
“一開始的時候我也只覺得是小巧合,一直到次數(shù)多了,我才發(fā)覺他可能就是故意的。”
卿意搖搖頭。
不論周朝禮的動機如何,她只管做好自己。
無端的去揣測他的動機,他的想法,只會讓自己被他牽著鼻子走。
人不能總是在研究另外一個男人。
尤其是周朝禮那樣深不可測的男人。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周朝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