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看見他們,隨手將祝安安一丟,死豬一樣的重,虧得她力氣大。
“安安!”
馮明月和祝朝欽驚恐大叫,朝這邊沖過來,祝鳶貼心地給他們騰出位置。
“怎么會這樣,安安!”馮明月看著她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紅了,根本不敢亂碰,到底傷在哪里也不知道。
馮明月哭出聲來。
無論她怎么叫安安都沒反應,昏迷過去之前她到底經(jīng)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保姆見狀嚇得渾身哆嗦,血腥味彌漫開來,觸目驚心。
祝朝欽面目猙獰地瞪著祝鳶,怒吼道:“安安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你要這樣殘害她!”
看來他們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或者,在他們眼里那些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做了什么?”祝鳶冰冷地迎視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她到我爺爺面前嚼舌根,逼得我爺爺怒急攻心吐血昏迷,險些喪命,我應該直接要了她的狗命,哪還有你們什么事!”
祝朝欽臉色微微一變,“你說什么?”
馮明月看著祝安安毫無意識,失去理智拔高嗓音:“聽你的意思你爺爺不是沒事了嗎?你為什么還要將安安打成這樣!”
不是沒事了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爺爺經(jīng)歷的九死一生說得如此簡單。
祝鳶將同樣的話送還給他們,“祝安安不是沒死嗎?你為什么還要罵我!”
“祝鳶,你簡直不可理喻!”馮明月連名帶姓地罵她。
如果是在剛回祝家的那段時間,祝鳶肯定會覺得委屈和心寒,可現(xiàn)在她早就看清祝家人的德性,完全不為所動。
“快,叫醫(yī)生!”馮明月反應過來,“不對,我們現(xiàn)在送她去醫(yī)院,要馬上送安安去醫(yī)院?!?/p>
保姆和保鏢上前來幫忙,可他們剛一碰到祝安安,門外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走進來。
“沒有祝小姐發(fā)話,誰都不能踏出這扇門?!?/p>
外界最常見到待在盛聿身邊的人是司徒,見過恩佐的人不多。
所以祝朝欽并不認識他,他呵斥祝鳶,“叫你的人讓開!”
“恩佐,把門關上?!弊xS語氣淡漠。
“是,祝小姐?!倍髯魶]有絲毫猶豫,反手就把別墅的大門關上。
馮明月跪坐在地上要將祝安安扶起來,見狀慌張地看向祝朝欽。
而祝朝欽顯然沒料到祝鳶耍威風耍到他的面前來了。
他轉身厲聲道:“你們都是死人嗎!”
祝家五名保鏢同時上前,看上去同樣高大魁梧的人,恩佐腳都沒挪開一步,一招打倒一個,瞬間解決。
他在心里罵了聲垃圾,看向臉色鐵青著急上火的祝朝欽,面無表情。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恩佐,盛家聿少的手下?!?/p>
恩佐!
這個響當當?shù)拿肿3瘹J當然聽過,只是未見其人罷了。
祝朝欽怔在原地,臉上一瞬間的難以置信,可慢慢的一股絕望的寒意涌上心頭。
之前安安得罪裴二爺,他勸祝鳶去救她,當時盛聿闖入裴家錢莊,他就知道盛聿對祝鳶不一般,卻不想他將這么重要的手下都安排給了祝鳶。
他雙目通紅地看著祝鳶,壓抑著怒氣,沉聲問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恩佐拉了一把靠背椅過來,放在祝鳶身后。
他無視祝朝欽紙老虎般的氣勢,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專門說給他們聽的。
“祝小姐,您別累著,坐著說。您要不想抬頭跟他們說話,我叫他們都跪著抬頭看您?!?/p>
“倒也不必。”祝鳶順勢坐下。
馮明月哭著求她:“鳶鳶,有什么話我們晚點再說,先讓我們送你姐姐去醫(yī)院好不好?上次她斷了手指失血過多身體很虛弱還沒完全恢復,你這樣會要了她的命啊。”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她斷掉一根手指?!弊xS不冷不淡地掃了一眼地上的人。
以為祝鳶心軟了,馮明月連忙說:“對,鳶鳶……”
“斷掉一根手指頭還能繼續(xù)出來為非作歹,看來還是斷得太少了。”
祝鳶一句云淡風輕的話打碎了馮明月的希望。
她的臉色刷的一下發(fā)白,唇瓣顫抖著,“你說什么……”
祝鳶看著她的臉,沒有絲毫心軟,一字一頓,“早知道我該把她的手指全都砍了?!?/p>
馮明月癱軟在地上。
祝朝欽沒想到她如此心狠手辣,一只手用力拍在博古架的格子上。
忽然恩佐拔出腰后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
“不要!求你不要!”馮明月嚇得要撲過去。
祝鳶抬頭看著恩佐,“沒事,我沒嚇到?!?/p>
恩佐哪里是擔心她被嚇到,就她那個膽子什么能嚇到她。
他只是替聿少護著她,不讓她受委屈罷了。
恩佐聽話把槍收回去,冷冷掃向保姆,“不知道給祝小姐倒杯茶來?”
保姆連滾帶爬去倒茶,恩佐接過茶杯,才遞給祝鳶。
祝鳶喝著茶,“我要的很簡單,發(fā)聲明,斷絕和祝安安的父女關系。”
“不可能!”祝朝欽揚聲拒絕。
馮明月落淚,“你怎么這么狠心?”
對他們的反應,祝鳶半點意外都沒有,她只是冷笑一聲:“祝安安對我做了那么多壞事,我饒了她,險些害死我的爺爺,我的確是太狠心了?!?/p>
祝朝欽深吸一口氣,“之前那次你和裴二爺?shù)闹{言純屬誤會一場,你還要緊抓著那件事不放,是你自己過去不去,根本不是安安的錯。”
祝鳶將茶杯放在一邊,聽了祝朝欽這話,忽然間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起身,朝地上的人走過去。
“你要干什么?”馮明月立馬上前攔住她。
然而祝鳶卻輕易躲過她,一腳踩在祝安安的手背上,原本“昏迷”過去的人忽然慘叫一聲。
“安安!”馮明月心疼抱住她,聲嘶力竭對祝鳶吼道,“你要動安安,就先對我動手!”
祝鳶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你們自己問問她,到底對我做過什么事。”
祝安安臉上毫無血色,她被馮明月抱著,屈辱地流下眼淚,“我承認是我一時嘴快說漏了嘴差點害了朱爺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從來沒做過傷害你的事!”
祝朝欽也跪坐在祝安安身邊,護著她。
全程,祝鳶臉上沒有一絲波動,看著她的親生父母護著一個蛇蝎心腸的養(yǎng)女,她只覺得無比諷刺。
她忽然開口:“你以為視頻都刪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