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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我母親的忌日

祝鳶雙手插進口袋里,握住手指,因為被人看穿心事一瞬間尷尬得紅了臉。

她那句到嘴邊的“我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硬生生憋回去。

看著她氣紅的臉,又不敢發(fā)飆的樣子,盛聿挑眉,“許吧?!?/p>

這算哪門子許愿望?

叫人許愿,又要威脅對方說他想聽的,完全把人當猴耍。

祝鳶索性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看煙花。

“說不說?”

祝鳶額角的青筋一跳,“我沒什么愿望。”

話音剛落,盛聿走到她身后雙手撐在她前的欄桿,將她圈在懷里。

的艾師傅阿道夫多少次的水電費他的手指間夾著煙,煙霧被風吹散,清冽的煙草味融入空氣中,祝鳶呼吸間全是這樣的味道,腳指頭不受控制的蜷縮起來,身子繃緊。

盛聿感受她緊繃的身子,掐滅煙頭,低沉道:“不想讓朱璟堯早點出來嗎?”

祝鳶靠近他的那半邊臉都麻了。

想啊,她怎么會不想?

如果不想的話,當初她和盛聿也不會糾纏出那么多事出來了。

“我光想有什么用?!?/p>

單單專利申請就是一大難關(guān)。

盛聿看著她低垂的眉眼,眸色深沉,手指隔著她的睡袍的帽子扣住她的后脖頸,輕輕揉捏著,“光想是沒用,說出來試試?”

他的手指力道很輕,可祝鳶還是感受到一股壓迫感。

讓她想起之前被盛聿強迫的經(jīng)歷,她已經(jīng)回到正常生活中,不想再卷進去。

盛聿感受著她的變化,她的神情從掙扎到清醒的克制,他瞇了一下眼睛,“我數(shù)三下,過時作廢?!?/p>

隨著他開口,祝鳶呼吸凌亂。

盛聿不愧是久經(jīng)沙場的商人,他能洞悉人心,擅長拿捏對手的情緒,在談判桌上所向披靡。

祝鳶咬緊牙關(guān)。

明明已經(jīng)克制住那樣的想法,卻因為他的倒計時而開始動搖。

在盛聿數(shù)到二的瞬間,她僵硬的身子轉(zhuǎn)過去,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嗓子眼發(fā)硬,“我想讓哥哥早點出來?!?/p>

山上的風吹亂她帽子壓著的發(fā)尾,和強烈心理掙扎后毫無血色的臉。

“聽到了?!?/p>

男人一聲干脆的回答,讓祝鳶的眼圈頓時一紅。

她快速撇開臉看向漫天煙花,不管這個愿望會不會成真,就算是盛聿耍著她玩的,她也沒放心上。

愿望,更多的是難以實現(xiàn)的。

于是她扯開話題,“你以前來過俞城嗎?”

剛才上電梯的時候,他好像對這個地方很熟悉。

“我外祖家在俞城?!?/p>

祝鳶一愣,才想來盛聿的母親姓于。

俞城的于家。

她知道這個大家族。

“所以你來俞城是到于家過年的吧?!?/p>

她期盼能聽見肯定的回答,否則那樣洶涌濃烈的情感她無法回饋。

盛聿盯著她的臉,“不然你以為?”

祝鳶悄然松了一口氣,男人卻沒打算這么輕易放過她,“以為我是專門為你來的?”

“沒有?!弊xS連忙否認。

“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她的骨灰在俞城。”

煙花聲停止。

祝鳶猛地攥緊手指,下意識看向盛聿,把嘴邊想要辯駁的話憋回去。

難怪她以前聽陸懷湛說過,他們幾個兄弟每年除夕都會聚在一起玩通宵,不是打麻將就是玩游戲,一整晚的時間。

原來是為了陪盛聿。

“對不起,我不知道?!?/p>

盛聿輕哂,“你對不起什么,又不是你害死我母親的?!?/p>

害死……

這個詞在祝鳶的心底掀起風浪。

盛聿目光幽深的看著她,忽然抬起手將她的帽子往下拉,遮住她的眼睛,“下山吧?!?/p>

下山的路上祝鳶難得老老實實跟在他身邊,一句話也沒說,一點反抗也沒有。

連司徒都察覺到她的變化。

上了車,車門關(guān)上,盛聿把人堵在車廂角落,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又可憐我?”

祝鳶打了個哈欠,眼睛濕潤,“我困了,不想說話而已?!?/p>

說著,她又打了哈欠,困到掉眼淚。

盛聿一邊嫌棄地用拇指擦掉,一邊盯著她的臉看,一句話也沒說。

直到車子停在朱家外面,祝鳶下車之前,盛聿把人拉懷里警告:“把相親推了,你不跟我,也不能跟別人。”

祝鳶氣極了他這樣的霸道,無力反抗,“難道我要孤獨終老嗎?”

盛聿凝著她的眼睛,勾唇,云淡風輕地說:“又不是你一個人孤獨終老?!?/p>

……

大年初一清晨。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一棟別墅前面。

車門打開,盛宏耀從車上下來,闊步走進屋內(nèi)。

沈怡靜一見到他,立即撲進他的懷里,“宏耀,我好想你!”

盛宏耀親吻著懷里女人的頭發(fā),“對不起,昨晚陪老太太守歲,不能來陪你跨年?!?/p>

沈怡靜善解人意地搖頭,“沒關(guān)系,你今天來也是一樣的,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的。”

女人的善解人意讓盛宏耀感到心疼。

他收攏手臂,抱緊了她,“等明年,我會讓你風光嫁進盛家,以后每一年我們都一起守歲。”

沈怡靜面上感動得一喜,可下一秒,她嘆氣,“阿聿不會答應的,上一次你也看到他的態(tài)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以后還是別說了,免得傷了你們父子倆的和氣。”

“你不用管他,我自然有辦法治他?!笔⒑暌浜摺?/p>

沈怡靜牽著他的手坐在客廳沙發(fā),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茶杯,試了試溫度再遞給盛宏耀,“你過來這里,老太太那邊會不會太冷清,阿聿應該也去俞城了吧?”

“他昨晚就去了?!?/p>

沈怡靜一愣,“他以前不都是大年初一早上去的嗎?”

盛宏耀并沒有太放在心上,今年盛聿的圈子里少了幾個人,估計他也覺得冷清。

“不管他。”

沈怡靜手里剝著橘子,忽然想起什么,說:“我記得那個祝鳶,好像就是俞城的人。不過應該是我想多了,他們分手了,阿聿不像是糾纏不清的人?!?/p>

盛宏耀的眼底閃過一絲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