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皇帝親自去將軍府探病,并將帥印重新交還給沈凌風,甚至還委以重任。
這一次沈凌風不光統(tǒng)領東大營練兵,甚至連北大營的兵也歸在了他的麾下。
手中的兵權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強了幾分。
一時間沈家登門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幾乎將沈家的門檻都踢斷了。
沈凌風依然閉門不見客,還說皇上給他十天休整的時間,這十天他是奉命養(yǎng)病拒不見客。
此時那些京城中動了歪心思的世家也只得作罷。
伴隨著沈凌風高調奪回兵權,在后宮中別樣的氣氛也悄然形成。
玉華宮門口就像是開了菜市場似的,各宮的嬪妃拿著禮物紛紛來到了玉華宮,說是恭喜沈將軍身體康健,其實是極盡巴結之能事。
如今沈家的風頭,甚至超出了當年的蕭家。
沈榕寧如今是宮中的貴妃,沈凌風是統(tǒng)管兩大營的大元帥,剛剛拿了帥印。
一個后宮,一個朝堂。
在整個后宮中幾乎無人敢觸其鋒芒,即便是王皇后,本人沒有來也送了禮物來玉華宮示好。
一些平日里與榕寧交好的嬪妃,榕寧還親自邀請進內殿坐一坐。
其余的嬪妃榕寧也懶得理,都是些墻頭草,指不定什么時候又擺到一邊去。
她便推脫最近有些疲憊,身子乏,不見了。
榕寧是真的累了,這些日子謀劃了這么多,只想讓沈家過得沒那么憋屈。
如今蕭澤主動示好放下身段,他沈家也要見好就收。
這便是帝王和權臣之間的平衡,若是打破了這個平衡對誰都不好。
雖然蕭澤仰仗他們沈家,可蕭澤也有一支秘密的力量。
當年在剿滅蕭家的時候,這些力量榕寧是見識過的。
雖然當初剿滅蕭家,沈家也出了很大的力。
可是蕭澤身邊始終有股力量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榕寧剛要在躺椅上小憩一會兒,外面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聽著這腳步聲,榕寧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對純妃姐姐的腳步聲都已經極其熟悉了,也只有純妃不用通報就可以直接進她的玉華宮。
純妃走進了玉華宮內殿,綠蕊忙上前幫純妃將那披風解了下來。
純妃坐在榕寧的身邊,看著她笑道:“當真是女諸葛,你怎么猜到蕭澤會委下身段親自給你弟弟送帥印,還真的應了你這句話?!?/p>
榕寧輕輕搖著手中的團扇,這屋子里的銀霜炭燒的有點多,起了熱氣。
“姐姐切莫再夸我,也就是太了解皇上這個人了。”
“皇上比任何人都在乎他的萬里江山,他雖然薄情寡義,可作為君主也算有一點點擔當,絕不會允許北狄和西戎繼續(xù)南下。”
想到這里榕寧臉上的笑意卻是淡了幾分。
如果十天后自己的弟弟出征,難免會遇到拓拔韜,到時候又該如何自處?
她不禁一陣陣的頭疼,各種各樣的難題接踵而來。
一邊的純妃看出了榕寧臉色不太好看,忙抓住她的手:“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榕寧緩緩搖了搖頭道:“有時候我還真的希望,我的弟弟安安穩(wěn)穩(wěn)做個富家翁挺好。”
純妃了然勸慰道:“你也不必擔心,沈將軍能力超凡,這天下能打得過他的幾乎沒有?!?/p>
榕寧卻是心頭暗自苦笑,有一個人能打得過沈凌風,那個人……
榕寧拼命將腦子里那恐懼的想法丟了出去。
有時候戰(zhàn)端一開,并不是說停就能停的。
她與純妃又說了一會兒話。
蕭澤身邊的汪公公卻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汪公公先是規(guī)規(guī)矩矩同榕寧跪下磕了一個頭:“啟稟娘娘,皇上口諭?!?/p>
榕寧一聽是皇上的口諭忙和純妃站了起來,躬身跪在了汪公公的面前。
汪公公側身避開笑道:“兩位主子客氣了,皇上就是讓奴才給兩位主子傳個話?!?/p>
“之前貴妃娘娘提議帶著純妃去郊外的皇莊山上泡溫泉治療腿病?!?/p>
“這事兒皇上已經定了,不過皇上說等沈將軍帶領大軍出發(fā)后,帶著后宮的嬪妃一起去,讓貴妃娘娘您提前準備準備,差不多也就這十天半個月的時間?!?/p>
榕寧頓時一愣,帶著純妃緩緩站了起來。
她眉頭微微一皺,當初不是說好的嗎?
只有她和純妃娘娘二人一起,如今怎么帶著后宮其他的嬪妃?
汪公公似乎看出了榕寧的不快,忙躬身陪著笑道:“皇上說這些日子后宮氣氛也頗有些壓抑,皇上帶著后宮的嬪妃一起去?!?/p>
“皇上也要去那山上泡泡溫泉,松快松快。”
“帶了皇后娘娘,主子您,純妃娘娘,還有梅妃娘娘,對了,還有玥嬪娘娘。”
榕寧臉色微微一沉,可皇命難違。
帶著這么多閑雜人等一起去,那可不是獲得自由,反倒像是渡劫去了。
這么多人一起出宮,總有些亂紛紛的感覺。
可一想到之前早已經答應了純妃,若是此時自己找個由頭和純妃拒絕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純妃這些日子的期盼。
榕寧緩緩點了點頭,汪公公這才松了口氣,轉身疾步離開。
他還要將皇上的口諭在各宮傳出去。
汪公公帶著內侍小太監(jiān)在各個宮走了一遭,將皇上的意思傳了下去。
后宮的嬪妃們自然是開心極了,這一整個冬天凍死個人的,若是在這寒冷的冬季,還能去山上賞雪泡溫泉,那便是極大的享受了。
能隨著皇上出行,說不定也能得幾分寵愛。
如今皇上的獨寵都落在了玥嬪的身上,她們借著這機會能得皇上的寵幸倒也是不錯的。
各個宮殿一片歡聲笑語,只有那些去不了的頗有些愁眉苦臉。
可每次皇上帶著后宮嬪妃出行,總不能都要帶這么多人去。
“為什么不讓本宮去?本宮哪里做錯了?”
霜妃來來回回在望月宮踱著步子,因為氣憤和嫉妒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她死死抿著唇,眼睛微微發(fā)紅。
她是西戎來的公主,做公主的時候在廣袤的草原上騎馬射箭耍鞭子,自由自在的。
如今來和親像是被關在了鐵籠子里,她幾乎都忘記那外面的天空是什么樣子的。
她其實比后宮所有人都更渴望自由,可不想蕭澤將所有后宮主位的嬪妃都帶走了,唯獨沒有帶她這個金龍入懷的厲害主子。
霜妃幾乎氣哭了。
春燕匆匆上前幾步,小心翼翼替她捶著腿,卻笑道:“娘娘,其實事情還是有轉機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