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晚皺眉道,“嘉寧怎么又做這種傻事?”
駱父又急又氣,“她也不知道發(fā)哪門子瘋,總和人家陳行女朋友作對!”
李星晚嘆道,“她要傷害的是陳行女朋友,陳行還在生氣,不想幫嘉寧也情有可原?!?/p>
“星晚,你也是嘉寧的朋友,你幫幫她!”駱父懇求道。
李星晚問道,“嘉寧還被關(guān)著?”
“是啊,已經(jīng)三天了,嘉寧沒有傷到人,但警局就是不肯放人,所以這事還得陳行或者凌總松口?!?/p>
李星晚道,“我會盡力幫嘉寧的,我在陳行那里應(yīng)該還有點面子!”
“星晚,太謝謝你了!”駱父感激道。
“伯父別客氣!”
李星晚掛了電話后,想了想,又拿起手機(jī)給陳行打電話。
陳行不接,之后被掛斷,再打過去依然是忙線。
她被拉黑了!
李星晚目光一下子變得陰郁,緊緊攥著手機(jī),目光閃爍不定。
她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窗外面,良久后,她將電話打給了華瑩。
電話響了幾聲后接通,李星晚開口,“華小姐,我有事想和你說,我們見一面吧?!?/p>
華瑩默了一瞬,淡聲道,“可以,你選地方?!?/p>
“那一會兒見!”李星晚溫笑。
兩人約好在一個露天咖啡館見面,郁郁蔥蔥的花木隔離了城市的喧嘩,環(huán)境優(yōu)雅安靜。
傍晚的太陽已經(jīng)變成橙紅色,落在深色的木地板上,像是鋪了一層琉璃色的地毯。
華瑩先到,坐在椅子上,一邊看著落日,一邊等李星晚。
很快李星晚便到了,放下包后,坐在華瑩對面,柔柔笑道,“華小姐!”
暮色降臨,城市卻變得璀璨奪目,華瑩迎著光,面容冷艷,“很多事咱們都心知肚明,不用寒暄了,找我什么事,直接說吧!”
李星晚點點頭,開口道,“嘉寧一時沖動,又做了傻事,我代她向華小姐道歉!”
華瑩靠著椅背,淡聲道,“你不應(yīng)該是替她道歉,她為了誰,李小姐應(yīng)該最清楚!”
李星晚表情不變,“我不明白華小姐的意思!”
華瑩勾唇看著她,沒說話。
李星晚繼續(xù)道,“我知道華小姐最不喜歡的人是我,所以你們不要為難嘉寧,我離開江城,你們放了嘉寧吧!”
華瑩冷笑開口,“李小姐費盡心機(jī),謀劃了那么多事,現(xiàn)在這樣走了,甘心嗎?”
李星晚挑眉,“我做了什么?”
華瑩緩緩開口,“你一回江城,徐遠(yuǎn)就跟著出現(xiàn)了,之前我們在警局外面遇到,你說自己在酒店丟了東西去警局報警,后來我去你的酒店查過,你住的那段時間,酒店根本沒有被盜竊的記錄,所以你根本沒丟東西,你去警局也不是為了報警,而是為了查當(dāng)年駱嘉寧被強(qiáng)暴的案子,而恰好,你有個同學(xué)就在警局檔案室!”
李星晚握緊了手,表情淡下來,“我丟了東西沒驚動酒店,只是自己報了警,他們沒記錄也正常。”
華瑩嗤笑,“在酒店丟了東西,就算你第一時間找的警察,警察也會去酒店調(diào)監(jiān)控核查情況,酒店不可能不知情!”
她說完,把自己的手機(jī)放在桌子上,“我不會錄音。李小姐找我求情,就拿出點誠意來,我們坦誠布公的聊!”
李星晚抿緊了唇,沒說話。
華瑩道,“你不說,我來替你說。你查了駱嘉寧的案子,知道了當(dāng)初強(qiáng)暴她的人,之后想方設(shè)法的找到了徐遠(yuǎn),給了他條件,讓他出現(xiàn)在駱嘉寧附近。”
“這樣你就有了理由接近陳行。”
“因為你知道,當(dāng)年的事讓陳行和彭宴幾人覺得虧欠駱嘉寧,只要駱嘉寧有事,他們不可能不管!”
“后來你的確一次次得逞,并且沒有人會懷疑到你頭上?!?/p>
李星晚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垂下眼睛端了咖啡放到唇邊抿了一口。
“這期間,你又巨資投入成為GK的會員,并且到處結(jié)交GK的客戶,加了很多群,在里面聽八卦,了解我的動向?!?/p>
“所以每次我和陳行出門,你都能掐準(zhǔn)時間給他打電話,以駱嘉寧有危險為由將他約出去?!?/p>
“我不知道駱嘉寧傷害陳奶奶的事你起了什么作用,但她無端做出那樣的舉動,你肯定對她說了什么,做了什么?!?/p>
“再之后,我和陳行分手,你的目的終于達(dá)到了。同時徐遠(yuǎn)一次次的要錢,也讓你感到不安和憤怒,于是你又用心理暗示慫恿了李希文,讓李希文殺了徐遠(yuǎn)?!?/p>
“留著徐遠(yuǎn)也許還有用,但他本就是個無賴,對你已經(jīng)造成威脅,所以不得已只能讓他徹底消失!”
“我猜的,對不對?”
李星晚不慌不忙,沒有任何心虛,只笑道,“華小姐說的這樣詳細(xì),好像親眼看到了一樣?!?/p>
華瑩道,“我知道,沒人能把你怎么樣,因為這所有的事,你都沒有親自參與,唯一能和你對質(zhì)的徐遠(yuǎn)也已經(jīng)死了,你有恃無恐!”
她聲音慢慢冷下來,“其他的事情我都能想通,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你為什么要殺惜墨?就因為她說了幾句讓你不高興的話?”
李星晚一副無辜的表情,“我可沒殺惜墨,華小姐不要隨便給我安罪名!”
她語氣一頓,語調(diào)陰沉的開口,“不過,我的確不喜歡陳惜墨,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的趨炎附勢,捧高踩低,實在讓人討厭!”
“從前我和陳行在一起的時候,和她相處也算不錯,可是再次見面,她對我處處防備排斥,不就是因為你出身名門,而我家境普通!”
“落崖是她的報應(yīng)!”
華瑩冷眼看著她,“你介意別人拿有色眼光看你,可是似乎你自己更在乎自己的出身!”
李星晚似被華瑩的話觸動,表情有一瞬的冷凝,緩緩抬頭看向遠(yuǎn)處的夜景,沉聲道,“你知道當(dāng)初我為什么一定要留在國外嗎?”
“你說的對,我很在乎自己的出身,我聰明、有天賦,偏偏生在那樣一個貧窮的家庭里,他們什么都給不了我,只能是我的累贅!”
“上學(xué)的時候,每每我取得好成績,別人夸我聰慧漂亮后,總要加一句,‘家里窮的孩子就是要努力’,每當(dāng)有男生靠近我,知道我的家庭情況后,也立刻開始對我疏遠(yuǎn)?!?/p>
“出國后這些異樣的眼光和同情的聲音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他們只看到我的優(yōu)秀,沒人過問我的家庭,也沒人再說我取得的成績是因為陳家,我如釋重負(fù),世界終于明朗,連呼吸的空氣都是香甜、自由的!”
她轉(zhuǎn)眸看向華瑩,自嘲道,“你一出生便高高在上,永遠(yuǎn)不會懂我的感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