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陳惜墨才跟著齊教授出差回來。
舉報陳惜墨的人被查到,已經(jīng)移交檢察機(jī)關(guān),對其不真實的舉報、誣陷給與嚴(yán)厲的懲處和起訴。
那人嚇破了膽,不經(jīng)拷問,直接將幕后指使他的樂家人說了出來,還如實坦白了樂家人承諾事成之后給他的種種好處。
他也受不住樂家給的誘惑,才犯了錯誤。
樂家以為陳惜墨是走后門進(jìn)來的,起因是王景偷聽到了館長和元老的電話,但是他只聽了一半,沒去查證,就把這個事情告訴了樂家人。
查問結(jié)果做了通報,樂家人立刻受到牽連,作為文物修復(fù)的傳承世家,徹底身敗名裂。
大概樂老也沒想到,自己都已經(jīng)退休了,還要被樂涵牽累的晚節(jié)不保。
陳惜墨回來的時候,這些事已經(jīng)了結(jié),網(wǎng)上熱議了一陣,熱度也慢慢退了。
余北陽對著陳惜墨一頓彩虹屁吹捧,“真有先見之明,出去躲清凈,不用出面,還把事情都解決了!”
陳惜墨一副胸有丘壑的模樣,“佩服吧?你該學(xué)的多著呢!”
余北陽笑道,“說真的,館長這次回應(yīng)的倒挺及時的,而且偏向你的立場也很堅定?!?/p>
至少和之前別人質(zhì)疑樂涵時模棱兩可不回應(yīng)的態(tài)度不同。
陳惜墨聞言若有所思,片刻后才明媚一笑,“我為了館里爭光去了,館長自然要為我善后。”
余北陽點點頭,“所以我才夸你嘛,厲害!”
雖然平時兩人經(jīng)常插科打諢,但最后這句話余北陽說的很真誠,他就是欽佩陳惜墨身上那種不動聲色,但心里有譜的那個聰明勁兒。
“行了,別夸我了,你把明左的畫修好,才是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陳惜墨笑道。
余北陽別有深意的笑道,“你還不回去修畫?”
“剛回來,很忙!”陳惜墨拿起一疊資料,“我還要去齊教授那里送會議總結(jié)報告,回見!”
說完,陳惜墨擺擺手,腳步輕快的走了。
余北陽雙手環(huán)胸,不以為然的努了一下嘴!
次日,一上班,齊教授就找到陳惜墨,“焦水古跡那里缺少帶隊的專業(yè)人員,余北陽主動申請過去了,讓我告訴你,修復(fù)畫的事讓你繼續(xù)接手。”
陳惜墨暗暗挑眉,她怎么覺得余北陽是故意的!
她笑著應(yīng)聲,“好,我知道了!”
陳惜墨回到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東西去工作室,一進(jìn)去看到站在工作臺后面的男人。
明媚的陽光透過博物館紅木窗欞,將整個工作室都鋪滿了古樸安逸的氣息,窗臺上盛開的向日葵,稍顯凌亂的工作臺,以及后面氣質(zhì)凜冽高冷的男人,一切如舊,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中間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她也和之前一樣打招呼,“早??!”
明左抬眸看著她,目光深邃,深邃里帶著別樣濃郁的情感,低沉開口,“是你晚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早點來等你!”
并且不管她會不會來,也一直等下去!
陳惜墨覺得今天的明左似乎有些不一樣。
她走過去看畫的修復(fù)進(jìn)程,臉上帶著清澈的笑容,隨口解釋道,“出差了半月,回來后堆積的事情比較多?!?/p>
“沒事,不急,回來就好!”男人一語雙關(guān)。
陳惜墨笑道,“事情都解決了,謝謝你,也替我謝謝元伯伯?!?/p>
“不用謝,一切回歸正軌而已,作惡的本來就要受到懲罰,無辜受害的人也該得到公正和彌補(bǔ)。”明左看她的目光越發(fā)輕柔,“你受欺負(fù),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觀?!?/p>
陳惜墨低頭拿工具,輕聲道,“館長沒有受牽連,是你保下來的吧!”
明左“嗯”了一聲,坦誠道,“是。除了這件事,館長一直對你不錯,換個人以后未必會照顧你。”
陳惜墨接口道,“而且你知道樂家還會找我麻煩,所以你保下館長。”
這樣館長心里有數(shù),所以才會在樂家找人舉報她的時候,館長立刻出面維護(hù)她,還明左保下他這個人情。
明左把一切都為她想到了。
之前余北陽和她吐槽這件事,今天又說到館長出面替她澄清,她才想到是明左。
“小事!”
明左勾唇,墨眸溫柔的看著陳惜墨,“你呢?為什么突然想通回來修畫了?想要感謝我?”
陳惜墨動作一頓,轉(zhuǎn)眸認(rèn)真的看著他,“余北陽接手了別的工作,我沒辦法,只能回來?!?/p>
明左,“……”
他微微蹙額,“干嘛一定要說實話?”
陳惜墨抿著唇笑,“對你不想撒謊!”
明左不知道該失落,還是該高興!
“好好修畫吧!”陳惜墨斂眉一笑,拿起工具,“我要努力工作了,耽誤了這么久,要加快進(jìn)度了!”
她不知道怎么感激明左和元伯伯,唯有盡最大努力把畫修好!這也是她第一次為元伯伯做事,讓他知道自己當(dāng)初送她來做文物修復(fù)師是個正確的決定,她沒有辜負(fù)他!
“我會陪著你、”明左眸色凝重,聲音堅定,“把破損缺失的畫,恢復(fù)原樣!”
陳惜墨怔了一下,緩緩點頭,“好??!”
夏天很快過去,下了兩場秋雨后,天氣逐漸轉(zhuǎn)涼,路邊的楓葉如云霞般緋紅,江城也開始變得更加絢麗多彩!
這天下午,郁姍姍去公司里找明非,明非在開會。
她在會議室外面等了一會兒,一直等到會議結(jié)束,看到明非出來,她興奮的迎上去,“非哥!”
明非不喜歡她喊寶寶,郁姍姍便改了個稱呼,而且這是在公司。
“你怎么來了?”明非笑著問道。
郁姍姍剛要說話,突然笑容一僵,看著從會議室走出來的何夕,眼睛瞪的滾圓。
她出現(xiàn)幻覺了?
竟然看到了何夕,還是在明非的公司!
直到何夕一邊和旁人說話一邊走近,郁姍姍才確定她沒看錯,她驚訝的質(zhì)問何夕,“你怎么會在這里?”
何夕冷淡的掃她一眼,繼續(xù)往前走,根本沒把郁姍姍放在眼里。
郁姍姍更氣,轉(zhuǎn)頭問明非,“這是怎么回事?”
明非拉住她手臂,“來我辦公室說!”
郁姍姍跟著他進(jìn)了辦公室,生氣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必須要跟人家說清楚!何夕怎么會在你的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