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的事當然沒完,翟家知道后,主動退了婚,但要武家返還那20萬的彩禮。
武月的嫂子到處罵武月,偶爾陳惜墨他們?nèi)コ?,都能聽到她的咒罵聲。她家是武家嘴的,大概是知道武月在鎮(zhèn)上工作,故意跑鎮(zhèn)上來敗壞武月的名聲。
所以武月的事,很快就在一個鎮(zhèn)子上傳遍了。
陳惜墨路過的時候看著武月嫂子一臉刻薄的和別人講論武月,甚至用對女性極具侮辱性的詞語罵武月,她心里沒了之前的痛快,反而多了幾分異樣的沉重。
但是事情的發(fā)展出乎所有人意料,沒過幾天,武月被釋放了。
那個女孩傷的不重,只是手臂被刀子劃破了一個小傷口,另外,武月被檢查出來有精神疾病。
她是一名精神病患者,遺傳她的媽媽。
大概是以前都處在穩(wěn)定期沒有發(fā)作,所以別人也都不知道。
武興被抓、戀人的背叛,讓她連接受到刺激,才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一開始只是用玉“暗殺”,后面直接用刀明刺了!
陳惜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情變的更加復雜,她突然想起那日她去找武月的時候,武月說的那句話,“只有在死亡面前,才會人人平等!”
她和武興從小就沒了爸爸,媽媽又有精神問題,他們兄妹兩人長大的過程中一定遭到過很多白眼和不公平的待遇。
后來武月上了大學,但是童年的陰影一直影響她,加上她媽媽的遺傳,她心理逐漸扭曲,憤世嫉俗,尤其是看到工作站來了很多大城市的女孩,她羨慕嫉妒,所以在害死了劉影后,她沒有半點愧疚,反而有一種報復的快 感!
*
陳惜墨再次看到武月是一周后的一個早晨,她去超市的時候,看到武月遠遠的站在一個光禿禿的槐樹下。
晨霧還沒完全消散,暗淡的光線下,武月的身影削瘦單薄,像是隨時都會被一陣風刮走。
陳惜墨也是看了幾眼,才確定那是武月。
武月靜靜地看著她,眼睛也像是蒙了西北的沙塵,灰蒙蒙的。
她以為武月是來找她報復的,下意識想往工作站的方向走,然而下一刻,武月卻轉身走了。
陳惜墨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買完東西回去后,她和明左說了這件事,明左表情沉淡,叮囑她以后不管因為什么離開工作站大院,都要他一起陪著。
陳惜墨也怕武月做出極端的事情來,點頭應下。
然而那天之后,她再也沒見過武月。
又過了一段時間,聽到鎮(zhèn)子上的人議論,武月帶著她有精神疾病的媽媽離開了這個地方。
有人說她是帶著她媽媽去打工,賺錢還翟家的彩禮,也有人說她們母女是被武興的老婆從家里攆出去的!
總之,武月走了,再也沒回來。
武月的事,也變成了陳惜墨在西北工作期間,很多難忘的記憶里一抹淡淡的痕跡。
像那件玉器,邪惡,卻又帶著悲涼的底色!
*
武月的消失,也讓關于玉器的事,徹底畫上了句號。
大家按部就班的工作,時間也如流水一般的過去,很快就到了年底。
每個地方都有一個休假一個月的名額,江城的名額,眾人沒有任何異議的給了齊教授!
齊教授推脫不肯,余北陽直接幫他收拾了行李,“師娘都大半年沒看到你了,前幾天打電話,笑笑也放假回來了,回去陪她們過年吧!”
“您放心,我和陳惜墨每天多干點活,保證進度不會落下?!?/p>
在眾人的堅持下,齊教授只好拿著行李,坐上了回家的車,上車的時候他還百般不放心,“到家看看我就回來!”
“一個月,一天都不能少!”余北陽嬉笑道,“您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總之,回去就由不得您了,師娘說了算!”
齊教授笑了笑,和大家道別,“有事隨時聯(lián)系!”
陳惜墨笑的和早晨的朝陽一般燦爛,
“老師,一路順風!”
齊教授走后沒幾天就是大年二十九了,一大早明左從浴室洗漱出來,就見陳惜墨在翻找東西。
“找什么,我?guī)湍?。”明左問道?/p>
“身份證,我明明記得在這個包里,怎么不見了?”陳惜墨一臉的疑惑,轉頭問明左,“你拿了嗎?”
“前幾天要辦證件,我拿了,和我的放在一起了!”明左去找,順口問道,“找身份證做什么?”
陳惜墨聲音清脆的開口,“去辦結婚證啊!”
明左腳步一頓,倏地轉頭看向她!
早晨的陽光照進來,金黃色的光落在女孩彎起的眼眸上,如琉璃般清澈璀璨,她微微挑眉,“干嘛那么驚訝,你不愿意?不想娶我?”
明左看著他的女孩,平靜的眸光下波濤已經(jīng)開始翻涌,他聲音也有些暗啞,“在這里?”
“對,在這里!”陳惜墨點頭。
自從她搬來和明左一起住,她就有了去領證的想法,反正她和明左這輩子都認定了彼此,這個婚非結不可,不過是早晚的事。
只是兩人一直在忙,而且她也要和家里人說這件事,征求家人的同意。
前兩天她分別給自己家里人,還有元伯伯打了電話,說起和明左領證的事,征求他們的意見。
知道明左來了甘州,她家里人對明左的芥蒂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對她的想法都表示贊同和支持。
元伯伯那里更沒的說,激動的差點語無倫次,又一直說委屈惜墨了。
陳惜墨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比起明左為她做的,婚禮那些外在的儀式,不值一提!
見明左一直看著她,陳惜墨走上前,仰頭看著男人,眉眼彎彎的笑道,“干嘛不說話?你不會嫌棄我沒正式向你求婚吧?那都是小問題,你一個男人不要那么小氣!”
“婚戒等我回家再補給你!”
“婚禮那些我覺得你不在乎,而且現(xiàn)在條件也不允許,你將就一下,我們不辦了!”
“是有點委屈你、”
陳惜墨話沒說完,便被男人伸臂緊緊抱進懷里,他那么用力,撞的她胸口一痛,同時她感覺到他劇烈跳動的心跳,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她靠在他肩膀上,輕拍他的背,繼續(xù)循循善誘,“我們都住在一起了,你總要給我一個名分,所以就答應我吧,好不好?”
明左用力的抱住她,聲音沙啞,“墨墨!”
“嗯?”陳惜墨聲音嬌軟。
“我愛你!”明左再次收緊手臂,側頭貼著她的耳朵,“我好愛你!”
陳惜墨拱進他懷里,玩笑的語氣里帶著哽咽,
“我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