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辦法,這種場面大家都油膩,他要是不油膩,顯得格格不入。
“坐坐坐,鄭老哥,咱們邊坐邊聊。”
余年熱情的將鄭封引入座位,而后吩咐服務(wù)員立即上菜。
菜上齊的很快,不到兩分鐘就已經(jīng)全部上齊,而兩人正好已經(jīng)簡單的寒暄完畢。
看著僅僅兩個人,卻是一大桌的山珍海味,鄭封眉頭微皺,但很快松開,恢復(fù)如常。
雖然他對這種過度奢侈的飯局不感冒,但畢竟眼前這位年輕人是宗豐茂介紹,就算是出點血,也無所謂了。
只是唯一讓他擔(dān)心的是,眼前這個年輕到不像話的余年真的是否有宗豐茂口中所說的財力,不然就是浪費了今晚這一桌好菜和時間。
于是幾杯酒下肚后,鄭封主動打開話匣子,先是將余年一陣吹捧,而后拉出今晚的核心話題,“余老弟,今晚我約你出來,其實是有點事情和你商量,不知道你方便嗎?”
余年不是傻子,不管是前二十年,還是后二十年,只要一提商量點事情,基本不是借錢就是跟錢有關(guān)。
雖然余年心里明白,但是依舊滿臉笑容的接話道:“鄭老哥,有事您盡管說,只要我能幫上忙,就一定全力以赴?!?/p>
“正所謂要想富先修路,但是咱們江都市周邊交通道路條件非常差,很多經(jīng)濟(jì)作物和農(nóng)產(chǎn)品想要運出去難如登天,這幾年我想將咱們江都市周邊的交通道路都修起來,努力做到村村通?!?/p>
鄭封先是尷尬一笑,接著有條不紊的說道:“但是你也知道,咱們江都市財政情況一向拉胯,想要通過財政經(jīng)濟(jì)修路,短時間內(nèi)很難指望的上……”
聽到這里,余年就知道今晚這飯沒那么好吃,這鄭封果然是來刮自己油水的。
可即便知道是這樣,余年依舊笑容不減的接話道:“您說的有道理,我也支持修路,畢竟這是一件好事?!?/p>
“是呀,好事是好事,但是苦于沒錢呀?!?/p>
鄭封面露苦笑,略顯 慚愧的說道:“我想著你是咱們江都有頭有臉的人,而且名下又有慈善基金會,同時手里不缺錢,我希望你能帶頭出一份力,你看怎么樣?”
果然,這和余年預(yù)料的一模一樣,余年吃了口菜,點頭道:“這是我的榮幸,您看我怎么做合適?”
鄭封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似乎沒想到余年竟然這么好說話。
“這樣吧,我以市人民醫(yī)院未來六年的營收作為抵押,向你借款八百萬作為修路怎么樣?”
鄭封一臉鄭重的說道:“雖然匯款周期慢,但是這筆錢我一定會還給你?!?/p>
“八百萬,不是一筆小數(shù)呀……”
余年聞言停下手中的筷子,眉頭微皺的同時逐漸陷入沉默。
聽到這話的鄭封心中一沉,暗忖我莫非借的太多?
“這樣吧,八百萬就八百萬?!?/p>
可就在鄭封滿心擔(dān)憂的時候,余年話鋒一轉(zhuǎn),打破沉默開口說道:“但是我不是借這筆錢,而是捐助這筆錢,以慈善基金會的名義?!?/p>
“捐助?”
鄭封如遭雷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余年。
饒是平時見過無數(shù)大世面,但是余年的話卻是將他深深震撼。
這年頭八百萬不是一筆小數(shù),哪怕是在整個江都市,有這么大身家的人都寥寥無幾,所以他從不敢開口讓余年贊助,但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眼前的余年竟然主動將贊助改為捐助。
“余……余老弟,你沒有開玩笑吧?”
鄭封趕忙試探性的詢問,生怕自己聽錯。
“鄭老哥,我沒有開玩笑。”
余年淡淡一笑,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我知道,八百萬不是一個小數(shù),即便是現(xiàn)在的我,隨便拿出八百萬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您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是我崇拜的人,既然您開口,我就必須要全力以赴,而且這本就是一件為國為民的好事,我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p>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余年知道,到了這個時候,不八百萬不掏已經(jīng)不行,先不說大市場改造工程的尾款,單是嵐圖食品在江都本地運行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就眼前鄭封這群人來說,或許他們不知道怎么樣將一家企業(yè)做大做強(qiáng),但是想要玩死一家企業(yè),那都是動動嘴的小事,何況還是本地一家企業(yè)?
當(dāng)然,退一步講,哪怕是鄭封想要給他的嵐圖食品下絆子,他只要動用省城的關(guān)系,也能輕易解決,但是這也完全沒必要。
八百萬,鞏固和鄭封的關(guān)系和買下一個人情,還是非常值得。
畢竟鄭封是江都市的掌舵人,而江都是他的老家,有了鄭封這層關(guān)系,那他在江都這個大本營就是安全的,起碼沒有后顧之憂。
何況,鄭封這樣的人,他早晚用的上,這往后還有一二十年呢。
心念至此,余年繼續(xù)說道:“一周之內(nèi),八百萬我一定打入您指定賬戶。”
“哈哈哈……”
鄭封爽朗大笑,滿意的連連點頭,“余老弟,還得是你呀,你這次可是幫了我大忙,有你帶頭,我湊夠三千萬修路就不是難事?!?/p>
說到這里,他拿起酒瓶將身前的分酒器直接倒?jié)M,隨后拿起來,說道:“我杯我敬你,代表我自己和整個江都感謝你?!?/p>
話落,一飲而盡。
“鄭老哥,這是我該做的事情,哪兒能讓您敬我,我敬你才對。”
對方給面子歸給面子,余年知道自己不能光要對方的面子,于是跟著那起一整杯分酒器一口干掉,酣暢淋漓的說道:“這頓酒,是我回江都喝的最開心一頓?!?/p>
“巧了,我也是,以后我們經(jīng)常約?!?/p>
鄭封笑道:“這頓飯我吃的非常開心。”
“倒上倒上,咱們繼續(xù)?!?/p>
余年哈哈一笑,說道:“今晚不醉不歸?!?/p>
“好,我看行?!?/p>
鄭封附和道:“那咱們就不醉不歸?!?/p>
就這樣,接下來兩人喝了足足一瓶半才散場,一直到晚上九點半。
走出包廂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搖搖晃晃,醉的一塌糊涂。
即便是這樣,余年還是強(qiáng)撐著摟著鄭封將對方送上車。
車子在行駛了一公里后,躺在后座一直閉著眼睛的鄭封忽然睜開了眼睛,再也沒有半點醉酒狀態(tài),取而代之的是眼中閃爍著精明和睿智。
“小錢,今晚買單多少錢?雖然今晚飯錢貴,但咱們也算是沒白請客?!?/p>
鄭封開口笑瞇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