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咋還有隱藏屬性呢?”
在等紅綠燈的檔口,陸星瞥了一眼內(nèi)后視鏡,襯衫敞開了兩顆扣子,露出里面紅色的印痕。
從宋教授那兒離開之后,陸星開車停都沒敢停,朝著學(xué)校開去。
沒別的原因,他是真的害怕自已被吃了。
從昨天開始,宋教授看起來像是餓了幾百年似的餓死鬼,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身上的每塊兒肉。
陸星很想說他不是唐三藏,這肉吃了也沒辦法長生不老啊!
其實宋教授也挺樂于分享的。
比如她也鼓勵陸星來咬她,最好能咬出永久性的痕跡。
這樣的話,她就被陸星標(biāo)記了。
綠燈亮起。
望著越來越近的學(xué)校建筑,陸星惆悵的想,這次還是給宋教授了一個發(fā)泄口,窺見了她內(nèi)心世界的冰山一角。
對于一個瘋子來說,她發(fā)瘋是正常的。
但如果她每天都情緒穩(wěn)定,還溫溫柔柔的對你笑,那才是真正的恐怖故事。
要是宋教授一直這么壓抑著壓抑著,最后一股腦爆發(fā)了......
陸星真擔(dān)心他哪天走到路上,被人直接敲悶棍給帶走了。
堵不如疏啊。
陸星摸了摸脖子,看了一眼車上的時間。
即使陪宋教授吃過飯,現(xiàn)在時間還很早。
這群前客戶都不是閑人,各有各的事要做,跟進(jìn)化掉睡眠似的。
就連宋教授一會兒還得去研究院,所以睡到日上三竿這種情況是不存在的。
等到了學(xué)校,陸星沒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排練室。
樓下的小路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學(xué)生,通過這條小路,走向操場。
軍訓(xùn)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新生晚會。
當(dāng)新生晚會落下尾聲的時候,這屆大一的學(xué)生就已經(jīng)通過了新手指引,開始正式踏入大學(xué)生活。
排練室還沒人來,陸星也無聊,于是拿起角落的掃把開始掃地。
等今天排練結(jié)束,他就要去見魏青魚的大哥了。
魏青魚的大嫂是個神人,他早早的就領(lǐng)教過了,只是還沒有跟魏青魚的這個大哥交流過。
不過據(jù)魏青魚所說,她大哥這輩子就活兩件事——
能屈能伸的賺各種錢,和毫無底線的寵老婆。
咔——
門口傳來聲音,陸星轉(zhuǎn)頭看了過去,開口打招呼。
“早上好?!?/p>
小白毛提著兩個放樂器的黑色琴包,正艱難的推開排練室的門。
沒想到一進(jìn)門,就聽到了這句早上好。
她愣愣的抬頭,看著陸星大步走了過來,拿走了她手里的兩個琴包,她的胳膊陡然一輕。
陸星撐著門,笑著說。
“進(jìn)來啊,你幫我換好琴弦了嗎,謝謝你,昨晚下大雨了,你有沒有被淋到?!?/p>
郁時雨搖頭,臉上沒什么表情,裙擺隨著行走如波浪一般搖擺。
“沒有?!?/p>
來排練室,一般她都是最早到的。
其他的人都是卡點到,而陸星更是卡點之王。
今天倒是神奇。
“你來得好早?!庇魰r雨連著看了陸星好幾眼。
她走到窗邊,準(zhǔn)備開始自已的一套流程,可她剛想伸手,發(fā)現(xiàn)窗戶已經(jīng)打開通風(fēng)了。
嗯?
郁時雨頓了頓,看向墻角,掃把也像被使用過,重新擺在那里。
“不來得早,我也不知道原來一直是在你打理琴房,我還以為有田螺姑娘呢。”
陸星把兩個琴包放在桌子上,拉開吉他的琴包。
他隨手撥弄了一下琴弦,清脆音符跳躍在指尖。
郁時雨抿起唇,走到桌邊,拉開了另一個琴包的拉鏈,露出里面的小提琴。
“今天就不是田螺姑娘了,今天見到田螺小子了?!?/p>
陸星笑了起來。
真不愧是還在新手村里的人,沒有經(jīng)驗,說起來這種曖昧的話,也感覺毫無感情,甚至還有點淡淡的油麥呢。
郁時雨摸不準(zhǔn)陸星為什么笑。
難不成真的是被她的話給逗笑了?
剛才她說的話很好笑嗎,她還以為很尬呢。
看來她來之前開了個steam小號,玩了好多galgame是有效果的。
郁時雨臉上沒什么表情,低頭擦拭著小提琴,白色發(fā)尾垂落在琴包里,她的心里卻散發(fā)著淡淡的惆悵。
好想罷工......好想打游戲......好想宰了狗老板......
galgame通關(guān)了就是結(jié)尾,那她這份工作什么時候才能到頭......
要不然等換好器官,她就跑路吧?boss總不能把器官挖出來吧?
人家steam玩一會兒覺得不好玩,還能直接退款呢。
這個念頭只在她心里閃過了幾秒,就徹底被打消了。
會的。
真的會的。
郁時雨低頭,纖長的指尖撫摸在琴弦上。
一場大病,治了不一定能活,但不治一定死,這足夠擊垮一個普通,甚至帶著些富裕的家庭了。
老人處于這種情況,可能會為了不給子女添麻煩,就自我了結(jié)。
可如果是一個新生命呢,父母會舍得嗎?
但是孩子跟孩子之間也有區(qū)別的不是嗎?
比如,她的父母就權(quán)衡利弊,放棄了她。
琴弦摁入指腹,微微的刺痛感,讓郁時雨回過神來。
她嘴角揚起一抹清淡的微笑,抬起頭看著陸星問道。
“今晚要去打游戲嗎?”
游戲世界真好,密密麻麻的代碼,搭建出來了一所安全的烏托邦,里面沒有疾病,沒有痛苦,每個人都能在此找到屬于自已的江湖。
“今天沒空?!?/p>
“哦,這樣啊?!庇魰r雨點點頭,意料之中。
“但是明天可以。”
嗯?
郁時雨眨眨眼睛,明明是看起來很高智的白毛,陸星卻硬是看出來一絲傻氣。
柳天霖這找的什么人???
他雖然說了今天沒空,可是加了今天這個限定詞,那就說明有商量的余地啊。
今天不行的話,可以明天嘛,后天嘛,周末嘛。
怎么這都聽不出來。
還真是柳天霖那個假神父不知道從哪兒淘來的田螺姑娘???
有種機關(guān)算盡,但是又算不明白的感覺。
唉,任重道遠(yuǎn),任重道遠(yuǎn)啊。
“那,明天晚上打游戲的時候,你想吃什么?”郁時雨看似平靜的詢問道。
陸星挑眉,好笑的反問,“你會做飯?。俊?/p>
“......叫外賣?!?/p>
郁時雨垂眼,配上那頭白毛,破碎感十足,可她嘴里卻是說的。
“我已經(jīng)吃出來附近哪些店的外賣好吃了?!?/p>
陸星繃不住了。
“這一路的酸甜麻辣只有你自已清楚哈?!?/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