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宋君竹透過車窗,望向眼前那座精致奢華的酒店,“他跟夏夜霜在酒店里,還沒出來?!?/p>
“???”池越衫猛地坐了起來,差點一腳踩到什么。
她低頭一看。
池水正匍匐在地上伸出手,試圖把地上那根雞毛撣子給拿走。
一見到池越衫低頭。
池水渾身一僵,尷尬的笑了笑,“姐,momo真的不是我。”
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緊緊的攥著雞毛撣子,辯解道。
“我之前,我之前確實是有這個想法,想用輿論倒逼陸星承認跟你在一起了?!?/p>
“但是我發(fā)誓啊!”
“我發(fā)誓我在知道他的病情之后,我真的打消了這個計劃?!?/p>
好在現(xiàn)在池越衫更加關(guān)心酒店的事情,只是甩給了池水一個白眼,就又仔細的問著宋君竹具體情況。
但那頭的宋君竹卻聽到了池水的話。
“病情?”
“這個不重要,你說現(xiàn)在陸星跟夏夜霜在酒店房間里還沒出來?”池越衫想要略過前一個話題。
畢竟池水看到陸星病歷的方法,細究起來,完全是違規(guī)的。
宋君竹一點想要被糊弄過去的意思都沒有,靜靜道,“我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p>
池越衫磨磨后槽牙,深吸一口氣,柔和的說。
“宋大教授您天天找人跟著陸星,那些人難道是吃干飯的,連陸星去看咨詢師的事情都沒有跟你報告嗎?”
“而且,宋教授覺得我來只是為了看個學生晚會嗎?”
“我怎么就那么閑呢?”
“這件事我已經(jīng)告訴陸星了,你不用抓著不放?!?/p>
“宋教授,你知道我跟陸星說這件事的時候,他說什么嗎?”
宋君竹“他說什么?”
“先跟我說陸星和夏夜霜?!背卦缴罁芘ㄆ坷锏幕ò辍?/p>
宋君竹頓了一下,冷笑透著電話傳過來,聽得人骨頭發(fā)涼。
可很不巧。
池越衫從小就開始練戲曲的基本功,什么苦沒挨過,那就純是被嚇大的,怎么可能怕這個。
她有些興致懨懨的說。
“你不說就算了?!?/p>
“反正我現(xiàn)在自顧不暇,出門說不定都得被人扔臭雞蛋呢,也管不了陸星那邊兒的事情了?!?/p>
電話那頭沉默三秒。
池越衫緊緊盯著手機界面,心里突突突的跳,也擔心猛地看到電話被掛斷的界面。
“我現(xiàn)在在西溪?!彼尉裾f。
池越衫松了一口氣。
贏了。
幾分鐘后。
池越衫聽完宋君竹的話,拿起車鑰匙準備出門,好在她住的地方離那里不遠。
“池越衫,我只等你七分鐘?!彼尉竦?。
“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p>
池越衫笑了一聲。
“他說,被一個人看病歷,和被一百個人看病歷,對他來說,其實沒有什么區(qū)別,也沒有什么影響?!?/p>
“如果能滿足一下有些人的好奇心,也算做功德了?!?/p>
“他說,這個世界沒有絕對隱私,只有價錢夠不夠?!?/p>
“別說是池水了,就算是我看了他的病歷,他也不會生氣的,看著他的病情記錄越來越好,我應(yīng)該也會開心的吧?”
“他還說,放心吧,他已經(jīng)看開了?!?/p>
“從他決定去看醫(yī)生開始,他就做好了被很多很多人看到病歷的心理準備了?!?/p>
池越衫穿上外套,最后對著電話那頭說。
“宋君竹,宋教授,宋大教授,你在指責別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自已在做什么?”
“幫陸星治療隱私侵犯的方法,居然是加大劑量讓他習慣,真是好厲害的脫敏方法啊?!?/p>
啪——
電話掛斷。
“誒等等等等姐,我也去我也去!”
池水喊著池越衫,也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池越衫看了池水一眼。
“你去干什么?看了不夠讓陸星鬧心的?!?/p>
“我去捉奸?。 ?/p>
池水的眼睛都放著光,“有這大場面你居然不叫我!捉奸我怎么可能不去啊,要我再叫幾個人嗎?”
池越衫陰惻惻的看著池水說。
“我今天,就讓你變成死水?!?/p>
......
嘟嘟嘟——
宋君竹沉沉的盯著手機界面,即使上面的電話早已掛斷。
可池越衫最后說的話,還是回蕩在她的腦海里。
酒店房間里的那一盞燈早已熄滅,也許陸星跟夏夜霜早就進入了夢鄉(xiāng),或許他們精神頭還正好。
宋君竹突然有些無措。
知道的少,是一種幸福嗎?
“夠了,我真的受夠了,我受夠了!”
不遠處匆匆走過來了兩人,邊走邊爭吵,在路邊的燈光下,那個光頭格外的顯眼,嘴里還不斷罵罵咧咧。
而他的身后,跟著好幾個穿著黑西服的保鏢。
宋君竹蹙起眉頭,問halina,“那個女人是溫靈秀嗎?”
halina仔細看了看。
“是的,宋教授,而且那個光頭,哦不,那個先生好像是......”halina低頭看了一眼文檔,“好像是夏夜霜的爸爸,夏武先生?!?/p>
爭吵聲還在繼續(xù)。
只是溫靈秀在走到宋君竹的邁巴赫邊上時,看了一眼,而后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是故意讓宋君竹聽到來龍去脈的。
夏老頭什么都不知道,但也停下了腳步,他摘下蛤蟆鏡,憤怒的說。
“溫總!我真的受夠了!你說你有辦法,讓陸星那個兔崽子開啟新生活,然后就斷絕跟霜霜的關(guān)系了?!?/p>
“結(jié)果呢?結(jié)果呢!”
“你別以為我不上網(wǎng),我從視頻里都看到了,霜霜那顆金色的腦袋就他媽的觀眾席的前幾排里!”
“看看表演就算了,還能說是舊情難忘,還能說是遺憾,但是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霜霜就在酒店里,酒店里!”
“我要是不查她在哪兒,她今晚就要被那個兔崽子給糟蹋了!”
“我不會再等了,我他媽今晚就要把那個兔崽子砍死!砍八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