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顏關閉了系統(tǒng)界面。
現(xiàn)在去做所謂的‘一起做的事’來削減對比時蘇淵的戰(zhàn)力,這和當時在幻天塔里,自已不敢答應蘇淵的要求,有什么區(qū)別?
都是對自已的不自信。
人,一旦不自信。
那就完了。
所以。
許安顏絕不會讓自已喪失自信。
唰!
一道黑乎乎的小團身影閃過,正是許安顏的師尊影殺源君。
這只類似小浣熊的奇特生物,站立在一旁的樹梢上:
“終于要去外面歷練了?”
許安顏輕輕點頭。
影殺源君略作思索,而后說道:
“我推薦你去一個地方,萬影秘窟?!?/p>
“好?!?/p>
事實上。
許安顏原本為自已計劃的,就是前往這個地方歷練。
這是古源星域一處極為獨特的宇宙秘境,位于魔天星系。
修煉影之一道的人,大多都會前往這里錘煉自身,因為在這里,弱的‘影’,只會被更強的‘影’所吞噬。
“希望你能活著回來?!?/p>
“我會的?!?/p>
一番叮囑后,影殺源君離開了。
在強者庇護下成長的‘雛鳥’,永遠無法成長為雄鷹。
蒼瀾戰(zhàn)院,以及另外六大戰(zhàn)院的學員,都會經(jīng)歷這一過程。
想要誕生出靈之果,就必須要游走在死亡的邊緣,最大程度地壓榨自已的潛能。
很多人在這個過程中隕落,其中不乏頂級天驕,但越不過這道坎,就注定無法成為真正的強者,命運,把控在自已的手里。
在前往‘萬影秘窟’前,許安顏打算和蘇淵見一面。
她通過個人終端給蘇淵發(fā)去了信息,過了一會兒,得到了回復,兩人約定在天蒼之城見面。
......
天蒼之城。
蘇淵的現(xiàn)身,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
自從蘇淵打敗赫魯達后,他的名氣,在蒼瀾戰(zhàn)院更上一層樓,這讓他遠比當初剛剛被錄取時,更受矚目。
這種矚目不僅僅只局限于蒼瀾戰(zhàn)院本身,在這天蒼之城,他同樣遠近聞名。
青紋樓。
“蘇淵殿下?!?/p>
隔著老遠,青紋樓的伙計就見到了蘇淵,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當初和迫洛見面,就是在這里,出于熟悉,蘇淵就打算在這里和許安顏見面。
伙計將蘇淵帶去了提前預定的包廂。
沒等多久,許安顏就到了。
她入座后,看著蘇淵,平靜道:
“我打算外出歷練了。”
這句話隱藏著另外一個意思。
一般來說,只有達到了中級星使巔峰,也即將所有靈之花的花瓣成功激活后的學員,才會選擇外出歷練。
蘇淵笑道:
“你的修煉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快......我還差一些呢,估計還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許安顏輕輕點頭,她這次來找蘇淵,并不是炫耀自已修煉速度的,這沒什么好炫耀的。
她來,是為了就‘生死歷練’之事,教給蘇淵一些獨特的辦法。
她緩緩開口:
“你我身上,都有一些底牌殺招,這些壓箱底的手段,讓我們的戰(zhàn)力能夠極大程度地跨越我們現(xiàn)有的境界,這本是好事,但在誕出靈之果這件事,將會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比如以我們本身的實力,身處險境,游走在生死邊緣之際,若是祭出一張底牌,便可瞬間逆轉,那這所謂的生死歷練,自然也就沒有了效果,無法誕出靈之果。
而且,很多底牌,只能用一次,還有很大的副作用,如非必要,是不會舍得,也不愿意用掉的。
要解決這個問題......
內宇宙有一種獨特法門,名為,藏拙咒。
由自身與自已簽訂,就如其字面意思,藏拙,某些底牌,無法再使用,這就能夠逼迫我們在不使用底牌的情況下,也能達到生死歷練的效果。
但是,這個度要由自已把握好,否則,那就是給自已下絆子,因為藏拙咒隨時可以解開,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一有不慎,說不定真就把自已給坑死了。”
還有這種神奇的手段?
蘇淵感到很新奇。
許安顏能猜到蘇淵的想法:
“宇宙浩瀚,各種神秘手段,千奇百怪,即便是帝境強者也無法盡知,這藏拙咒對最頂尖的天驕來說,雖然有些取巧,但也同樣兇險,畢竟,依舊要經(jīng)歷生死,雖然難度降低了,但你能用于應對的手段也少了。
當然。如果你覺得自已的底牌多得用不完,愿意來幾場真正意義上的生死歷練,非把底牌用光不可,也行,我給你提供的只是另一種思路。”
蘇淵當然不傻,沒有固執(zhí)到不懂得變通。
他現(xiàn)在的底牌之一,是神血獄,那可是要燃燒自身祖血的禁術。
在你沒有把祖血燃燒殆盡的時候,你敢說這是達到了‘生死邊緣’?
那肯定不行。
只是。
雖說祖血燃燒,只要還剩一絲,都能夠用天源瓶補回來,可時間呢?
所需要的時間,將會幾何倍地增加,沒這個必要。
蘇淵抱拳:
“多謝許大師指點。”
許安顏神色如常,看似毫不在意。
祈夜小聲逼逼:
“別裝了,本小姐都感覺到你心里在微爽了......”
許安顏:。
幾天后。
成功將藏拙咒傳授給蘇淵后,許安顏便準備動身前往天魔星系的萬影秘窟。
蘇淵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她離開。
他看著許安顏的眼睛:
“當時你讓我發(fā)誓了,你也得發(fā)誓不可?!?/p>
許安顏黛眉微挑:
“什么?”
蘇淵提醒道:
“一定會活著回來的誓?!?/p>
許安顏搖頭:
“不必了,我自有分寸?!?/p>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可剛轉過身,她的腳步微微一頓,緊接著身軀不自然地僵硬了剎那。
因為她的一只手腕,被蘇淵牢牢抓著。
“不行。不發(fā)誓,不可能讓你走的。”
雖然是笑著開口,但蘇淵的眼神和語氣,卻無比的認真。
許安顏重新轉過身,對上蘇淵的目光,隱約有些觸動。
她很快挪開自已的目光,轉而看向手腕處,平靜道:
“你先放開?!?/p>
蘇淵搖頭:
“不行。你要是真出事了,我怎么和許姨交代?”
許安顏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輕輕抿了抿嘴,眼神中剛剛生出的一抹觸動漸漸消散。
剛才還不愿意發(fā)的誓,現(xiàn)在毫無負擔地被許下。
她微微一笑:
“你放心,我一定活著回來。在心愿實現(xiàn)之前,誰也沒辦法拿走我的命。”
蘇淵出于本能地問道:
“什么心愿?”
下一秒。
一股巨力從腹部傳來。
蘇淵再一次,成為了‘<’字型。
許安顏漸行漸遠,悠悠道:
“光明正大打敗你,痛揍你,把你按在腳下摩擦的,心愿?!?/p>
......
許安顏走了。
蘇淵直起了身子。
臉上毫無痛苦之色。
剛才一點也不痛,他裝的。
不過——
蘇淵摩挲著下巴。
“感覺這小妮子是真想揍我,究竟怎么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