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
無論是梵魯斯,亦或者是卡西多、摩西隆,幾乎是同一時間愣住了。
蘇...蘇淵?
是他們想的那個蘇淵?
梵魯斯神情不定,瞇著眼睛盯著摩西隆手中的通訊終端。
似乎是知道幾人在聽著,那通訊終端中再次傳出了蘇淵平靜的聲音:
“誰給你們的膽子來我的領(lǐng)域鬧事?”
大將軍摩西隆冷笑一聲:
“笑話!”
國師卡西多更是發(fā)出幾聲干笑:
“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皇主梵魯斯嘴角勾勒,語氣耐人尋味:
“如果是當(dāng)初問道天外天剛剛結(jié)束的時候,我們?nèi)嗽谔K神子面前的確算不得什么,可現(xiàn)在——”
她語氣驟然一冷:
“你算個什么東西?”
她那蛇蝎般的陰冷目光,投向第三防線所在的位置,冷嘲熱諷:
“天驕,天驕,你資質(zhì)、天賦,再逆天又如何?終究不過是個星境螻蟻,不要說是我等,就算是一名初等源君,對你而言,便是邁不過的高山!”
說到一半,她忽又莞爾一笑:
“還是說蘇神子還徜徉在問道天外天的美夢之中,尚且不知道宇宙的劇變?若是如此......”
她給摩西隆使了個眼色。
后者會意,眸光露著兇光,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原地,朝著第三防線所在趕去。
梵魯斯這才不急不緩地繼續(xù)開口,悠悠道:
“如今銀藍(lán)星剛剛被我等攻破,不過是顆無足輕重的星球,等到蘇神子一到,給你當(dāng)做煙花放了,作為觀禮,如何?”
她這樣一通輸出。
心中無比暢快。
可偏偏。
那通訊終端里,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有冰冷的電流聲,顯然是蘇淵早已離開。
這讓梵魯斯反應(yīng)過來后,頗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令她很是不爽。
國師卡西多眸光變幻,笑呵呵地說道:
“皇主何須和一個‘棄子’較勁?等大將軍將其擒來,現(xiàn)實(shí)會令他的幻夢破碎?!?/p>
梵魯斯輕輕點(diǎn)頭,看了眼銀藍(lán)星,目露思索。
她雖自傲,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已不過是更上一層大人物的白手套罷了。
赫道天身后有神日宗撐腰,但她沒有。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如今蘇淵重新出現(xiàn),他,就是外宇宙最有價值的那枚‘壁玉’,哪里還用得著那個叫做許傾靈的女人?
所以,她是不可能獨(dú)自吞下蘇淵的。
只能用來給赫道天做個順?biāo)饲椤?/p>
這么想著,她踏入銀藍(lán)星,來到了赫道天身旁,眸光一掃,嘖嘖道:
“這蒼瀾的兩位導(dǎo)師倒是有好生之德,將整個銀藍(lán)星的人都收入了神國?”
因?yàn)榇蛩銓⑻K淵作為‘驚喜’送給赫道天,所以她并未提及蘇淵歸來的事。
赫道天淡聲道:
“不過是以為我們不敢殺他們罷了。”
如果是原先的宇宙。
一位蒼瀾導(dǎo)師,的確無人敢殺。
因?yàn)槟菚|怒戰(zhàn)院的怒火,無人能承受。
但如今,蒼瀾已經(jīng)自身難保,而且他得到授意,撼山源君,是必須要死的。
只要他一死,挾地自重來控制許傾靈以謀劃蘇淵遺產(chǎn)的罪名,就死無對證,等同于坐實(shí),甚至還可以弄個‘畏罪自殺’的說法,減輕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梵魯斯微笑開口,與赫道天一同以神識掃描整個銀藍(lán)星:
“曾經(jīng)的六大戰(zhàn)院之一,坐鎮(zhèn)一域,又在七院大比和問道天外天上出盡了風(fēng)頭,誰知道短短三年間,便落了個這幅下場......世間事當(dāng)真是變化無常?。 ?/p>
赫道天淡淡道:
“站錯了隊,誰也保不住他們?!?/p>
梵魯斯忽得來了興趣:
“日曜源君原先也是蒼瀾之人,這撼山源君和影殺源君,可曾教導(dǎo)過你?”
赫道天找尋到了那莊園所在,一步踏入,毫不在意地開口:
“不曾。”
梵魯斯輕輕點(diǎn)頭:
“那便好,不然我還想著,日曜源君下不了手,便由我來代勞。”
赫道天眼眸閃爍:
“成大事者,當(dāng)百無禁忌,就算是師,難道弒不得?”
說到一半,他微微一頓,瞥了眼梵魯斯,冷淡道:
“若是還想當(dāng)我的女人,這種蠢話,以后少說?!?/p>
梵魯斯露出一個嫵媚討好的笑容:
“是我唐突了。”
言語間。
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那莊園上方。
整個星球寂靜無聲,唯有這里,還有數(shù)道氣息。
赫道天身著黃金鎧甲,手持烈日龍槍,如同天神下凡。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踏入此地,眉心的極晝之瞳掃視而過,掃見了三道人影。
其一,便是影殺源君。
許傾靈、銀藍(lán)星的人,以及撼山源君,應(yīng)當(dāng)都在它的神國之中。
另外兩道。
一個是冰藍(lán)色長發(fā)的女子,神情緊張。
一個是棕色長發(fā)女子,看起來悠閑自在。
他想到了那自不量力的‘威懾’,緩緩開口:
“方才就是你射殺了一位源君?如今我便站在這里,可還要射殺了我?”
......
莊園內(nèi)。
上官如輕輕咬牙。
她手持那柄因趕工手搓而略顯粗糙的科技武器。
理論成功實(shí)現(xiàn)的欣喜被一種無力感沖淡,她本以為能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失敗了。
她深吸一口氣,再度嘗試了一次。
那恐怖的射線洞穿空間。
可卻被赫道天隨手抹去。
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在她身旁,『問號』一邊安慰著她,一邊思索著。
有那位圣靈帝師的‘約法三章’,椿就算想出手也做不到。
但那個不知名帝者雖然在這里留下了后手。
可誰知道他的后手要如何觸發(fā)?
此前來來往往那么多人,踏入這里,也沒見觸發(fā)禁制。
難道是要檢測到攻擊?
有可能。
但也說不準(zhǔn)。
現(xiàn)在只能等。
忽然。
一道白衣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這里,打破了雙方的對峙。
『問號』驚訝地看向椿,她怎么出現(xiàn)了?難道是那圣靈帝師心血來潮,允許她出手了?這似乎不大可能。
梵魯斯看著椿,如臨大敵,在此人的身上,她感知到了難以言喻的壓力。
這恐怕......是一位劫尊!
唯獨(dú)赫道天,毫不意外。
恰恰相反,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快意。
能在劫尊面前殺人,能做成這件很有可能轟動宇宙的大事,他,赫道天的名字,必將被無數(shù)人所知。
他半點(diǎn)不懼,因?yàn)樗酪恍╇[情,更何況,這里有蒼青派的圣人坐鎮(zhèn),此時想必就在星穹中洞察著這里的一切。
所以,哪怕是一位劫尊,也改變不了大局!
他帶著自信而從容的微笑:
“若是前輩能出手的話,何須等到現(xiàn)在?如今現(xiàn)身,難道是要恫嚇我等不成?可惜,或許要讓前輩失望了?!?/p>
只是。
椿卻絲毫沒有理會他。
她只是站在那里,出神地看著某個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