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崩毀,尹災(zāi)手持雙槍,如通神魔一般,睥睨全場。
他戰(zhàn)力無雙,令人絕望。
包括卡茲克在內(nèi)的所有人,全都心如死灰。
世間沒有尊者,巔峰源君,便已經(jīng)是盡頭。
可此人卻能一人戰(zhàn)他們所有人......這還怎么打?
更離譜的是,在戰(zhàn)斗中,眾人已經(jīng)洞破他的境界,不過是中等源君,尚未擁有神國之力,可卻依舊能越階無敵。
這令所有人產(chǎn)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卡茲克心中苦澀。
神子啊神子,你如今在哪里?
你可尋求到了突破的契機?
當初古源殿外的血色,讓淵天宗的震懾依舊,但這段時期,這個叫讓尹災(zāi)的家伙,橫空出世,羞辱數(shù)位淵天宗的巔峰源君,而沒能得到懲戒和制裁。
如今更是以一場大戰(zhàn),奠定了無敵的氣勢。
他有預(yù)感,若再這樣下去,那些本就蠢蠢欲動的人,恐怕都要趁此機會,出來鬧事了。
剛剛才成立的淵天宗,也只怕要分崩離析。
不僅是卡茲克。
其余眾人,此時心頭滋味,也都難言。
他們都是看中了蘇淵的潛力,賭上一把,將自身命運與淵天宗綁定在一起的人。
他們受卡茲克之邀,前來伏殺此人,但卻凄慘落敗,不僅名譽掃地,更有一種‘賭錯’的悲涼。
或許這就是外宇宙的命運,縱使內(nèi)外宇宙隔絕,可那些遺留在外宇宙的內(nèi)宇宙之人,依舊能將他們踩在腳下。
尹災(zāi)目光掃過,冷笑不已。
若非有帝師限制。
他一人便能將這些人屠戮一空。
外宇宙所謂的巔峰源君,不過是徒有境界而無戰(zhàn)力的‘虛胖’廢物罷了。
哪里像他這樣,一步一個腳印,扎扎實實把基礎(chǔ)打磨到極致的無雙天驕?
他將目光從這些廢物身上收回,放眼星空,嘲諷道:
“動輒消失三年,重新現(xiàn)身后,仗著有大能護道,殺了源君,斬了劫尊,就以為自已當真天下無敵了?如今世間無尊,沒了依仗,又重新當上了縮頭烏龜,躲了起來?”
“這就是外宇宙第一天驕?這就是問道三杰?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神子?”
“未免貽笑大方!”
“我尹災(zāi)就在這里等著!”
“看看你究竟能藏到幾時!”
他這一番嘲諷。
眾人聽在耳里,全都不是滋味。
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意,讓他們憤怒,可憤怒卻無法轉(zhuǎn)化為力量,于是他們轉(zhuǎn)為默然,并在默然中黯然神傷。
可就在這時。
忽然間。
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卡茲克的身上......忽然涌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白色線條!
就連卡茲克自已都懵了!
這是什么?。?/p>
無人知曉。
那些涌出的線條紛紛揚揚,紛雜無序。
時而無形無相,時而萬形萬相,如仙似神。
最終,漸漸穩(wěn)定下來,勾勒出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望著尹災(zāi),輕聲開口:
“我來殺你?!?/p>
這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所有人瞳孔猛縮。
這,這......
這是神子的聲音!
......
......
秘境。
求吾山。
菩提樹下。
蘇淵盤坐,不動如山。
許安顏通樣盤坐在不遠處,她緩緩睜開眼,看向不遠處的身影,他悟道至今,已經(jīng)快要兩個月了。
一旁的凰秋雪、林青蛇、石九等人,也全都在等待著,她們望著蘇淵,記臉的震撼。
兩個月,整整兩個月,快要超出期限的一倍多了。
這可是七紋悟道樹,近乎逆天的神物。
換成誰來,估計都已經(jīng)覓得真靈契機了吧?
可他卻沒有,這是為什么?是資質(zhì)太過愚笨,還是因為他的真靈,他的道,太過不通?
她們更傾向于后者,不然的話,一個愚笨之人,怎么可能引得帝主殘靈的青睞,專門為其延長了悟道期限?
“他究竟要悟出什么樣的道......”
凰秋雪輕聲開口,美眸中閃過一絲期待與好奇。
求真,求真,其實就是求道。
所謂真靈,便是尋得本命之中的一點靈性,對未來所要踏上的道途進行共鳴。
她來自九涅神朝,雖非帝血后裔,但也見過帝子級別的人物。
其中一名兄長,天資縱世,神朝之中,通樣有一株七紋菩提樹,還是經(jīng)過真鳳、真凰之血澆灌的涅槃悟道樹。
那位兄長在涅槃悟道樹下盤坐,成功覓得真靈,最終感悟生死大道,震動世間......正當她浮想聯(lián)翩時,耳畔忽然傳來了林青蛇激動的聲音:
“你們看!你們看!他好像開始了!”
眾人聞聲看去。
只見那菩提樹下,蘇淵身上果然有了變化。
......
“求真一念起,架起焚我爐。”
“以神識為爐火,以靈力為薪柴,化繁為簡,去偽存真”
“熔法相,鍛真我,明心見性,以求真?!?/p>
許安顏曾經(jīng)提起過的真靈之法,蘇淵銘記在心。
他盤坐悟道樹下,回憶起來時路,種種謎團,千絲萬縷,緊緊纏繞,難以揭開。
那是困頓,是迷障。
他又想起了自已晉升實靈時的真意。
“心若不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羅天。”
世間萬事萬物,皆是枷鎖,令我不得自由。
唯有本心一顆,看似最為束縛,常叫人煩惱,實則卻是通往大自在的明燈燭火,可于混沌黑暗之中照亮前路。
他不再一味尋求晉升的契機,不為踏足真靈境界而努力,而是安定下心來,只是純粹地悟道,思索的不是世間宇宙的真理,而是僅僅關(guān)于他一人的真理。
他求的是什么?
“無非‘通透’二字罷了?!?/p>
如他要護住自已所在意之人。
如他要愛想愛之人。
如他要殺想殺之人。
哪怕將此身投入苦業(yè)焚爐之中,歷經(jīng)萬千業(yè)火燃燒錘煅,最后什么也不要剩下,只剩下念頭通達的心便好。
嘩啦啦!
剎那間。
一縷縷透明無瑕的火焰升騰而起,蘇淵的身軀漸漸散為那一道道白色線條構(gòu)筑的虛影,被那無色火焰所包裹,熊熊燃燒著。
神識、靈力,一切皆為薪柴,架起一尊焚我之爐。
蘇淵輕聲喃喃:
“忽然撞著來時路,始覺平生被眼瞞?!?/p>
嗡!
一枚珠子忽得掠出,在虛空中迸射出混沌迷蒙的光芒。
這是......
混元神游珠!
它落入蘇淵的右眼之中,與之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