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古源殿內,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天羽源君,作為巔峰源君,又是八百議員,在古源星域稱得上是位高權重。
可如今承受三位尊者的視線,依舊有些口干舌燥。
“見過尊者?!?/p>
他恭恭敬敬地俯首禮敬。
可三位劫尊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他們神色各異,看著蘇淵、許安顏,以及兩人身后的古神奴,眼神閃爍不定。
此前古源會議結束,三人打算離開,卻被不知名的圣人封鎖了,不僅無法離開古源殿,甚至連劫界傳送也無法動用。
可偏偏那位圣人沒有半點出面的意思,就這么將他們困在這里,一句話也不說。
三人無可奈何,只能硬等。
等啊等,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時侯。
一直到剛才,天羽源君的神國信物忽然閃爍......
若是那位圣人有意封鎖,這神國傳送無論如何也無法起效。
九潮劫尊心機最是深沉,電光石火間,便將多處關要聯(lián)系在一起。
兩人身上尚無本源波動,看來還是星境。
至于那男子,倒是看不出深淺。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陰晴不定的梵炎劫尊,緊接著表現(xiàn)出一副大喜過望的樣子,連忙上前,噓寒問暖:
“兩位小友這些年可是哪去了?可叫我等一陣擔憂,你們皆是我古源星域的天縱驕才,卻悄聲匿跡如此之久......”
那副情景,簡直就像是尋人心切的長輩,終于得見走散的晚輩般親切。
天羽源君心中一陣腹誹,不管是哪次古源會議,這位九潮尊者無不是高高在上,神態(tài)淡漠、俯瞰世間。
怎么在兩人面前就表現(xiàn)出這個樣子了?
誰不知道......
“天羽,可是你尋到兩位小友的?當記你一大功!”
九潮劫尊向他看來,一副感慨而激動的模樣。
天羽源君欲言又止,一時間,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不過九潮劫尊很快就回看向蘇淵,親切地拉著他的手,笑吟吟地開口:
“恐怕小友還不認得我吧?本尊號曰‘九潮’,乃是古源殿三位議長之一,這位是梵炎劫尊,這位是虹光劫尊......”
蘇淵陪著他演戲,輕笑著點頭:
“見過三位尊者?!?/p>
見他如此,九潮劫尊心中非但沒有輕視,反倒微微警惕了起來。
當初那問道天外天上,蘇淵的表現(xiàn),他看在眼里,此子,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傻白甜,反倒有些腹黑。
他打算先一步步慢慢來,探探底細,看看兩人所來為的是何事:
“兩位小友這三年可是在閉關?”
蘇淵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搖頭道:
“誤入秘地,被困了三年,僥幸逃脫。”
九潮劫尊聞言,輕輕點頭:
“三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這三年間的宇宙劇變,兩位小友,可曾聽聞?”
蘇淵笑道:
“聽天羽源君說過一些?!?/p>
天羽源君愣住了。
他哪說過?
三位劫尊的目光齊齊落在天羽源君的身上,眸光微瞇。
那種威壓,天羽源君臉色蒼白,兩股戰(zhàn)戰(zhàn),差點就跪下了。
梵炎劫尊心中隱約有一絲不妙的預感,但還是若無其事地笑道:
“哦?天羽你都說了些什么?”
天羽源君牙關緊咬,正欲開口。
不曾想,蘇淵先他一步:
“天羽源君告訴我說,這三年里,宇宙劇變,內外宇宙隔絕,發(fā)生了很多動亂,古源星域也遭到波及。
似乎有一群老豬狗覬覦我在問道天外天上掙下的那筆資源,各種陰謀詭計都用上了。
好像還有臭不要臉的,主動跑到我的九星王國去鬧騰......但具L是誰——”
說著,他望向在場的三位劫尊,一本正經地問道:
“三位尊者,可有頭緒?。俊?/p>
話音落下。
整個古源殿的氣氛變得窒息。
天羽源君嚇得魂飛魄散。
說實話。
誰人不知道,蒼瀾貪腐就是個笑話,不過是個欲加之罪罷了。
真實目的,一來是為了那筆巨額遺產,二來,是內宇宙的大人物,想要借此機會,一舉將這個換天盟的源頭給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幕后推動者另有其人。
可實施者是誰?
無非就是眼前三位。
蘇淵這話,無異于踩在他們頭頂拉屎!
偏偏九潮劫尊三人,一時間不能確定蘇淵究竟是在反諷,還是真的不明就里,真心發(fā)問。
若是反諷......
他哪里來的膽子?
劫尊,宇宙共尊。
若是內外宇宙連通,他天賦萬古無雙,得到無數(shù)霸主級勢力青睞,尚可理解。
可如今內外宇宙隔絕,而且看樣子他也知道這件事......難道真是被蒙在鼓里,沒弄清楚目前的狀況?
九潮劫尊裝作聽不懂,打算試探一番,于是義憤填膺,痛心疾首:
“確有此事!為首主謀者,便是你曾經待過的蒼瀾!蒼瀾欲要侵吞兩位小友的財產,卻又沒有正當理由,于是便派人前往九星王國,想要來一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戲碼......”
“蒼瀾?”
蘇淵裝作不知,記臉震驚。
“對?!?/p>
虹光劫尊站了出來,一副不屑與蒼瀾通流合污的模樣,氣憤道:
“本尊曾是蒼瀾三尊之一,只不過看不慣蒼瀾那群蛀蟲,便與之分道揚鑣,如今我古源星域的正統(tǒng),當在蒼古戰(zhàn)院!”
說著,似乎是看出了蘇淵的震驚,為其解釋道:
“小友或許不知,滄瓏源君,曾是換天盟余孽。那換天盟一事,是由外族資助煽動,欲要挑動我人族分裂的歹毒奸計!
當初諸位大人物心慈手軟,給了這些孽畜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曾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這樣的人,當任蒼瀾理事,讓出這樣的事來,豈不是再正常不過?”
一旁。
梵炎劫尊思緒流轉,心中大致安定下來。
這蘇淵,看來還真不知底細......也是,這世間,本就是大人物的牌局,你一個所謂天驕,能在桌下看著就算好了,哪里有機會看到桌上的內容?
于是他笑道:
“小友無需擔心,那滄瓏源君心思歹毒,卻被我等識破,我有一侄女,名曰梵魯斯,正在東靈域替小友保護九星王國的疆土,有她在,那蒼瀾余孽是不敢輕舉妄動的?!?/p>
虹光劫尊笑著補充了句:
“還有當初與小友有過些許間隙的耀天會三天之一,炎天,不知小友可還記得?他如今稱號日曜源君,鎮(zhèn)守一方,也不計前嫌,去往東靈域幫小友排憂解難了。
若是兩位小友也愿加入蒼古戰(zhàn)院,將來的新生代,必定是你們三人的天下?!?/p>
蘇淵聽完,抬手一翻。
掌心,正是赫道天和梵魯斯的源基。
他記臉歉意:
“聽三位尊者說來......我殺錯人了?這可如何是好?”
對源君而言。
非身死,源基不可能為他人所有。
三名劫尊完全沒有預想到這樣的情況,皆盡愣在原地,死死地盯著蘇淵手中的兩枚源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