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燾搖頭嘆息,臉上盡是遺憾。
蔡桉卻是面色變了,老佛爺?shù)那闆r,他們也都聽說過,知道老佛爺時日無多了。
現(xiàn)在,納蘭燾拿出老佛爺?shù)拿栒f話,不管是真是假,今天他都不能拒絕納蘭燾。
否則,那就是對老佛爺?shù)牟痪窗 ?/p>
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點頭:“那這樣吧,我進去把窗簾拉開,你在窗戶外面看一下吧。”
“實在不好意思,我大哥剛動完手術(shù),是真的不能被打擾,還請見諒!”
納蘭燾立馬點頭:“沒問題?!?/p>
“只要讓我看一眼,我回去好交代就行了?!?/p>
蔡桉點了點頭,跟旁邊的人交代了幾句,便打開房門進了病房。
納蘭燾站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幾分鐘的時間,窗簾方才緩緩拉開。
蔡桉站在窗戶邊,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看過去。
納蘭燾走到窗戶邊,仔細看去,只見病床上躺著一個看起來頗為虛弱的男子。
男子看上去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身材算是相當高大,盡管年紀不小,但依然有些魁梧的感覺。
只不過,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頗有些虛弱的感覺,床邊還掛著幾個點滴瓶,正在打點滴。
這個男子,正是蒙區(qū)之王李巴特!
他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頭部還用繃帶綁著,上面粘著血跡,是剛做完手術(shù)的樣子。
納蘭燾站在窗戶邊正仔細觀察呢,蔡桉卻又把窗簾關(guān)上了。
然后,蔡桉從房間走出來,一臉歉意地道:“實在不好意思,醫(yī)生交代了,讓我家大哥盡量避免遭受刺擊。”
“這光線有點強,容易影響到他,所以,這窗簾還得盡快關(guān)上?!?/p>
納蘭燾聞言,也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沒問題?!?/p>
“看到李老先生,回去有個交代就可以了,無妨,無妨!”
兩人又寒暄一番,然后納蘭燾便帶人離開了。
蔡桉看著納蘭燾等人徹底走遠,這才舒了口氣,仿佛如釋重負一般。
……
納蘭燾離開醫(yī)院,坐上車之后,便第一時間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納蘭徵低沉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怎么樣?”
納蘭燾眉飛色舞地道:“大哥,你猜的一點都沒錯?!?/p>
“李巴特那個老狗,應(yīng)該是在裝病!”
“他壓根沒有腦出血!”
納蘭徵深吸一口氣:“怎么看出來的?”
納蘭燾立馬把自已剛才過來之后,蔡桉攔著不讓他見李巴特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沉聲道:“蔡桉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心虛,很害怕我進去看,明顯有問題?!?/p>
“而且,他答應(yīng)進房間拉開窗簾讓我看之后,進去了足足五分鐘,才把窗簾拉開?!?/p>
“拉開窗簾而已,哪用得著這么長時間,所以,當時李巴特肯定還沒躺著,蔡桉是先讓他躺下裝病,才耽誤了五分鐘時間。”
頓了一下,他又低聲道:“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我發(fā)現(xiàn)李巴特頭部包扎的繃帶,壓根沒有綁緊。”
“就好像是一個帽子似的,隨便扣在頭上,能隨時取下來再戴上去!”
“還有,我觀察到,他打點滴的輸液管,里面的液體,壓根就沒有流動,他壓根就沒有打點滴,完全是在做樣子!”
納蘭徵聽完這番話,頓時冷笑一聲:“果然,這個老狐貍,真的是在刻意裝病啊。”
“哼,看來,他對那個陳學文,還有些畏懼,不想跟陳學文正面交鋒,所以裝病躲這一劫呢!”
納蘭燾卻是有些詫異,低聲道:“大哥,這里是蒙區(qū),是李巴特的地盤,他有必要怕陳學文嗎?”
“真的斗起來,在蒙區(qū)的地盤上,陳學文不一定斗得過他??!”
納蘭徵沉聲道:“這話是沒錯,但問題是,李巴特敢跟陳學文斗嗎?”
納蘭燾奇道:“為什么不敢?”
“真要撕破臉,陳學文大概率不是李巴特的對手!”
“到時候在蒙區(qū)把陳學文干掉,十二省聯(lián)盟就立馬土崩瓦解,除了陳學文那些親信,誰還會為陳學文報仇?”
“至于那些親信,呵,李巴特在蒙區(qū),還會害怕那些人不成?”
納蘭徵:“李巴特的確能殺陳學文,但你別忘了,北境徐一夫,還有西境蔣東林,可都欠著陳學文人情呢?!?/p>
“李巴特要是干掉陳學文,那他如何跟徐一夫和蔣東林交代?”
“甚至,還有京城老張頭,也不會放過李巴特。”
“到時候,三面包圍,他李巴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難逃一死了!”
納蘭燾頓時說不出話來,是啊,現(xiàn)在的陳學文,可不是曾經(jīng)那個平城的小混混了。
他是能跟徐一夫蔣東林平起平坐的人物了,而且,徐一夫蔣東林都欠他人情。
這種情況下,李巴特如何跟陳學文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