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周瀾安輕聲說道:“手機(jī)拿過來?!?p>南溪不明所以,機(jī)械般地將手機(jī)遞了過去,周瀾安拿過手機(jī),修長手指刷了三兩下找到了江總的號,上頭的備注是江豬頭,他不禁看看南溪,然后將號刪除了。
將手機(jī)還給她的時候,只淡道:“以后不要聯(lián)系了?!?p>南溪明白,她是周瀾安的了。
她的臉上,又像是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她所建立起來的信任親密,她向往的小家,一個舉動就擊潰了。
她與周瀾安真的是,云泥之別,但她沒有勇氣,更沒有底氣或者說是資格離開他,因為她拿了江總的100萬救命錢,因為她接受了周瀾安的住所、安排的工作,她現(xiàn)在是周瀾安的……金絲雀了。
她就那樣木然地站著,一直到男人將她攬入懷里,輕哄一般地拍著。
她受寵若驚。
鼻子酸酸的,靠在他的肩頭,心中百般滋味。
但這對于周瀾安來說,根本不是事兒,因為早在跟她在一起時,他就明白她自由是江總的退讓,她這么快同意是江總的意思,否則像慕南溪這樣的小辣椒不會輕易上他的床。
雖然過程百轉(zhuǎn)千回,但是周瀾安不是計較的人,更不會陷入選擇困難,他想要慕南溪,或者說是惦記了很久了,一塊惦記了很長時間的肉就放在面前,你吃還是不吃?
恰恰好,他消費得起。
何況,慕南溪是第一次,就沒有好計較的了。
可是周瀾安從未想過,他與南溪的身份差別,他無所謂的事情,在南溪這里是天大,是她的全世界,是她的全部。
就在這時,秦阿姨把飯做好了,在書房門外敲了下門,意思是自己明天再來。
周瀾安摟著南溪,與秦阿姨說了幾句,等到人走了,他又看向她:“不高興了?不高興正常的,但是慕南溪這事兒總要有人說破,總要有人說清楚……是不是?”
是,一點也沒有錯。
南溪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很柔順,一點不像小時候。
周瀾安捏捏她的臉蛋:“行了,去嘗嘗秦姨的手藝,今天做了八寶魚還有花椒蟹,你一定會喜歡的?!?p>確實,秦阿姨的手藝一等一的好。
色香味俱全。
不比五星酒店的廚子差。
南溪不是固執(zhí)的人,幾天下來,她就瞧出周瀾安的生活考究,她不能讓他適應(yīng)她的習(xí)慣,而是她該適應(yīng)他,她斯文地吃飯,其實不難畢竟她小時候也是嬌生慣養(yǎng)的。
這一段兒,倒是真的揭過去了。
當(dāng)夜,周瀾安待她如常,甚至更激烈了幾分,透著幾分男人的強(qiáng)勢。
情到濃處,南溪緊摟著男人肩胛,臉貼在他的頸窩里,有幾分迷醉又有幾分迷?!袔追挚喑?。
或許是她骨子里仍有血性。
明明清楚,兩人不適合,只有一段兒,但她仍是想好好地?zé)崃业貝垡换?,把他?dāng)成真正的愛人那樣熱愛著……
南溪抬起身子,第一次那樣熱烈地回應(yīng),愛火淬煉。
這一夜,她成為真正的女人。
融化在周瀾安的懷里。
……
清早,南溪醒了。
是被周瀾安弄醒的。
三十歲的男人精力旺盛,徹底把南溪給弄服了,她初涉情事,哪里敵得過周瀾安的需索,這么一夜下來人都焉焉的爬不起來,哪里還能上班?
周瀾安撥了個電話給人事,延遲到下周了。
這一周,他幾乎不分晝夜的廝混,公寓的每處都有他們愛過的痕跡,以前周瀾安不是沒有玩兒過,但是沒有這樣瘋狂過,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一空下來就想再干那個事兒。
一周時間,反反復(fù)復(fù),不知是何年。
周日晚,原本周瀾安還想,南溪攔住了。
她伏在他的懷里,輕輕按住了他的手掌,攤平放在身體兩側(cè),聲音軟媚:“就好好地躺著說一會兒的話,好不好?”
周瀾安低頭,英挺臉孔薄紅,跟著壓下那股子勁兒,輕嗯一聲摟住她。
若是從前,他一定不會肯的。
但這是慕南溪,跟旁人不一樣的。
說是說話,但是南溪卻柔順地靠著他,沉默地望著外面的月亮,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種想法,她在想,如果爸爸沒有死,如果她還是慕家的小公主,如果她跟周瀾安一起長大,是不是完全不一樣,是不是就能永遠(yuǎn)在一起?
鼻頭發(fā)酸,難受得無以復(fù)加,而且這種感覺隱秘得無法宣之于口,只能藏在心里,或許會是以后她一輩子的遺憾。
月亮漸漸西沉。
南溪伏著小聲說:“周瀾安,你以后會娶什么樣的太太?”
周瀾安一怔。
但他不想騙她,一手枕在腦后低聲說道:“還沒有想過,目前沒有想過結(jié)婚……你呢?”
南溪搖頭,聲音更小了:“還沒有喜歡的人。”
“真的沒有喜歡的人?”
周瀾安翻身,將人壓到身子底下,手摸著她的臉蛋輕問:“沒有喜歡的人?”
南溪唔了一聲。
周瀾安繼續(xù)逼問:“不喜歡我還躺在一張床上?”
他明明知道的。
南溪的眼里含著淚花,看著可憐巴巴的。
周瀾安不放過她,非得逼問,下了狠手段,最后南溪哭了出來,一整夜不停地說了很多個喜歡。
夜色瀾靜,是青春男女。
是情生意動。
是不為人知,是無法啟齒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