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過后。
周瀾安輕哼一聲:“怎么,不敢回答?”
南溪帶著一抹無奈與苦澀:“周瀾安,我們能不要這樣說話嗎?”
男人手一頓,放下手里的食材朝著她走過來。
南溪來不及避開,就這樣被他逼在了廚房的角落里,背后是冰冷的玻璃,面前是久別的戀人,他的表情實在稱不上好,能不把她按著狠狠地親,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克制了。
因為她說,她有丈夫了。
周瀾安低頭注視她,注視她略微改變的容顏,說真的他不在意她是清純還是成熟,因為那都是慕南溪,喜歡是一種感覺,即使過了五年他還是喜歡,因為身體和內(nèi)心騙不了他。
因為內(nèi)心澎湃,以至于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一下一下地噴在慕南溪的唇上。
引來陣陣騷亂。
兩人都是。
但是面上卻是平靜無波。
成年人想要掩飾內(nèi)心的那點兒欲,太輕易不過,哪怕是走過千軍萬馬,仍是淡定如初的樣子。
只有微喘的呼吸,出賣了他們的騷亂。
雙方心照不宣罷了。
男人的臉上有著明顯壓抑——
“那要怎么說話?”
“你跟你的墨爾本丈夫,都是怎么說話的?”
“告訴我,我也那么跟你交流?!?/p>
……
南溪別開臉蛋:“你走吧?!?/p>
她以為周瀾安會賴著不走,畢竟他的架勢就是一副不罷休的樣子,想不到他只是盯著她看一會兒,就挪開了身子,接著又開始做飯了。
南溪身子一松,貼靠在玻璃門上,整個人有種無力感。
她望著周瀾安的背影。
高大修長,一如記憶中矜貴,但又添了幾分煙火氣。
以前他不太會做飯的。
周瀾安并未讓她懷念太久,他很快就做好一頓寶寶餐,營養(yǎng)美味,而且賣相看著很不錯,他將做好的料理仔細裝盤,風輕云淡交代幾句:“是單獨給思慕做的,不是給大人吃的,你不要動?!?/p>
南溪一愣。
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周瀾安這話,很像是在報復,而且是很幼稚的那種。
確實是,周瀾安就是報復,就是小心眼子。
他并未用她的洗手間。
天知道這間公寓里,她跟她的墨爾本丈夫在哪里翻云覆雨過,一想到這些,心里就隔應得慌。
洗完手,他掉頭看她,輕聲說:“我下回再來。”
南溪還沒有反應,他已經(jīng)走到玄關處換鞋子了,垂眸的時候,白色燈光映照在他的鼻尖形成一圈光暈,好看至極,時隔五年,這一副皮相仍能把南溪迷成白癡。
南溪覺得他們還沒有談透。
她追上去本能說道:“周瀾安……”
周瀾安黑色眸子落在她的臉蛋上,說出的話很不中聽:“怎么,莊太太還有要求?是想我給你做飯,還是我給你做一愛?”
南溪:……
她與他實在無法溝通,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她清楚,再留下他絕不是一個好主意,天知道陰陽怪氣的男人,下一步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
她想了想,輕靠在墻壁上淡道:“再見?!?/p>
周瀾安下樓。
他坐進黑色庫里南的后座,降下車窗,摸出一支香煙來點上,一邊吸一邊輕輕撫摸一旁的兒童座椅,上頭似乎還殘留著思慕的體溫。
小小的身體,溫溫熱熱,抱在懷里軟乎乎的。
周瀾安帶過幾個孩子。
但沒有一個,像思慕這樣帶給他震憾的感覺,這就是血緣嗎?
一個真正屬于他的骨肉。
稍后,他撥了徐朗的電話,那頭很快接通了。
徐朗的聲音明顯有著克制:“周先生?!?/p>
幾年過去,旁人很少叫瀾少了,開始叫周先生。
周瀾安黑眸微垂,聲音帶了一點沙?。骸敖o我查一下莊存姿?!?/p>
……
徐朗很快就給他查到了。
【莊存姿,男,38歲】
【國內(nèi)知名商人,現(xiàn)居墨爾本,其名下有兩個大油田,并且在墨爾本擁有一個很大的莊園別墅,很多明星名流都會去他那兒參加派對,算是一個很時毛的人?!?/p>
……
電話里,徐朗停了一下:“他與慕小姐有一段短暫的婚姻,差不多一年半的樣子,但是據(jù)資料顯示,他們兩人還有業(yè)務上的往來,并且今年夏天,慕小姐飛往墨爾本,不排除復婚的可能。”
徐朗說完,心砰砰跳。
真怕周瀾安把手機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