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柏一夜未睡。
從發(fā)生命案開始,他就一直跟著晚棠,包括她去警局。
但是他沒有打擾她,因為這是她的工作。
他以為,發(fā)生這樣的大事天又冷,她會悄悄哭鼻子,但是她卻很堅強,而且還提出了這樣有想法的意見。
他對她刮目相看。
三年,晚棠變了許多。
趙寒柏的眼里,有著心疼與欣賞,他朝著里面走過來,抬手揉了揉那個呆若木雞的小家伙,又望向顧青川:“顧總,我先帶女朋友走了?!?/p>
女朋友,誰是他女朋友?
晚棠還來不及反駁,人就被趙寒柏攬在懷里。
她想掙扎,但是他的懷抱很溫暖,一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冰涼,哪怕是辦公室的暖氣也無法溫暖她的身體。
無法克制的,她顫了一下。
趙寒柏低頭看她,爾后就脫下身上的寒服給她穿上,還緊緊地扣上所有的扣子,那上頭有著他的體溫,晚棠舒服了不少。
可是再舒服,她也不想與他再有親密接觸。
……
兩人走到外頭。
長長的過道里,空無一人。
清早的空氣也是稀薄的。
晚棠想脫下衣服還給他,但是趙寒柏按住了,黑眸深深:“不要命了?體質(zhì)那么差,也敢這樣拼命工作。”
雖然心疼,雖然責備,但他是欣賞的。
他欣賞果敢的女性。
他喜歡聰明的女人。
晚棠正想反駁,但是一夜未進食加上體力透支,她竟然也發(fā)生了低血糖,身子一軟就緩緩倒下去,好在男人適時接住她軟軟的身子,跟著一顆果糖放進她的嘴里。
在她輕輕嚼動時,
男人的手指不舍得離開,輕輕撫摸她的紅唇,并且將臉孔湊過去與她貼在一起。
她冰涼的,人纖纖細細的,像是孱弱的小動物。
可是又是那樣有生命力。
他還是很喜歡。
晚棠緩和后才想掙開,但是男人已經(jīng)打橫抱起她,朝著自己居住的酒店套房走去,在經(jīng)過那幢別墅時,他刻意地將她小臉往懷里壓了壓。
她這會兒下班了,不需要勇敢。
晚棠頭還有些暈,神智卻是清楚的,她掙不了很怕同事看見,于是把臉蛋深深地埋在男人懷里,引來男人一聲低低笑聲:“何副總是怕人看見?”
晚棠聲音微弱:“你放我下來,我讓司機來接我?!?/p>
趙寒柏停下步子。
他很認真地看她,聲音沉啞:“在我那兒睡一覺,我不會做什么,我睡沙發(fā)?!?/p>
晚棠怔怔的。
因為那雙眼睛,很像趙寒笙,是她抗拒不了的誘惑。
可是她要朝前看了,她要走出過去了。
趙寒柏不允許,他拉她回來,強勢帶她來到他的世界。
這一次,不是趙寒笙,是趙寒柏。
……
晚棠確實很冷,近乎失溫。
原本,趙寒柏想為她沖個熱水澡,但是她不肯,不肯讓他脫衣服,最后他只得將人放進被窩,脫掉外頭的薄寒衣和套裝,僅剩下薄薄的襯裙,而他穿著襯衣西褲鉆進被子,將人牢牢地摟在懷里。
趙寒柏強壯極了。
他的身上熱烘烘的。
晚棠的身子一會兒暖起來,然后就是困頓,趙寒柏知道她到了強弩之末,沒有勉強她吃早餐,只是又喂她吃了幾顆軟糖,然后就將人摟在懷里,輕輕地拍著哄著睡覺。
晚棠昏昏沉沉的。
她知道這樣不對,但她無法掙扎,就這樣溺在趙寒柏的懷里,她做了夢,好像是叫了誰的名字,或許是趙寒柏,又或許是趙寒笙。
她不知道!
隱隱約約的,一道很溫柔的嗓音,在喚她的名字,安撫她,叫她不要哭。
晚棠緊緊摟著人的脖子。
她在夢里哭了。
或許在夢中,或許是現(xiàn)實里。
……
等到醒來,身上全部是汗津津的。
全身虛弱無力。
等她慢慢抬眼,看見了熟悉又陌生的臉孔。
——是有胡子的趙寒柏。
他看著她的眼睛,目光有著前所未有的柔和,晚棠不禁想起,他好像從未這樣看她,似乎充滿了感情,她咬唇輕喚一聲:“趙寒柏?!?/p>
男人喉結(jié)滾了一下。
他低嗯一聲,將她更緊地擁在懷里,跟著緩緩低頭,干燥的薄唇輕輕觸著她的,像是在試探一般,晚棠輕輕顫抖,不安地想喚醒他,但這反而給了男人可乘之機。
——他直接深深與她接吻。